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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瑾坐在劉黍旁邊看著軍醫(yī)替他擦身換藥,頭也不抬的說道:“我們遇到了殺手!”
眾人嘩然,原本還以為是山賊余孽,不曾想,竟然是……
上官瑾道:“這件事情以后再說,眼下先救王爺,等他傷勢好了我們再從長計劃。”
“那回燕城的事情……”方曉猶豫的詢問出聲。
“緩兩天后再回吧”上官瑾道。
藺軍師大步走進(jìn)來,:“不成,行程已經(jīng)定好上報回去了,不能拖延!”
上官瑾豁然起身,聲音低沉的說道:“藺軍師是何意思?你難道沒看到主帥負(fù)傷了嗎?這時候出發(fā),你存心想讓他傷勢加重的?”
藺軍師嗤的一笑,并不認(rèn)帳:“王妃既然提到‘主帥’二字,那本軍師問你,你們擅自離開軍營可知所犯何罪?王妃以為聲音大就可以當(dāng)權(quán)杖使喚了嗎?哼!”
上官瑾眸子一瞇,冷冽:“藺軍師此言差已,本宮與王爺并非擅離職守而是中了對方的調(diào)虎離山計,在本宮與王爺追出去的時候中了對方埋伏,所以才有眼前的事情?!?p> 藺軍師聽了她蒼白的解釋后笑了,眸光危險的瞇緊,:“王妃與王爺出現(xiàn)的溫泉附近,你確定不是因為貪玩而中了對方埋伏的?”
上官瑾唇角勾起一抹冷艷的笑意,:“聽軍師的意思,難不成對方殺人還需要找塊空曠的草地再行刺殺?”
眾人憋笑。
藺軍師氣得滿臉通紅,指著上官瑾怒道:“別以為伶牙俐齒辯贏老夫就可以平息此事,你、你們好自為之,回燕城之后想清楚怎么跟皇上解釋這里的一切吧?!?p> 上官瑾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淡淡說道:“多謝軍師提醒,本宮會提醒王爺?shù)??!?p> 藺軍師憤怒的拂袖離開。
上官瑾坐回到位置上,渾身的力氣像抽干了一樣,良久過后,她才說道:“大夫,王爺怎么樣了?”
軍醫(yī)在為劉黍縫合傷口,他道:“回王妃的話,王爺這傷恐怕要在此地休息幾天才能起程。”
休息幾天是不可能的,藺軍師說得沒錯,如今已經(jīng)上報皇上回朝日期,拖延下去恐怕會耽誤行程。
上官瑾擰著眉心,內(nèi)心是又疼又急。
方凌走進(jìn)來,看著上官瑾憔悴的模樣,她道:“主子,您要不要去休息一會?等王爺醒了我們再叫你過來?!?p> 方曉也跟著附和,:“是呀,主子,您去歇一會吧,瞧您的這副模樣,王爺如果醒來看到又該心疼您了?!?p> 上官瑾眼睛一酸,哽咽的聲音說道:“本宮哪也不去,你們不用勸了,換好藥后,去給本宮拿套被子來,本宮就睡在王爺這里?!?p> 軍醫(yī)縫好傷口,給劉黍的傷口敷了藥后站起身來拱手說道:“今天是關(guān)鍵的一天,只要王爺不高燒應(yīng)該就沒事了,一切還得靠王爺自己。微臣給他的側(cè)腰、還有手臂、還有……”
軍醫(yī)啰啰嗦嗦的說了許久,把注意事項詳細(xì)講了一遍。上官瑾也沒心思聽他啰嗦,他走,她巴不得歡送。
待軍醫(yī)離開后,上官瑾回到床邊,目光糾結(jié)的看著昏迷中的劉黍。除了側(cè)腰那道傷勢比較嚴(yán)重之外,劉黍胳膊,肩膀,腿上,還有小小,深深淺淺六七處傷,這些傷口,倒是被軍醫(yī)處理的很妥當(dāng)。
看著這些包裹的嚴(yán)實的白繃帶,她的心很沉重。將手搭在劉黍額頭上,溫度適中,不溫不熱,上官瑾松了一口氣。
“你們看緊王爺別讓他燒起來,”上官瑾吩咐道。
方曉與方曉把被褥給她鋪好,屏風(fēng)拉過來剛才遮住她睡下的位置,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后,她合被而睡。
夜色深沉,帳篷內(nèi)燭火通明。
上官瑾驚得坐起,嚇出一身冷汗。
聽到異樣的方曉繞過屏風(fēng)走進(jìn)來,:“主子又做惡夢了?!?p> 上官瑾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邊問道:“王爺怎么樣了?”
“還是老樣子,昏迷著,”方曉回答。
上官瑾掀開被子起身來,穿戴整齊的她大步走到劉黍床前,親自探試了他的體溫和氣息之后這才松了一口氣,:“喂藥了嗎?”
站在劉黍床邊的方凌點點頭,:“午時的藥喂過了,這會的藥還要煎,還沒到喂藥的時間?!?p> 劉黍能夠配合喝藥那是一種好的現(xiàn)象,上官瑾不斷安慰自己。
用過晚飯后,她回到營中,劉黍依舊在沉睡著,方凌與方曉在旁邊小聲說話著。眼看上官瑾進(jìn)來,兩人嚇得跪下來,愧疚道:“主子,奴婢知錯了!”
“沒事,你們說話也吵不醒他證明這聲音對他毫無影響,夜里換本宮來吧。”
“不行不行,這事怎么能讓主子熬夜去辦,”方凌急得立刻反駁,方曉也從旁附和。
上官瑾看了一眼劉黍,她道:“本宮知道你們忠心,可本宮害怕他夜里會突然燒起來,還是自己看著比較放心?!?p> “主子是不是覺得我們粗心大意,擔(dān)心我們會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王爺?shù)漠惓??”方曉與上官瑾最為親,她滿臉委屈的說道。
“并不是,是本宮即便躺下了也會想著王爺這傷勢,與其三人在這里耗費體力倒還不如讓你們睡個好覺,為啟程養(yǎng)養(yǎng)精神?!?p> 聽了上官瑾的話后,方曉與方凌更內(nèi)疚了,:“奴婢誤會了主子……”
“出去吧,門外還有士兵輪崗把守著,本宮與王爺不會有事的,”上官瑾道。
前半夜里,劉黍依舊安穩(wěn)沉睡著,這一切在上官瑾看來更讓她心慌,行醫(yī)者知道長期昏迷會造成體力耗損,身體供輸不均,病情更難恢復(fù)。
上官瑾握著他的手放在唇邊,低喃道:“你快點醒過來吧!”
那一場生死搏斗劉黍一次次替她擋住了殺手的劍鋒,他在用行動來寵著自己,她怎么這么傻,到現(xiàn)在才感受到這一切竟然如此珍貴。
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模糊了雙眼,心中又是一陣刺痛。
霍平習(xí)慣性的忘了在帳篷外喚一聲,就這么直愣愣的闖了進(jìn)來,入眼看到的是上官瑾捧著劉黍的手在落淚,眼中的愛意毫不掩飾的著,有那么一刻,他羨慕著劉黍,回過神,他轉(zhuǎn)身離開。
上官瑾從頭到尾都沒有留意到霍平進(jìn)來,哭了一會便自已擦干了眼淚把劉黍的手放回被子里。
炭火燒得旺盛,整個帳篷里暖暖的,時間在緩慢的流逝。
后半夜里,劉黍體溫上升,這一探,上官瑾頓時心跳加速,她大步走進(jìn)營帳喚了守夜的士兵去找軍醫(yī)。
好幾個軍醫(yī)大步走進(jìn)來,藺軍師收到線報后開始躲在自己帳篷里想著下一步計劃。
上官瑾激動的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忙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