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石富有深意地看了陸山一眼。
此人可能有些小聰明,但是不夠狠!還是太年輕了,連曾經(jīng)要殺自己的人都懷有仁慈,這個世上你能活得長久嗎?!
呵!我竟然想這些!看來在城里待久了,也需要去礦山轉轉了!
我真的還能再去礦山轉轉嗎?
啾啾!啾啾!……
被高石放在地上的雛鳥,不時鳴叫一聲,似乎餓了想要吃東西。
啾地一聲長鳴,一道身影一閃而去,消失在城堡里,不知飛到哪里去了。
高石知道這是機會。但是剛一動,就聽到一聲啾鳴,讓他立刻停了下來。他沒有把握逃出去,就算犧牲掉其他人,也沒有一定能逃出生天的把握。
過了好一會兒,又聽到啾地一聲長鳴,那道身影驟然回轉,落到雛鳥身邊,嘴里吐出幾顆果子,放在鳥窩里。然后,猛地一沖而起,瞬間不見身影。
高石等人并未多動,依舊非常戒備地望著四周,靠在石柱上。
“隊長,現(xiàn)在怎么辦?剛才我們是不是應該跑的?”郭大臉望向高石,一臉遺憾地問道。
高石還沒說話,就聽到王朗快速而激動地說道:“跑?至少死兩個,其他人才能跑掉,你信不信?”
郭大臉繼續(xù)望著高石隊長。
高石“嗯”了一聲,表示贊同,但后面的話他沒說——跑不掉的,跑了全都得死,一個都活不了!
高石在腦海中快速地推演著種種的可能,甚至想到犧牲掉陸山,成全他們自己人,但是他發(fā)現(xiàn)要想安全離開城堡,難度比在礦山深處活下來要大了很多。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二只成年的白食班雀沒有在進攻,但是眾人在雛鳥的啾鳴中越發(fā)感到不安。
終于,高石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戰(zhàn)!
“兄弟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現(xiàn)在,我們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戰(zhàn)!要么逃!”高石背靠著石柱,平靜地說道。
“選擇權,我交到你們手里!”
“等會兒,我會發(fā)出信號。戰(zhàn)的就留下,我不能保證你們的安全,但我只能說,我會死在你們的前面。”
稍停,高石一字一頓地說道:“逃的話,就盡快跑出城堡,或有一線生機?!?p> 陸山感受到了高石的意志——很堅韌,很堅強,寧死不屈!
“戰(zhàn)!”
王朗傷勢差不多好了,臉色稍顯紅潤,那是一種壓抑而興奮的顏色,緊緊握住手中的戰(zhàn)刀,眼神堅定望著前方。
“戰(zhàn)~~!”
郭大臉眼睛轉了幾轉,望了眼手中的制式戰(zhàn)刀,抿著嘴,臉上的疤痕看起來像一把尖刀。他思緒萬千,想起了很多——最多的還是家人!
“~戰(zhàn)~!”
劉達俊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淌下,胡子軟趴趴地貼在嘴邊,身體雖然不再顫抖,但是握刀的手卻不自覺地抖著。
他的心中恐懼更多些,但似乎也沒有逃跑的意思,腳尖向著高石所在的方向。
陸山微微一笑,聳聳肩膀,無奈地說道:“我還得選擇,那就一起吧!”
“好,”高石欣慰看向前方,平靜地說道,“既然達成一致,那我說下作戰(zhàn)安排?!?p> 眾人依舊戒備著,都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白食班雀再強,也就只有兩只,而我們有五個人。我修為VI級中期,獨自對上任何一只都能堅持住,而且其中較弱的那只,對我造不成太大的威脅?!?p> 沒有一絲猶豫,高石便給自己做了分配:“所以我可以獨自一人一組,只有遇到兩只都來追我時,你們才能救援,聽明白了嗎?”
城府軍的三人都道了聲“是”,而陸山只是笑笑,沒說話。
高石分配完自己,開始道明眾人的修為:“王朗修為V級后期,郭大臉和劉達俊都是V級中期,陸山你應該也是V級中期吧?”
陸山苦笑著說道:“你們的資料是準確的,我依舊是V級中期。”
吃了那么多的紅果果,要是都給鳩摩天那小子,估計他都能升到VII級了,而自己還沒能搞個小突破,心疼自己三秒鐘!
得到陸山的答復,高石接著說道:“王朗和劉達俊一組,陸山和郭大臉一組,其中一人遇到危險,另一人要馬上救援,都要清楚唇亡齒寒的道理?!?p> 分完了組,高石冷聲說道:“誰要是臨陣脫逃,到時候我要是能活下來,一定讓他知道,活人不好活!”
三人連聲稱“是”,陸山微微點頭。
“等會兒我喊三個數(shù),數(shù)到三,我先跑引出敵人。若是兩只都出來的,王朗那組就開始救援,把兩只中弱的那只引走。”
“陸山和郭大臉再配合你們,圍殺弱的那只。同一組的人要互相配合,不要離得太遠,遇到危險才能及時救援。”
陸山愣了一下,心中想到:高石是不是想的太美了!除非是兩只傻鳥,要不然一定先配合殺掉你,然后再把我們這些弱些的干掉,思路跟你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所以,他暗暗下了結論——這群家伙都死定了。
當然不包括自己,我的老鐵時刻準備著救援我,怎么會讓我遭到毒手呢?
就在陸山給城府軍四人組判了“死刑”之時。
高石伸出三根手指,慢慢彎下一根,嘴里小聲地說著“1”,再彎下一根,嘴里說著“2”,三根全彎下,握成拳頭,大喊一聲“3”!
高石在喊完“3”之后,瞬間奔出,離開了石柱。
啾!啾!
聽到兩聲近乎重疊的啾鳴聲,陸山心想:果然如此,不是兩只傻鳥。
其余四人同時向高石追去,陡然都停住了腳步。
當!當!當!當!……
高石的刀光與兩道灰影,在空中碰撞出熱情的火花兒,如同街邊的響鑼聲聲。
四人發(fā)現(xiàn)高石很強,竟然抗住了夾擊,而且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乜棺×藘芍话资嘲嗳傅膴A擊,簡直游刃有余,還有空開口跟眾人說話。
“混蛋,來援啊,看屁?。 ?p> 他們這才恍然,原來沒有那么輕松,趕緊繼續(xù)向高石趕去。
王朗是最先趕到的,一刀劈出,卻被灰影輕松避開,還給了他一個反擊,再次打擊到他受過傷的肩膀。
??!
王朗一聲痛呼,倒地不起了。
他身后的俊兒哥搖頭不已,心中暗笑:王朗你不行啊,瞬間被一只鳥給擊潰了,簡直弱爆了!
劉達俊還沒暗笑完,眼前一道灰影急速放大,他感到胸口一疼,撲倒在地,嘴里嘀嘀咕咕地說著聽不清楚的話,想來是罵人的話……
哦不,應該說是罵鳥的話才對,畢竟坑死他的只是一只鳥而已。
郭大臉還沒揮刀,刀才舉到一半,手臂才堪堪抬起,就聽到胸骨碎裂的聲音,咔嚓、咔嚓、咔嚓,然后就沒有了然后。
砰啪,郭大臉倒趴在俊兒哥的身上,又給俊兒哥補上一擊,徹底讓他閉上了嘴。
高石隊長懵圈了。
兩只鳥剛剛明明很弱的,怎么瞬間就變得這么強了?難道,特么的,被兩只鳥坑……
啾!啾!啾!
還沒來得及開啟心中的無限咒罵模式,高石安然地躺了,沒有絲毫的懸念,沒有華麗的語言,只有一地淋漓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