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針是王文林的一大殺器,可以說無往不利,真正的殺人于無形,如今隨著境界修為的提升,凝聚魂針不再像之前那么費神費力。
邪惡的異教徒死去,魂靈破碎瓦解,化作點點幽芒,消散在這金墓中。
原本受其控制的眾人眼中的藍光褪去,全部軟躺在地。
王文林在這些人中并未發(fā)現(xiàn)李正民和陳念,再看那數(shù)千的魂靈,其中只看到了陳念,并未有李正民魂靈蹤跡。
李正民一身正氣,邪不能魅,他猜測,李正民此時應(yīng)該在某處,他需要找到更多的線索。
“殘魂不如歸去,這世間已經(jīng)不是大金了??!”王文林一聲嘆息。
這些不知存在了幾百年的魂靈,早已經(jīng)沒有了靈識,他們只是本能地在這古城游蕩。
殊不知,金的輝煌早已經(jīng)是昨日之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而這金墓又是因何而建?當(dāng)年金必然遭遇了滅頂之災(zāi),要不然沒有任何緣由舉族葬之。
王文林看著這碩大的地下墓葬,這里如一片狹小的世界,與外界隔絕。
他的眉心幽光閃爍,靈眼開闔間,便從數(shù)千道魂靈中尋覓到陳念的魂靈。
此時陳念的魂靈渾渾噩噩,魂光不穩(wěn),隨時都有可能破碎,而那些金都市警務(wù)人員的魂靈同樣如此。
他不知道這些人有沒有活命的可能,只能是做人事看天命。
王文林閉上雙眼,眉心的幽光大盛,最后整個人都泛起幽光。
“嗡?!币宦曃跳Q。
以他為中心,一道道魂靈之光擴散開來,就如水中泛起的波紋。
本渾噩的魂靈,被這波紋凈化后,全部一震,如夢初醒。
“王,王大哥。”陳念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魂靈顫抖。
王文林緩緩地睜開眼,向著陳念點了點頭。
他看著這些醒過來的魂靈,看著他們的面部表情,顯然他們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
“怎么可能,我是死了嗎?”
“不可能,我,我怎么會在這里,對,邪教徒呢?”
“我的身體怎么臥在那,這是我的魂魄嗎?”
......
所有人都不能淡定,他們無法接受自己已經(jīng)死亡的事實,但他們卻真實地看到了自己的身體躺在地上,冰冷而僵硬。
甚至有的人企圖回到身體內(nèi),但無論怎么向著身體內(nèi)鉆,最終都無法切合,這讓他們絕望。
數(shù)百道魂靈波動頻率激蕩,他們的情緒王文林都能夠感覺到,只是執(zhí)行一次任務(wù),三百多人全部陣亡。
他們還年輕,正是大好青春年華,卻葬在這昏暗不見天日的陰冷墓葬中。
也可以說淪為陪葬,這簡直太過諷刺。
甚至他們到底是怎么犧牲的,他們的親人都不可知真相,這種靈異事件若在世俗界絕對會是一個超級炸彈。
陳念的魂靈同樣波動劇烈,她難以置信所發(fā)生的一切。
“王大哥,我真的死了嗎?我真的不甘??!”一滴滴魂靈淚順著臉頰飄落,最后沒等到落地便消散在空中。
王文林心里發(fā)澀,他完全理解他們此時此刻的感受。
看著那抱頭哭喊的年輕警察,年紀(jì)也就二十歲上下,這般年歲便不清不楚的死去,誰能夠鎮(zhèn)定。
甚至有的狀若瘋癲,在那里一會痛哭一會大笑,已經(jīng)失心瘋。
甚至有的不斷撕扯自己的魂靈,魂靈的痛要比肉體的痛強過百倍,直呼自己在睡夢中,想讓自己快點醒來。
他看著飄過來的陳念的魂靈,最后魂念波動“是生是死都是劫數(shù),普通人怎么能違背天意,此生注定到此止步?!?p> “嗚嗚......”陳念魂靈淚止不住的流,隨之她的魂靈也在一點點揮發(fā)。
王文林無奈,說點實話總是那么扎心。
“好了,好了,不是還有你王大哥在嗎?我會盡力的?!蓖跷牧挚粗惸畹呐畠簯B(tài),在那里哭天抹淚,他實在于心不忍。
陳念的魂靈一陣顫抖,她不住地點頭“王大哥,謝謝你?!?p> 陳念知道王文林有大本事,但她同樣知道救活一個人談何容易,她哪里敢奢望王文林為了自己,在這充滿詭異危機的墓葬中費盡力氣。
話說回來,這里不下二百多人,他能夠救得過來嗎?他也是人啊,并不是神,哪怕神也未曾行使過這般神跡。
王文林的話似乎如石落大海,激起千層浪。
“對了,這是那位將死人救活過來的大師,大師你救救我吧!”
有人反應(yīng)過來,這時候才注意到王文林,早先因情緒過激蒙蔽了雙眼。
“果然,是大師啊,大師您施法吧,幫幫我吧!”
這里有幾人見過王文林救治藍琳琳,那晚可以說給很多人留下了難以磨滅的記憶,此時看到王文林他們?nèi)缱プ∽詈蟮膽已逻吘让静荩踉阜砰_,一松便真的沒了活命的機會。
看著圍攏過來的數(shù)百道魂靈,王文林深呼吸一口氣,他無論怎樣都會試上一試,最后只能看他們各自的造化。
“踏
踏踏......”
“嗯?”王文林一驚。
尋聲看去他才知道,早先在城門外停止不前的亡靈大軍此時居然動了起來。
他再看,那些早先的古城內(nèi)的魂靈正在消散,似乎古城一破,打破了某種平衡,導(dǎo)致他們無法維持原有的魂靈狀態(tài)。
“不好,這是一個局?!蓖跷牧置碱^皺成一座山川。
他似乎此時才明白這古城的蹊蹺,城破魂靈滅,魂靈一散,亡靈大軍便長驅(qū)直入,直搗黃龍,將潛入進來的生靈撕碎。
他想到了某種可能,這城中必然還有金人存在,這亡靈大軍不可能無人統(tǒng)領(lǐng),他額頭滲出冷汗。
眼前形式十分危急,王文林大手一攬,將二百多道魂靈全部攏了過來。
“蹭?!?p> 一個起跳便落在了城墻上。
看著破門而入的亡靈大軍,手中的兵器都已經(jīng)腐朽,布滿青紅色銹跡,但仔細(xì)感知,卻內(nèi)藏鋒芒,就如等待出鞘的劍。
此時他們并無神志,只是受到某種召喚,若有喚,召必至。
哪怕已經(jīng)腐爛不堪,哪怕魂靈消散于虛無,哪怕尸身殘缺不全,哪怕戰(zhàn)甲早不蔽體,哪怕它們已經(jīng)死去......
“轟?!闭R的步伐穩(wěn)健有力,腳下的大地顫動。
隨著亡靈大軍入城,周遭發(fā)生了詭異的變化。
遠處的護城河河水劇烈波動,流速突然加快,環(huán)繞古城急流,河面升起數(shù)米高由冰晶所筑起的冰墻,墻面泛起極寒之氣,整片空間似乎都被凍結(jié)。
那連接穹頂和地面的巨大擎天之柱,柱子上百米高,上面未曾干涸的鮮血化作濃稠的血霧將整個地下空間充斥,血霧刺鼻,擁有強大的腐蝕作用,所過之處,空氣都傳來噼啪聲,地面更是被腐蝕的坑洼,此處變成了絕命之地。
王文林眺望,看著那冰墻還在升起,似乎要直達穹頂,冰墻外則是無盡的血霧圍繞,這里簡直就有進無出,有死無生。
“轟?!惫懦侵行脑俅伟l(fā)出無量光束。
那光束發(fā)出巨大轟鳴,將整座古城照得通明,光束直達穹頂。
穹頂由無數(shù)寶石所化的星海閃爍,一道道星芒匯集,最終化作一條龐大的能量海,從穹頂墜落。
龐大的能量肆虐,古城中心許多的屋舍被沖擊的粉碎,形成一股能量風(fēng)暴。
王文林心臟狂跳,額頭滲出細(xì)汗,能量風(fēng)暴所帶來的沖擊太過巨大,若處在風(fēng)暴中心,一定會將任何生靈撕得粉碎。
他慶幸自己并不魯莽,否則何談幸免于難。
直到風(fēng)暴平息,一切都?xì)w于寧靜,但這寧靜卻太過可怕,似乎只是暴風(fēng)雨的前奏,更為可怕的還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