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憐吶被一碗酒水嗆死的小伙,無人理睬,最后還是管事的人叫了幾個手下將那冰冷的尸體抬了出去。
至于人去哪兒了也是無人問津?;蛟S被好心的人丟在亂葬崗之上,稍微有點心眼的人就拋尸野外了。
亂事過后,算命先生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穩(wěn)穩(wěn)妥妥的走出了福樓,也不忘留下一句高深讓人難以捉摸的話語。
“莫虛有,立足天?!?p> 望著遠去的背影,不經(jīng)意之間身下的老爺爺手指微微顫抖,木苓扶起老爺爺,只瞧見他后退了幾步,一直推脫。
“這位小姑娘,老朽身穢,莫沾染了晦氣。”
“老爺爺…我…我不嫌棄…這些銀兩你拿著!適才你救了我一命,無以回報…這些…這些就只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
“這…”老人遲延半秒,那雙蒼老且只剩一層皮的手微微顫顫接了過去。
“待到我金榜題名,定會感謝?!蹦俏⑽㈩澏兜穆曇魸u漸吐出。
木苓察覺這句話似乎有點耳熟,但是始終沒有想起,罷了,只要對方接過銀兩即可。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去吧?!惫苁碌娜苏泻袅藥紫拢磻蛞捕伎磯蛄?,于是紛紛依舊如常。老人也慢慢離開。
白燁耷拉著臉色瞪了一眼木苓,隨即朝桌上拍了一塊碎銀子。
強健有力的黑字遞給了木苓,“走了?!?p> “我還沒有吃飽呢!”木苓撇了撇小嘴,耷拉著腦袋,戀戀不舍的扒拉著門檻。
“不要!餓!”
白燁無可奈何,直接拖拽著木苓,之前不好好吃飯,給一點小小的懲罰也不為過。
“唔…”
那被人拖拽的感覺一點也不好,木苓一邊甩手一邊掙扎,卻實實在在甩不開小啞巴的手。
差不多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周圍蔓布香氣逼人,木苓肚子咕咕的叫個不停,實屬有些尷尬。
最后白燁停了下來,一路上他都不知道這傻女人肚子叫了幾聲了。
死勁拉扯著木苓到了一個小攤上。
“客官!來點包子嗎?熱乎乎新鮮出爐的。”
木苓偷瞄了一眼白燁,然后小心翼翼的朝攤前瞅瞅,“這個好吃嗎?”
“姑娘你就笑話了!吃過一次就會愛不釋手?!?p> “我要!這個給你!”說罷拿出了一塊銀兩,甚是折煞小販。
“姑娘,我不能支不開,實在是太多了?!?p> 木苓不明白小販的意思,不是說銀兩可以買任何東西嗎?多次拒絕是何意。
白燁見狀服了這個傻女人,一把奪過她的銀兩,換了一些細碎的遞了上去。
“好嘞!客官,下次常來?!?p> 拿著熱氣騰騰的包子索性甩給了木苓,另一只手全然也不放過她。
待到街頭人少才索然放開。
木苓搓搓小手,纖細的手本就不沾陽春水,那白皙的小手被小啞巴捏的通紅一片,倒是像極了剛出鍋的小鮮包。
“你為何還不吃?不餓?”
木苓看著白紙黑字實在是氣憤,若不是某人一直緊緊捏著不放,哪還會有不吃的道理。
木苓抓去未動的包子死勁的咬了下去,滿滿的湯汁瞬間炸開,那皮也頗有嚼勁,皮中粉嫩的肉餡圓滾滾的帶著淡淡香氣,一口一個實在是愛不釋手。
“好好吃!”
瞧見某女狼吞虎咽,雖有些吃驚,不過吃相倒是可愛。待到木苓吃完,卻聽到她呢喃著還是餓。不禁想到這女人到底是有多能吃。
霎時間,白燁目光駐留在木苓身上,木苓被白燁盯的有些后怕,熾熱的目光讓人熱氣翻滾。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竟對一個小孩產(chǎn)生了羞澀之意,莫不是小啞巴長得俊美,惹得旁人羨慕。
那小手掠過鼻梁,一直下墜到嘴角之處才停了下來,抹去那淡綠色的小菜葉碎展示在木苓面前。
“哦!”木苓先是一愣,下一秒才反應(yīng)過來。
“小啞巴謝謝你了!這小菜葉怎的就落在嘴角處了!”
白燁沒有理會木苓,一股風隨著身影拂過木苓的臉頰,那空氣中似乎夾雜著特別好聞的香味。
隨著前進,站在白燁身旁的木苓越發(fā)感覺這種味道越來越近了。
不遠處有樓閣稍顯高筑,四周石壁輕紗撲落,二者迎面就望見了楣上一匾,上書“風雅閣”三個鎏金大字。
風雅閣門前站著幾位妖嬈的女子,其中一位少女儀容韶秀,倒是與其他濃妝艷抹少女不太一樣,有著一種清絕脫俗的氣質(zhì)。
淡綠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云帶系束,那手中握著一把山水圖扇,微微帶笑的望著來往的行人。
其他幾人正在花枝招展的招呼客人,倒是與此女子若天之差。
木苓嗅了嗅空氣中的香味,那一股清香周圍夾雜著濃烈的刺鼻味。讓人有些悶的不行。
“官人里面瞧瞧?”
“艾!你們風雅閣何時多了這么清秀的女子?”
來訪的人都對這女子一見鐘情,她的氣質(zhì)絲毫不像來自此處,初始一望還還以為是誰家的大小姐。
“客官!這位妹妹是悅媽媽的親女兒,墨水,只賣藝!不陪客的!今兒來我們風雅閣要不聽倆曲?”
“走走走!”男子手挽細腰,嘻哈走了進去。
木苓分辨出氣味,便朝那眉清目秀的女子跑了過去。
白燁還來不及追上去,木苓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人群之中,下一秒木苓就已經(jīng)來到了風雅閣門前。
來風雅閣的女人分為兩種,第一便是習(xí)以為常哭訴尋夫的,第二便是尋那情敵呵斥。
墨水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木苓,好生詢問,“不知妹妹來我風雅閣有何貴干?若要是尋人,實在是不好意思,風雅閣素不招待姑娘?!?p> “?。〔?!不!不!我不是尋人的,我是順著你身上的清香前來的!你身上什么味道,為何如此好聞。倒不像其他姑娘濃烈?!?p> 墨水掩嘴偷笑,默想沒見過女子前來尋味的。
“這是胭脂水粉的味道,這等煙花之地,濃妝便是常態(tài),固厭,所以自做了些清香的,沒想到有人會前來詢問。”
“我能買嗎?”
還未等墨水開口,木苓身后轉(zhuǎn)來傲嬌挑釁的聲音。
那不自覺的手搭在了木苓身上。身后一股汗臭味襲來,木苓轉(zhuǎn)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