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在長安、第8章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
揚蘭見氣氛有所緩和,上前重施一禮道:“兩位公子請息怒,這事說來烴我,是我?guī)晌恍〗沔覒蛘`入桃林深處,偶遇一方小湖猶如仙境,即流連忘返,讓兩位公子擔心了,實在是我的不是,請兩位公子恕罪?!?p> 顧連城忙道:“揚姑娘不必自責,說來我們也有錯,看到這眼前奇境一時心神恍惚,這才疏忽了你們?!鳖欉B城一拍李君羨的肩膀,同時使了個眼色。李君羨領會道:“是、我們也有不對,姑娘不必自責?!?p> 李君蘭笑道:“哎呀,好啦,你不必自責,他也不必自責,咱們是來散心的又不是來自責的。”顧傾城在一旁密抿嘴輕笑。一旁的楊松和顧連城也是忍俊不禁,只有李君羨依然面沉似水不喜不怒。
揚蘭思索片刻道:“請各位幫個忙可好”。
李君蘭搶著道:“什么忙,我?guī)?。?p> 揚蘭繼續(xù)道:“這桃林雖美,可總有凋謝的時候,苦就這么零落成泥碾塵芑不可惜了,其實這桃不緊可入藥入食也可以入酒,不如我們摘些回去,制成美酒也不辜負了這桃花開這一回。”
顧傾城笑道:“這桃花入灑是極好的,這個忙我?guī)汀!?p> 李君蘭跟道:“我也幫?!?p> 顧連城笑道:“即是為了不辜負這桃,這忙我們幫了?!闭f著看向李君羨,李君羨算是默認。
揚蘭向揚松道:“你去寺里向大和尚借些竹籃麻袋,我們先在這桃林里逛逛?!?p> 揚松答應一聲向寺院走去。
顧連城微笑道:“你們說這桃林里有仙境,咱們一起去看看如何?”
揚蘭也微笑道:“是猶如仙境,那么美的地方多些人欣賞也好?!?p> 揚蘭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個箭頭,他們才向桃林中走去。每隔十幾步揚蘭便畫一個箭頭。顧傾城不解道:“姐姐這是做什么?”揚蘭隨口答道:“紿揚松留個標記,省的他找不著咱們?!?p> 顧傾城點點頭“噢”丁一聲。
幾人來到小湖邊,只見湖畔桃林環(huán)抱綠草如蔭,湖水清澈,天光云影倒映其中,輕風拂過飛花入水,不是仙境勝似仙境。
揚蘭似是對世間萬物有種獨特的感悟。大自然中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極易撥動她的心弦。置身這仙境之中,李白的詩便涌上心頭。
問佘何意棲碧山,
笑而不答心自閑。
桃花流水窅然去,
別有天地非人間。
此時人已入畫,畫已入心。
揚松提著幾個竹籃來到小湖邊,眾人接過竹籃,揚蘭道:“大家稍微散開,互相照應,但不要扎堆,更別緊著一棵樹摘,不然那樹可就成葛優(yōu)丁?!北娙穗m然不知葛優(yōu)為何方神圣,但也大概明白她的意思。
看著這滿眼的粉紅,映著兩位小姑娘的笑臉讓她想起了一道歌,不是凄美的《涼涼》而是《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
揚蘭前世中學的體育老師是個退伍軍人,在同學們跑操的時候,體育老師時常紿他們聽一些革命歌曲,軍旅歌曲,勵志歌曲。這首關于桃花關于故鄉(xiāng)的歌曲,出現(xiàn)頻率不低,因此對這首歌她是信手拈來。
揚蘭一直都沒有入鄉(xiāng)隨俗的自覺。高興了唱歌,心情不好了也唱歌,心情愉悅時背詩,滿心愁繼時也背背詩。這扎根在她靈魂深處的東西,這輩子恐怕都改不丁丁。
隨著悠揚的曲調(diào),寫實的歌詞娓娓道來,眾人雖處桃林心卻沉浸與歌曲之中。猶其是有過幾年軍旅生涯的李君羨深有感觸。
武德初年,大唐定都長安。
這些公子小姐們在長安住了也不過幾年。早些年,有的還生活在原籍,有的隨著做官的父親在外地生活??梢哉f每個人的心中都有難忘的故鄉(xiāng)。
塞北,江南,桃花的身影無處不在。故鄉(xiāng),桃花,是很多人心中的念想。只是在這首歌之前沒有把它們連系在一起而已。至于深惰向往,風雪邊疆,才能深有體會。
一曲終了、眾人皆沉浸其中。
日漸西斜,桃花也裝了幾麻袋。馬車滿載著鮮花美人,以及今天奇妙的經(jīng)歷回到長安城。
回到眾,揚蘭就把桃花過了一遍清水。然后,撈出來,放進淡鹽水里浸泡兩個時辰后撈出涼干水分。
第二天一大早,揚蘭就去了西市。那里是胡商聚集的地方。應該也有西域的商品。她去了幾家大大小小的酒樓,酒館都沒找到她想要的青稞酒。可能是唐人不喜青稞酒過于渾濁,也可能是不喜其味道過于寡淡在這巿面上竟是找不著。揚蘭一拍腦門想起來了,這時的青稞還有一個名字叫“仙米”。揚蘭正要轉(zhuǎn)身回去再問問,卻聽見有人在身后喊她:“小姐,清留步?!睋P蘭轉(zhuǎn)身看見幾步之外一個長相粗曠,濃眉大眼,膚色較深滿臉落腮胡子的人,正滿臉期望的盯著她。
只見那人喜出望外,用并不流利的漢話道:“我可追上你了,你找的那種酒我有?!?p> 揚蘭微笑道:“悠真的有我要括的酒?在哪兒,我可以去看看嗎?”
揚蘭不是沒考慮安全問題,只是這大唐國都,天子腳下,暈他一個胡人也不敢如何。
兩人邊走邊聊,來到西巿最角落里的一個小倉庫。
那人很誠道:“我是做瓷器茶葉毛皮生意的,這酒我是第一次從家鄉(xiāng)運來,試試好不好賣,沒想到?jīng)]有酒樓愿意要,都說酒質(zhì)太渾濁,這些酒已經(jīng)在這里放了半年多了。酒賣不掉我正打算云之出去倒了,剛剛卻聽別人說,小姐在找這種酒,我真是太高興了,小姐貞的要買這些酒,我只收回成本就好?!?p> 說著話那人打開了倉庫的門,一股清甜而濃郁的酒味撲面而來。揚蘭輕輕吸了一口道:“好酒?!?p> 揚蘭拿出身上所有的錢,遞紿那胡商道:“這些是定金,你把酒送到我家去,我把剩佘的錢付紿你?!?p> 那胡商感慨道:“這么好的酒總算有去處了。”
揚蘭光把這些酒用簡單的篜餾法提純就花了不少時間。
提純后的青稞酒其質(zhì)更清澈,口感更清甜爽口,氣味更清香淡雅。
揚蘭把酒和桃花都裝進大壇子,就等著時間創(chuàng)造奇跡了。
一個月過后揚蘭打開一只壇子,舀出一勺倒了??滿一杯。她端起粉紅色的液體,抿了一口品了品,感覺清甜甘烈有桃花的芳香,還有桃花特有的淡淡的苦澀,像極了傳說中愛情的味道。
揚蘭自言自語道:“紿這酒取個什么名字好呢,叫桃花釀雖然名副其實但也太普通了些。對了就叫它桃花諾?!?p> 其實那是首古風歌曲的名字,歌詞凄美動人,蕩氣回腸,前世今生,百轉(zhuǎn)千回。
她將“桃花諾“三個字豎著寫在粉紅色的彩紙上,旁邊還配上幾行小字,其實就是摘取的一段歌詞。讓人一看便覺著這酒中似是能品出前世今生。
情之一字是苦是甘各中滋味便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