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霏乘坐馬車低調(diào)前往牢獄去探望母親廖素吟,寒冬臘月,劉宗幫忙打點好一切之后,與她步入牢房。
穿過陰暗潮濕的牢獄里,來到一間陽光稍微好點的牢房。
“大夫人,四王妃過來探望您了!”
獄史收了劉宗的好處,態(tài)度那叫一個熱情,將他們引到廖素吟居住的牢房門口,還好心的吆喝了一聲,順手幫忙開鎖,就像是劉宗的忠仆一樣。
聽了獄史的呼喚聲,廖素吟心頭一驚,條件反射的站起身來。
上官子琪忙抓著母親的手臂,一臉惶恐。
“母親,妹妹!”
上官子霏快步走進來,看著至親如此模樣,她哭得眼淚漣漣,雙膝一軟噗通跪了下來。
廖素吟借著微弱的光線看清楚是自己的女兒之后,她心里是又驚又喜,忙扶起她來。詳作生氣的斥責道:“子霏,你跑過來做什么?這里臟,你不該來這里的!”
她的寶貝女兒是未來燕國皇后,尊貴無比,這里更不是她該來的。
上官子霏猛的搖頭,:“母親沒事的,今日是王爺帶著我進來的,你們在這里還好嗎?”
借著微弱的光線她巡視一圈房里的擺設(shè),兩床厚被褥,干凈的茶壺和茶杯,桌子上面還有應季的水果和一小碟瓜子。這些應是劉宗讓人打點過的,疏通了牢獄,從外面拿進來的東西。
當日劉宗哄著她說什么她母親住的地方采光稍微好點,這哪里叫采光好?這里分明比她們上官府一個最低等下人住的地方還不如,看得她一頓氣悶。
廖素吟看出來女兒這是在想些什么,她道:“子霏,這間屋子確實是這里最好的,你別替我們覺得委屈,能夠讓子琪在這里陪著我,我已經(jīng)知足了,這就夠了,咱也別給四王爺再添麻煩了,?。 ?p> 上官子霏緊緊的攥著廖素吟的手,嗚咽道:“母親,您這輩子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任何委屈,是女兒不孝,讓您受委屈了。一切都是女兒自作聰明的,否則,您不會為女兒受此委屈,女兒,嗚嗚嗚……對不起您!”
她抱著廖素吟痛哭起來。
廖素吟拍了拍她的后背,嘆了一口氣,寬慰道:“傻孩子,母親為了你和子琪可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要怪就怪那該死的賤種,處處跟我們作對,跟她那死去的娘一樣讓人討厭!”
她說得咬牙切齒,面如寒霜,眼底里寒光乍現(xiàn)。
上官子霏渾身一震,下意識的詢問:“母親,當年,六姨娘是怎么死的?”
關(guān)于這個問題,她一直很想問的,以前還小,不敢隨便過問母親的事情,所以才壓下心底的好奇心罷了,如今母親自己提起,上官子霏的好奇心又被她勾了起來。
廖素吟冰涼的面龐上泛起無限冷意,鄙夷唾棄道:“小賤人自從生了這賤種以后就落下了病根,浪費我們上官府不少銀子替她治病,最后還是病死了?!?p> 上官子霏稍微松了一口氣,原以為是……還好不是!
廖素吟敏銳的察覺到上官子霏的心思,她道:“你以為是我殺的人?”
上官子霏內(nèi)心是又驚又懼,連連搖搖頭:“女兒不敢妄自揣測,再說了,即便是母親您命人處置的,那也是她一個做妾室的不守規(guī)矩,所以才受到懲罰的?!?p> 廖素吟壓下心頭的焦躁,意味深長的緩緩道:“她身子骨不好,怨不得別人!”
“母親,你的手好冷,這里沒有炭火取暖,你們一定冷壞了!”上官子霏說著將身上的斗篷脫下來披到廖素吟的肩膀上。
上官子琪是越想越氣憤,毫不愧疚地道:“長姐,母親,我早就說過這上官瑾很邪門,簡直跟見鬼了一樣,每一回都能夠險中脫身,實在太詭異了!當初我就說過她留不得,在府上只有我跟她一人作對,而長姐你還不時幫著她,氣都氣死我了!”
廖素吟瞳孔一縮,語氣也森然起來:“當初要不是她表現(xiàn)得太聽話,我們豈會留著她活到現(xiàn)在,如今再說這些有什么用!”
看著母親這潮濕陰暗的牢房,上官子霏心如刀絞,回眸望著門外的劉宗道:“王爺,牢獄陰冷潮濕,難道就不能供些炭火過來取暖嗎?”
她的話音才落下,守門外的獄史忍不住笑了起來,僅僅是一笑,便對視上劉宗等人殺人的目光,他嚇得脖子一縮,悻悻站在旁邊不敢吱聲。
與母親兒耳幾句后,上官子霏匆匆離開了牢獄。
坐在馬車內(nèi),她終于忍不住了,看著劉宗道:“王爺,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讓母親出來了嗎?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值得這么鬧嗎?”
上官瑾雖是劉黍的正王妃,在她看來,那也不過是家務事罷了,一家人道歉就可以了,用得著這么上綱上線的嗎。
劉宗一楞,隨后道:“母后說了,這些都是父皇借題發(fā)揮含沙射影的計策罷了,他的真正目的并非是想要給劉黍他們伸冤,而是想要讓母后與我們都給他安分些,他在警告我們?!?p> 上官子霏瞳孔霍然放大,驚得及及無法言語。
劉宗撫過她額前細碎的發(fā)絲,嘴角蘊著一抹冷冽的笑意,眼中寒涼如冰淵,:“你放心,母后在后宮里早已打點好一切,很快的,很快你便可以做到皇后的位置了!”
聞言,上官子霏渾身發(fā)軟,如遭雷擊,:“你說什么?!”
劉宗,:“你安心等著,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上官子霏總算是消化了他口中的‘等待’是指何意了,她試探性的說道:“可是,如今皇上身體健在,我們這樣會不會引起朝中大臣妄言?遭人詬???”
劉宗道:“等我們登基做了皇上,誰敢說我們的壞話?父皇登基之后,你見到過誰在背地里議論過他的?子霏你盡管放心,這一切都有本王替你擔著!”
上官子霏咬唇,忍不住說道:“可是,臣妾現(xiàn)在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側(cè)王妃,真的可以做王爺您的皇后嗎?”
她到底還是在關(guān)心著皇后的位置,在她看來,沒有什么比皇后這個位置更值得她去擔憂的。
劉宗道:“本王登基以后,想納誰為皇后就納誰作皇后,大臣們敢有議論的,本王統(tǒng)統(tǒng)殺了!”
聽著自己男人的這番肺腑之言,上官子霏感動得一塌糊涂,縮在他懷里說道:“臣妾愿一輩子誓死追隨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