一百三十二
鍋里面的湯到底沒有煮多久,哪吒終于迎來了完成品。
肉末已經(jīng)全部撇出,看著倒是毫無雜質(zhì),但是湯里面到是蘊含著濃郁的肉香,原本被煮好的肉片放在另一個盤子之中。
混天綾又雙叒叕的變成了秋千用。
哪吒早上的時候就換了衣裳,有殷夫人在,哪吒再一次成了洋娃娃,按照殷夫人所說,每天穿軍裝太累。
我家哪吒長得這么好看,自然要好好打扮才可以。
對此哪吒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殷夫人的軍裝。
其實那一聲軍裝還挺省事的,一身紅衣銀鎧,還是她師爹當(dāng)年給的,防御性質(zhì)自然也不用多說,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銀精打造,再加上乾坤鼎回爐再造,姑且也算是一件法寶了。
雖然主要作用也就是防御。
畢竟伏羲也不是什么練器大師,對于這個方面也沒有什么建樹。
不過審美這東西還是一直在線的,完全不需要任何質(zhì)疑。
紅衣銀甲,倒是很適合于哪吒。
同樣也是念隨心動,不需要的時候,著實有些類似于哪吒平常所穿的那一身紅裙。
不一會蹭吃蹭喝的人們就到了,當(dāng)然,以上不包括李靖和殷夫人。
剩下的那幾個,哪吒恨不得一腳踹走。
她一點也不歡迎,她這里二人世界過的好好的,這群家伙沒事跑出來打攪干什么。
別以為她不知道,盯著這里很久了。
哮天犬的鼻子簡直就是一人安了一個。
哪吒隨即挨個的瞪了過去,對此雷震子等人完全沒有任何心理壓力,直接無視了個干凈。
之前哪吒那么坑他們,他們可還記得呢。
讓哪吒和敖丙這兩個家伙好過?!
想得美!
有伯父和伯母在,哪吒顯然不可能說出什么別的話。
讓哪吒吃悶虧,他們心里就舒服了。
以前以為敖丙看著挺好的,誰知道心那么黑!
他們兩個都達(dá)成共識了,敖丙那邊竟然說愿賭服輸,他作為見證人,定當(dāng)不辱使命。要不然,武器不還。
最后一句劃重點。
兩個人心都是黑的!
太過分了!
三下五除二,兩個大男人就直接幫哪吒就解決了一大堆。
真的是——
一,點,也,不,客,氣!
哪吒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那兩個家伙。
明明是她“尊貴”獨享的!
蹭飯的家伙趕緊從哪里來滾那里去好么!
此時此刻,殷夫人咬著湯匙,濃湯加上放在一旁的肉片的味道嘴里回蕩,一時間好像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
半夜,火堆旁邊,殷夫人看著神色如常的哪吒,抬手摸了摸哪吒的頭開口道“女兒啊,你娘我現(xiàn)在明白了一件事情?!?p> “?。俊蹦倪柑痤^一臉茫然。
“果然,喜歡上一個人就是掌握了對方的胃。你看你爹當(dāng)年就是因為燒的一手好菜,故而你娘我才嫁給他的。”
“……”哪吒。
娘,你以前不是這么說的。
你說的是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標(biāo)準(zhǔn)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戀愛歷程。
“你是不知道,你爹當(dāng)年可是做得一手好菜,這個可不是后來學(xué)的,打小的時候的沒事就拿那些東西釣我,專挑我喜歡的吃食藏起來,跟釣魚似的,要不然你娘我小時候怎么可能沒事總玩你爹家跑?!?p> “太心機了!”
“敖丙是不是之前也是這么掉你的?沒想到龍王家的三太子也是這樣的人!”殷夫人正色道,神情端正,就是,完全沒有一點像是斥責(zé)的樣子。
哪吒聽著話,仔細(xì)思索了一下,隨即打算打斷殷夫人的話。
不過殷夫人好像只能能夠猜到哪吒在想什么似的。
直接抬起手直接開口道“哪吒,不用解釋,娘懂你的。”
“……”哪吒。
娘你到底懂了些什么?
“相信我,這種事情娘比你有經(jīng)驗!不過為娘給你提一個建議,這種東西是會退步的!你爹現(xiàn)在可是很少下廚,除非是過年,但是那個味道你又不是沒吃過,泯然眾人矣了,還不如娘的手藝,是說是吧?!”
“過年的時候……爹竟然也下廚的么?”不是一直都是下人來做的么?
“當(dāng)然!每年那盤必備的,那盤青絲繞百里就是你爹做的。”殷夫人叉腰道。
哪吒想了想,良久認(rèn)同的點了點頭“怪不得那么難吃?!?p> “……”殷夫人。
哪里難吃了!
合著你之所以從來不碰那盤菜是因為難吃的么?!
以前怎么沒聽你說過!
除此之外,殷夫人還在哪吒眼眸里面,看出了充分不信任。
仿佛在說,真的不是娘你的錯覺么?
只見,殷夫人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哪吒,哪吒見狀仿佛讀懂了殷夫人的話,隨即開口道“嗯……我知道娘喜歡吃,口味獨特,況且過年的時候……還有好多菜來著?!?p> 哪吒坐在篝火旁,篝火的火苗越來越小,心念一動風(fēng)火輪出現(xiàn)在腳下,隨即哪吒向前提了一下,風(fēng)火輪直接落入了火堆之中。
隨即,下一秒火焰“唰”的一下直接滔天,火舌蔓延。而且,走的還是直線的那種。
當(dāng)然也只是一瞬間,仿佛是極為耀眼璀璨的煙花似的。
轉(zhuǎn)瞬即逝。
又或者,還可以更為準(zhǔn)確一點,稱之為——
竄天猴【。
眼下,火星也沒有掉落在其他的地方,全部收歸于風(fēng)火輪的火焰之中。
原本的木頭此刻在霎時間已經(jīng)燒成了灰,風(fēng)火輪懸在火堆之中,充當(dāng)著篝火。
倒也是,極為醒目,不過眼下在場的兩個人,殷夫人不由得看向這個猛地竄起的恨不得要戳破天的火光,殷夫人仰起頭看著沖天火苗,隨即目光看著懸浮于火堆之中的那個風(fēng)火輪。
這種作用……
還真是,第一次見。
隨即,殷夫人收回目光,隨即直接一擺手道“這些都不重要!為娘作為過來人告訴你,這種東西是會退化的,保持好現(xiàn)有經(jīng)驗。哪吒,娘看好你!如今你也十六歲了,為娘希望你好,永遠(yuǎn)這么好?!?p> “你以前還小,現(xiàn)在也不大,以后的路還很長。娘知道,哪吒是最好的孩子。為娘希望,那個三太子敖丙也是你的良人?!?p> 火光迎著殷夫人的臉頰,紅色的火光仿佛也照進了殷夫人的眼睛之中,雙眸看著也有些發(fā)紅,看著哪吒的眸子極為專注,里面也好像帶著好多好多的包容,帶著慈愛的笑容。殷夫人垂下頭,看著哪吒笑了笑,手臂抬起,一手仿佛是捧著哪吒的臉?biāo)频摹?p> 殷夫人如今并不老,甚至還很年輕,只不過眼角多了幾分皺紋。這個倒是昭示著殷夫人本來的年齡。
殷夫人的歲數(shù)對于哪吒來說,不過是眨眼之間,很短。
人的生命很神奇,生老病死,百年轉(zhuǎn)瞬即逝。
再過百年也就是留下了一對骨頭。
沒有經(jīng)歷那么多洪荒上的大事,絕大多數(shù)人后世也沒有名字,但是就是存在過。
哪吒很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
可是現(xiàn)在哪吒覺得,好像她知道的也并非是那么的全面。
不過……
別的人族是不是百年她不清楚,但是她娘,肯定不是短短百年。
殷夫人身上其實也是有法力的存在的,不過若是僅僅按照如今這個速度,怕是到死都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但是壽命這種東西也是可以延長的。
天地間能延長壽命的東西可是不少。
只要有時間的存在,人族本就是先天道體,相比較妖族直接省去了一個不小的步驟。
那就是化形。
只要有時間,人族就可以像妖族一樣慢慢修煉,只要能夠突破到地仙,壽命就是無窮的。
現(xiàn)在的人族所有修煉,都是從老子當(dāng)年留下的法門起,至少在東方地界,沒有例外。
故而,哪吒對于這個也并不著急。
哪吒抬手輕輕點了下,在殷夫人的皺紋之上,想了想,隨即抿了抿唇,忍不住開口道“娘,用不用,我把你這個給你弄掉?看著有點礙眼?!?p> “當(dāng)然了,你要是喜歡留著,我也沒意見。”
“……”殷夫人。
這都什么跟什么?
“哪吒,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哪吒點頭。
“我剛剛說什么了,你說說看!”
哪吒點頭。
“……”
合著,都白說了???
你娘我醞釀情緒,醞釀的這么好,而你壓根就沒聽?!
“哪,吒!”
哪吒繼續(xù)點頭,當(dāng)做回應(yīng),眼神看著殷夫人。
四目相對。
哪吒:乖巧、聽話、又茫然.jpg
“……”
“……”
場面一片安靜。
殷夫人心下不由得感嘆道,我家女兒就是好看。
等等,不能被哪吒這幅樣子混過去!
殷夫人試著再醞釀一下情緒,然后就失敗了。
隨即殷夫人嘆了口氣,是她敗了。
“低頭?!?p> 哪吒聽話的低下頭。
殷夫人抬起手,芊芊細(xì)指落在哪吒頭發(fā)上的紅綢帶上,抽下紅綢,從腰間拿起梳子,哪吒的頭發(fā)極為順滑,絲絲涼涼的在指尖,隨時都能滑下去似的。
梳子劃過發(fā)梢,從頭梳到尾。隨即用紅綢再把哪吒上面的頭發(fā)綁好,下面的頭發(fā)披散著在肩。
然后——
哪吒發(fā)現(xiàn),也不知道是殷夫人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頭頂上直接豎起了一個呆毛。
emmm……
娘,你果然是故意的吧!
少梳一縷頭發(fā)!而且竟然還那么的立起來了!
原本火光照耀,打在哪吒和殷夫人身上是一個溫馨的場景,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殷夫人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隨即快手直接用梳子一略過,呆毛順著梳子,直接落入了發(fā)絲之間,好像,看著也是很柔順的那種!
“所以說……娘你要不要我?guī)湍惆涯阊劢堑哪莻€皺紋去了,還是留著你自己來?”哪吒眸光時不時的瞄著殷夫人的眼角開口道。
“不用!”殷夫人不假思索的直接拒絕道,為什么又扯到這個!
“哦,那好吧?!币环鶚O為乖巧聽話的坐在殷夫人對面,雙眸亮亮的,火光映襯著倒是更為好看“那,娘我就先回去睡覺了?!?p> 殷夫人點了點頭“好?!?p> 聞言,隨即哪吒心念一動,風(fēng)火輪直接從火堆里面出來,哪吒順便扔進去了幾個木頭繼續(xù)維持火焰,至于之后滅不滅,那就不關(guān)她的事情了。
哪吒順著邊緣直接滑了下來。
“等等!”
聽到殷夫人的聲音,哪吒轉(zhuǎn)過頭來,目光看向殷夫人。
只見殷夫人抬起手示意哪吒快回來,面上露出了個笑容,眼睛里面也是一樣的笑意,哪吒竟然還在里面看到了一點點的討好。
“要不,還是,去了吧?!?p> 哪吒眨了眨眼,看著殷夫人,隨即勾了勾嘴角“娘,我就說你那個眼尾紋有點礙眼。”
“……”殷夫人。
我覺得我女兒嫌棄我老了,但是我沒有證據(jù)。
因為,我女兒現(xiàn)在正在給我去眼尾紋。
emmm……
這種感覺真刺激。
不多時,哪吒看著殷夫人的樣子,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好了!現(xiàn)在好看多了!”
隨即哪吒好像想到了什么,直接從風(fēng)火輪上跳了下來,一只留著,一只消失不見。
殷夫人有些不解,隨即哪吒開口道“給你照亮用,等娘你到了,會自己回來的?!?p> 聞言,殷夫人看著哪吒那一只風(fēng)火輪,不禁陷入一種我女兒法寶真好用的感慨。
風(fēng)火輪:……我不是這么用的!
混天綾:我成天當(dāng)秋千用,我說過什么麼?
乾坤弓、震天箭、九龍神火罩、金磚、陰陽劍、戮魂幡: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請趁早滾蛋。
風(fēng)火輪/混天綾:……
乾坤·手鐲·圈,深藏功與名。
當(dāng)然,以上場景顯然不是一個具象化的存在。
最多就是一道微弱的靈力交流。
有道是法寶有靈,極為微弱,并非誕生器靈,從某種意義上和花花草草主動向陽差不多。
此時此刻。
相比較殷夫人如今這個樣子,看的比較開。
作為老父親的李靖,時隔好幾天,心態(tài)都不是很好,具體原因如下。
首先,的確證明了,大兒子和二兒子兩個的確沒有什么在父母跟前帶人的感覺。但是這理念顯然已經(jīng)朝著另一個極端就這么去了。
李靖自認(rèn)為也是一個開明的父親,沒碰到合適的倒是也是在意料之中,但是一幅道侶打擾我修仙,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后還打了個補丁,還有說什么修仙者大多其實是沒有道侶的。
這個是不是也是代表了,不打算娶妻生子了???
其二便是哪吒,左耳聽右耳冒,管是管不住了。
當(dāng)然,最大的問題其實是,說了也的確也是無用了,現(xiàn)在說什么也晚了。
按照夫人的說法就是,多給一點空間。
日子還長著呢。
對此,李靖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
沒救了,要不,一起破罐子破摔吧【不是。
哪吒那邊隨著年齡的長大,好像越來越不算是個事情了。
但是為什么感覺——
有一種自己家的白菜好不容易養(yǎng)大了,但是,提前就被人挖走了。
而且是預(yù)定的白菜。
當(dāng)然,敖丙作為女婿,其實李靖如今也感覺挺滿意的。
比如說,能打。
就,很不錯。
而且那副性子也算是不錯,李靖對于敖丙的評價如今還是很高的。
最終李靖總結(jié)了一下。
最終把這個鍋遞給了老龍王。
這么想想,好像就能夠看開了。
待到見殷夫人回來,李靖頓時抬起眼眸,目光看向殷夫人,隨即笑了笑道“夫人?!?p> 殷夫人走到床邊,隨即,正襟危坐,就這么看著李靖,開口道“夫君,你有發(fā)現(xiàn)我今天有什么不同么?”
李靖看著殷夫人,看了一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同,隨即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什么不同?”
“……”殷夫人。
“夫人?”
“睡覺!”
李靖點頭。
場面和之前好像異常的相似。
所以說……
真的不愧是父女的么?!
殷夫人想著。
......
大帳外,作為“燈籠”的風(fēng)火輪,直接化成一道光,消失不見。
另一邊,哪吒回去的時候,那一縷被殷夫人忘記梳上去的呆毛隨著哪吒的走動,從發(fā)絲之中倔強的豎起來,哪吒自己確實沒感覺到。
也是幸虧是黑夜,沒人看到。
敖丙見狀,勾了勾嘴角,摸了摸哪吒的頭。
隨即,哪吒抬起頭看著敖丙,敖丙的眼眸中,仔細(xì)看倒影著自己的樣子,然后哪吒就那么的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呆毛,被敖丙壓了壓。
“……”哪吒。
這東西怎么又豎起來了!
所以說……
娘,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在她的頭上開發(fā)呆毛這個東西的!
半夜。
月明風(fēng)清。
高高的月亮,就這么掛在天上,皎潔明亮,任天上任何一顆星星也完全不能與之相比。
在滿月之下,就那么淪為陪襯。
敖丙走到哪吒床前,撥開哪吒擋在眼前散落的發(fā)絲。
哪吒的頭發(fā)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解開紅綢放在哪吒的枕邊。
順便再一次把豎起來的那一縷呆毛用手指向后捋順過去,仿佛這一次那一縷頭發(fā)變得跟其他所有發(fā)絲一樣柔順?biāo)频?,好像施了魔法似的?p> 月光照進其中,并非是銀光,而是透著大帳而入,光極為微小,而敖丙卻是能夠看到的清清楚楚,即便沒有月光,甚至是漆黑一片。敖丙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從發(fā)絲邊緣,不知不覺,逐漸的落在了額頭,鼻梁,臉頰,溫溫?zé)釤岬摹?p> 從上至下,甚至落在了嘴唇之上,軟軟的,甚至有一些干燥。
俯下身子,在哪吒嘴唇之上淺嘗即止,怕把哪吒吵醒似的,要知道哪吒之所以到現(xiàn)在還沒有感覺到,沉睡于睡夢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不設(shè)防。
良久,敖丙滿意的抬起身子,微藍(lán)色的眸子極為專注的注視著眼下的那人,閉著眼眸,烏黑的發(fā)絲垂落落在兩旁,眉間一抹紅色印記,仿佛天生就應(yīng)該存在那里似的。
好像這么看下去,就能看到很久很久。
仿佛是天荒地老似的。
大帳之外,秋季的螞蚱聲音一聲聲叫著,聲音經(jīng)過大帳的隔絕,倒是淡淡的,仿佛有幾分韻律似的。
月亮依舊高掛在上,皎潔明亮,穿過厚重的大帳,就那么的留下一道微光。
隨,一夜無言。
......
洪荒的地下。
地府中。
現(xiàn)任孟婆,也就是平心兼職的。
這些天總感覺有些奇怪,說不出來的奇怪。
隱隱中有一種不可說的感覺,說來也是奇怪。
自從當(dāng)年巫妖在決一死戰(zhàn)之后,平心就一直待在地府壓根就沒有打算出去過。
嗯……
血海的那邊屬于地府外圍勢力,四舍五入也就算是地府了。
這么想想也是沒有什么毛病的。
如今地府立6da0lun回,十殿閻王、判官、鬼差各司其職。
對于當(dāng)年的蚩尤出去和黃帝爭天下這件事情,平心是真的沒注意,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故而如今巫族們被管的死死的。
省的出去挑事。
至于刑天,那個是她的默許之中,完全不在范疇之內(nèi)。
而且刑天也聽話,從來不惹事,至于打上天庭……這件事情能算是事情么?
顯然不算。
先不說別的,就說洪荒之中的事情,也著實讓平心多了幾分看戲的感覺。
相比較西方那群家伙謀劃來謀劃去的,她倒是很是省心,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看熱鬧不嫌棄事大,打起來才最好。
雖然她和三清沒什么仇,但是當(dāng)年三清也是這么看的熱鬧,這回輪到平心,顯然也不愿意就這么錯過看熱鬧的機會。
如今的確天機混亂,但是天機混亂不代表地府不干活了,該干嘛繼續(xù)干嘛,而且工程量還大。
畢竟人間打仗,地府這邊就忙。
原因也是很簡單。
死得多。
用到的人手就多,也是忙。
天下太平是個好事,地府的鬼差都省心。
妖族死了多得是身死道消,連個魂也不一定會留下,而且也不容易死,故而人族這個種族一般決定了地府的工作狀態(tài)。
作為地府之主的平心,自然是對商周打架這件事情極為關(guān)注。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
因為封神榜的存在,還勾人族的魂魄,對于士兵而言倒是用不著,但是對于兩軍之將,這就是薛定諤的封神榜。
鬼差知道了誰誰誰死了,往那邊跑,很有可能就撲了個空,倒是有些影響效率。
不過總體而言,這都是小事。
如今最為重要的是,她,平心,雖然不為圣人,但是形同圣人,身為亞圣的她,心有所感肯定是個大事。
但是這個大事掐算是掐不出來的,即便再演算天機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按照道理來說這種都能讓她感受到的東西,不可能是這樣。
但是這玩意顯然沒有按照道理來講。
說是血脈相關(guān),也是不是,畢竟十二祖巫之中,除了她都死光了。
說是巫族相關(guān),這個也不是,平心特地看了看,別說這兩年了,就是這一千年里面也沒有人出來搞事過,至于什么雜七雜八的小事,那根本不可能讓她心有所感。
若說是地府相關(guān),更不可能了,天道在上,地府一直在她的視線之下,稍有所動那就是大事了,別說她不能讓地府出問題,那就是天道也不會讓地府有什么大問題,如果真的有,肯定也會讓她感知到。
平心直接跑了一趟血海。
血海之中,阿修羅族撿到平心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該干什么繼續(xù)干什么。
少說話,當(dāng)沒看見,仿佛自己不存在.jpg
平心娘娘可是血海之上的常客。
準(zhǔn)確說,還是唯一的客人。
血海之上依舊平靜,阿修羅族自打誕生到盡頭,跟著冥河當(dāng)宅男。
內(nèi)部就差打翻了天,但是依舊守著這偌大的血海。
至于出去的,還真的沒有幾個。
要知道,冥河作為萬萬年幾乎不出血海,最多地圖擴展一下順著忘川河到地府的畫風(fēng)陰郁的宅男。作為擴展地圖的地府,冥河其實也就去過一次。
冥河這些年,最常去的地方,還是不知道多少年前,鴻鈞講道時候的紫霄宮。
至今沒有被打破記錄。
阿修羅族作為冥河創(chuàng)造出來的生靈,至少在這一點上,倒是極為相似。
此時此刻。
冥河睜開了雙眸,一身玄衣,外袍也是黑金色的,腰帶微攏,算不得松散。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披散,有些發(fā)絲落在肩頭,感受到平心的存在,眉頭微皺,眉眼中透露著幾分陰郁。
簡單來說,此時此刻,冥河的心態(tài)就是——
不爽。
很不爽。
對于后土,或者說平心的到來,冥河并沒有怎么歡迎,甚至有一種想把她直接趕出去的沖動。
奈何,趕不出去。
平心比他強,打還打不過,這家伙沒事還跑到這里約架。
不過算起來,距離平心上一次來這也沒過多久。
怎么又過來了?
emmm……
煩。
平心步入大殿之中,見到冥河陰沉著臉。
大概應(yīng)該是沒什么問題的,作為平心這么多年唯一的友人,雖然看著有點單方面,但是顯然不是什么重點。
要是死了就怪可惜的,以后就沒人陪她打架練手了,若是冥河廢了之類的,她總不能放下身份和小輩們打架。
隨即,平心看著冥河開口道“你現(xiàn)在是否有什么事情?”
“……”冥河。
他覺得平心在咒他出事,但是他沒有證據(jù)。
而且就算有證據(jù),也沒有這個地方能給他斷案。
想到此次,冥河更煩了。
“比如說,境界不穩(wěn)以至于走火入魔什么的。”平心道。
聞言,冥河頓時面色鐵青,從牙縫中一字一句的說道“沒,有!”
他一個準(zhǔn)圣,被一個亞圣問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果然平心就是在咒他!
聞言,平心點了點頭,隨即對冥河進行了一出打架邀約。
良久。
平心身心舒暢的回了地府。
至于冥河……
不提也罷。
此時此刻,能排除的都排除掉了。
平心也是實在猜不出來還有什么事情與她有關(guān),她甚至去了一趟地藏王菩薩哪里,看看有沒有什么異動,比如說西方那兩個光頭有沒有可能算計她。
事實證明,地藏王菩薩哪里倒是挺安靜的。
那兩個光頭有地藏王菩薩在這里,應(yīng)該也不會用其他人的手往地府伸進來,當(dāng)年準(zhǔn)提見到地藏王菩薩在這里對天道立誓什么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話,臉都黑了。
就算準(zhǔn)提接引那兩個家伙想對地府有什么動作,在她的視線范圍內(nèi),應(yīng)該也鬧不出什么花來。
地面上人巫混血哪里也是挺平靜的,什么事情都沒有。
思來想去,著實也沒有一點異常。
平心也是沒有什么法子,最終決定還是等著封神榜這件事情過去之后再說,要不然……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另一邊。
首陽山上。
萬果之源。
本來都死的不能再死的血脈至親,那個孩子,此刻正在玩著泥巴,玩的不亦樂乎。上輩子是祖巫,濁氣與盤古的精血凝成而生,對于大地即便是現(xiàn)在也是喜歡。
至于具體表現(xiàn),顯然不限于以上的行為。
玄都當(dāng)了千年的人族族長,對于眼下天蓬的行為倒并不意外。
時至今日,雖說有諸般不同,但是就性子來說,其實也和普通的人族孩子差不多,至少在玄都眼里是這樣,老子顯然和玄都持有兩個觀點。
不過此刻,老子在殿內(nèi)煉丹,殿門緊閉,一幅生人勿進的樣子。
自從元始天尊離開之后就是這幅樣子了。
大殿之內(nèi),旺盛爐火,在丹爐下面熊熊燃燒著,仿佛永久不滅。
只不過,老子目光不知道是在看著那爐火,還是看著什么根本就不再眼前的東西。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面色著實不太好。
玄都對此也是沒什么反應(yīng)。
老子的事情,他有什么好管的,也輪不到他管。
玄都作為老子唯一的徒弟,自己位置還是擺的很正。
原本被天蓬直接一巴掌直接掀下去的石桌的位置上,如今已經(jīng)放上了同款石桌。
這種東西在弄一個還是隨手拈來的。
當(dāng)年和前者不同的是,顯然不是什么從何處尋到的珍稀山石。
畢竟,前者就算是老子是圣人也受不住天蓬這么敗家。
隨便一碰,直接就從山崖之上掉下去。
并非故意的,只是天蓬力氣極大。
只能說,真的不愧是當(dāng)年的祖巫轉(zhuǎn)世。
不過這一切,天蓬顯然是不知道的。
不論是老子還是玄都都不會讓他知道。
下一刻,天蓬朝著玄都跑去。
隨即一個不小心,桌子又雙叒叕的奔著懸崖之下,就那么掉下去的。
天蓬挺住身子,站在原地,望著掉下去的懸崖之下,抿了抿唇,一臉的失落,小聲道“師父……”
“嗯?!?p> “桌子掉下去了。”
“沒事?!?p> “師祖上一次說再掉桌子就把我扔了?!?p> “你師祖現(xiàn)在沒空管你?!毙嫉?。
聞言,霎時間,天蓬直接滿血復(fù)活,直接把之前的事情全部扔在腦后。
隨即直接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蹦下面玩去了。
#普普通通天蓬的一天#
普通:……
......
西岐。
準(zhǔn)提如今已經(jīng)到達(dá)了此地。
不過確實沒有現(xiàn)身。
‘此人與我有緣’這句金句,顯然準(zhǔn)提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畢竟如今在場的這些人,直接動顯然不可能。
更何況……
他竟然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靈珠子,都知道靈珠子死而復(fù)生,卻是沒想到如今在西岐。
嗯……
雖然手癢癢。
但是準(zhǔn)提顯然沒有打算動手。
他不是元始天尊,更沒有想要挖地基的沖動,雖然手癢癢是一回事,做出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眼下,準(zhǔn)提有預(yù)感,此處蹲點,絕對能蹲到人。
其中,絕大可能是包括十二金仙的。
徒弟也是可以當(dāng)誘餌來看的。
而且,這一場仗才剛剛開始。
不著急,慢慢來。
作為一個有準(zhǔn)備,有耐心,有能力的圣人。
準(zhǔn)提一點也不介意守株待兔。
這種方式其實還蠻省心的。
準(zhǔn)提高坐蓮臺上想著。
若是此刻有人往天上而過,面對面,說不準(zhǔn)會看見準(zhǔn)提的存在。
至于在地上?
倒是沒什么可能了。
準(zhǔn)提到底也是一個圣人。
雖然在所有圣人之中,是水分最大的那個。
emmm……
這個真的不怪他。
天道貸款差不多就行了,多余的能不借絕對不借,而且這些年準(zhǔn)提放在修煉上的時間明顯不如其他人。
當(dāng)年成圣之前的境界也并非是最強的那個,甚至可以說……是眾圣人之中最弱的那一個。
歸根結(jié)底,還是那句話——
天道貸款,這玩意是要想著還的,天道貸款也不是白給的。
身上的因果無窮,四十八道宏愿,這些都是要完成的。
就,挺難的。
有些東西,著實不為外人道也。
準(zhǔn)提一本正經(jīng)的想著,順道在內(nèi)心洗白著自己。
雖然洗完之后,還是一副烏漆嘛黑仿佛沒有任何改變的樣子。
洪荒第一“妖販子”,正是準(zhǔn)提。
除此之外,其實準(zhǔn)提還有心帶回家?guī)讉€阿修羅族,不過阿修羅族乃是冥河所創(chuàng),而冥河又于后土交好,著實有些不好下手了。
萬一這邊偷完了阿修羅族,那邊自己家弟子還在平心眼皮子底下生活,一個不小心也干點類似的事情……
那就得不償失了。
隨即,準(zhǔn)提收回自己在漫天發(fā)散的思維。
專注蹲人。
時刻準(zhǔn)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