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望著陸山離開的背影,笑容凝固,老臉上皺巴巴的皮瞬間墜了下來。
這小子油鹽不進(jìn)!費(fèi)了一個小時竟然沒能探聽到一點(diǎn)有用的信息!城府軍團(tuán)真夠無恥的,自己不敢得罪妖獸管理署,讓我一個老頭子來做這個替罪羊。
希望陸山念在這么多年,我還算照顧他的情分上,不要跟我這個老頭子太過計較才是??!
想想,老者有些惱火,沖著空氣大吼一聲:“把我那不肖孫子抓回來!”
咻!咻!咻!
三道身影飛出,眨眼間消失在小院子里。
……
陸山走出了大油頭家的小院子,又沿著來時的原路返回了。
大油頭在書房里足足跟他聊了一個小時。
大部分時間都是大油頭在說話,不是對他的告誡,就是對他的奇遇的試探,偶爾夾雜著黃瓜城里有味兒的往事和時下有料的新鮮事兒。
陸山常常沉默,還沒聊幾句,他就知道——老者的心思并不單純,恐怕是為了他那份奇遇而來。
走出藍(lán)河北街的高大房子,陸山想明白了一件事兒,那就是——暗中窺探他的秘密的人絕對不會少。
那個什么“妖獸管理署”,未必是好東西,大概率也是覬覦自己的奇遇。
身懷系統(tǒng)、陷入陰謀論的陸山,覺得這世上的“好東西”太少了,一時間沉溺于憂郁、猜忌、多疑和恐慌之中。
自身安全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極度缺乏安全感!
陸山瞥了眼系統(tǒng)包裹,里面滿滿近一頁的物品,共98件,其中不乏特殊道具,心里稍稍有些安慰。
此時此刻,陸山望著遠(yuǎn)方,蜻蜓他姐的話才真正深深刻印在腦海之中——修為是立身之本。
他還看到任務(wù)欄上面寫著個“new”的字樣,一閃一閃的,看來是有新任務(wù)。
他剛想點(diǎn)開看看……
一只黑貓慢悠悠地從陸山腳下走過,他卻絲毫未覺,仿佛那黑貓完全不存在似的。
嗡!
陸山腦海一陣嗡鳴,諸多的負(fù)面情緒,像雪花般散落下來,隨即落到地上,融化到土壤之中。
黑劍瑟瑟發(fā)抖。
老鐵用疑惑的鋼鐵眼神望著它黑哥。
“黑哥,聊天聊得好好的,你抖個毛線?難道這里很冷嗎?嗯~~,不冷??!”
“你丫的滾犢子!”
黑劍低罵一聲,繼續(xù)抖個不停。
真是不知者無畏,仙級大佬路過,你不表現(xiàn)出驚恐之情,小心它把你架在火上烤著吃,你個虛靈體的“肉”(真靈),對它來說也算是小補(bǔ)。
突然的負(fù)面情緒襲擊,讓陸山仿佛置身于劍小筑的重壓房里。
管不了周圍是否有人,陸山立刻盤腿坐下。
平心靜氣!
基礎(chǔ)功法急速運(yùn)轉(zhuǎn)!
腦海中化入土壤中的負(fù)面情緒,被生生撕扯了出來,意志如劍,快速地斬盡這些突如其來的負(fù)面情緒。
不遠(yuǎn)處,黑貓“喵嗚”一聲,跳到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上,爪子拍了拍樹干,梧桐樹葉落如撒花,根須漸漸縮緊,仿佛被吸干了精氣神。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負(fù)面情緒如風(fēng)消散,陸山腦海中一片清明,宛如空谷之妙。
陸山起身望向四周,發(fā)現(xiàn)竟然無人注意到他,便快步離開了。
……
月亮船淺水區(qū)。
帥氣到讓人嫉妒的藍(lán)紹新,望著數(shù)以萬計的妖魔鬼怪。
他眉頭皺起。
剎那間引來無數(shù)妖魔鬼怪驚嘆:這人好漂亮啊!皺著眉頭,好好看啊!歐巴,來殺我,來殺我??!
“滾犢子!”沈正經(jīng)怒罵一聲,一腳把藍(lán)紹新踹飛出去,嘴里嘀咕道,“小崽子,竟然搶我風(fēng)頭,看我踹不死你!”
站在一旁的十來個人,都是屁股一緊,心想:還好我不夠帥,要不然也得挨踹。
嘩啦!嘩啦!……
數(shù)以萬計的群妖魔鬼怪,朝藍(lán)紹新飛離的方向而去,一時間水域一空,竟再見不到一只妖魔鬼怪。
眾人腦門一陣黑線,心想:踹的好!踹輕了!找機(jī)會我也踹!踹死他丫的!……
藍(lán)紹新無語,腦門充滿了問號。
我……,[PS:這是真沒敢想出來,怕被某位不正經(jīng)的老頭察覺到!]
您一個“隱秘”大佬,“劍院”七賢之首,注意點(diǎn)形象好吧,總是踹我干嘛,我又沒惹你!
沈正經(jīng)轉(zhuǎn)頭望向藍(lán)紹新:啊呸!沒惹我?你的帥惹到了我!
藍(lán)紹新脊背一陣發(fā)涼,遭受到了與陸山同等的待遇。
……
黃瓜城花團(tuán)街花團(tuán)小店里,一個男人被一大群姿色各異的女人圍著。
“芍藥,你看他胡子,就那么一小撮兒,好難看?。 ?p> “人家胡子礙你事兒了,我就喜歡小胡子!”
“隱秘沈家那位?”
“花蓮他爹,一點(diǎn)都不帥,我喜歡年輕的,帥氣的?!?p> “也不看看你那姿容,你配嗎?!”
“?。∩汉髂憔谷徽f我丑,我跟你拼了!”
據(jù)謠傳,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
花團(tuán)小店里全是女人,是非呢,不知道多不多,但聽起來似乎挺嘈雜!
花蓮端著托盤,托盤上放在四杯清水,走向被一大群女人圍著的男人——他親爹沈秋言。
“讓讓!沒見過男人???你知道他多少歲了嗎?一群花癡!”
花蓮笑罵著趕人,眾女郎嬉笑打鬧著都退走了。
“素衣呢?”花蓮沒看到妹妹,有種不詳?shù)母杏X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沒太注意?!?p> 沈秋言訕笑。
一進(jìn)門就被一大群女人圍住,姿容倒是都挺秀麗,可七嘴八舌說個不停,久了就腦袋嗡嗡的,享受變成了難受。
“你還是當(dāng)?shù)?,自己女兒都看不住,跑了怎么辦?”花蓮出離憤怒了,感覺不詳就要變成了現(xiàn)實(shí)。
“……”
沈秋言無言,再次訕笑。
他的家庭地位,很明顯是排在最末尾的位置的。
花蓮放下托盤,環(huán)視一周,沒看到她娘,便問道:“那我娘呢?”
沈秋言左右看看,屋里只剩下他父女二人,哪還有自己妻子的影子。沉吟一會兒,他才問道:“是不是去了賭坊?”
嘩啦一聲坐到沙發(fā)上,花蓮也是無話可說了:她娘還真有可能去了賭坊,花團(tuán)街就有不止一家賭坊。
“??!都是惹禍精,沒一個省心的!”花蓮憤怒地站起,氣鼓鼓地看著她親爹。
沈秋言不敢看女兒,端起一杯清水,低頭喝了起來。
……憤怒的花蓮猜對了所有……
花團(tuán)街的一家賭坊里,白芷眼神明亮,瞄了一眼自己的牌面,呼啦一聲,把所有籌碼推了出去。
難民窟巷口,素衣無聊地踢著腳下的石頭,時不時抬頭看向街口的幾個拐角,不知道是在等著誰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