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仁之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裝作聽不懂她的話,蹲下身子抱起一盆中型的盆栽,準(zhǔn)備移到窗邊更通風(fēng)的位置放好。
“你不懂英文嗎?”凡娜擋在他身后,問道。
原仁之抱著盆栽,不快的道:“借過,讓讓?!?p> 凡娜不讓,又說道:“能給我你的聯(lián)系方式嗎?我想在這邊有一個自己的導(dǎo)游?!?p> 原仁之懶得搭理她,不耐煩的用盆栽推了她一下。
沒想到凡娜沒站穩(wěn),摔倒在地,膝蓋上擦破皮,半坐在地上委屈的看著他。
原仁之徑直抱著盆栽從她面前走了過去,回過身來看見她還坐在那兒。
凡娜沒生氣,也沒哭,只是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仿佛在等他道歉。
原仁之有些尷尬,雙手抱在胸前,用英語解釋道:“我不是故意推你的,是你沒站穩(wěn)。別想去跟別人告狀?!?p> 凡娜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站了起來,興奮的道:“你懂英文!那這幾天你能當(dāng)我的導(dǎo)游嗎?”
“不。”原仁之直接拒絕。
“那我就告訴這家店的老板,你剛才對我無禮,還害我受了傷?!?p> 凡娜說著,指了指膝蓋上的傷,破皮的地方滲出一點(diǎn)點(diǎn)血,但已經(jīng)凝固了。
“盡管去。”原仁之無所謂。
“然后我再跟我爸爸說,這里的人粗俗無理!不要再跟平城研究所保持合作了?!狈材刃χf,也學(xué)他將雙手抱在胸前。
原仁之有些頭疼,言汐收留了他,他也想低調(diào)的呆在這里,不想給自己添麻煩。
“你想怎么樣?”原仁之松動了態(tài)度。
“我會在平城呆三天,你給我做三天導(dǎo)游!”凡娜理直氣壯的道:“你不用擔(dān)心你老板會不同意,我會讓我爸爸去說,也會給你費(fèi)用?!?p> “我跟你去?!?p> 楊揚(yáng)站在不遠(yuǎn)處,忽然對凡娜說道。
凡娜不解的看著她。
“如果凡娜小姐這么缺導(dǎo)游的話,我可以給你做導(dǎo)游?!睏顡P(yáng)笑著,也用英文對凡娜說道:“請不要為難我們店里的小工?!?p> 凡娜不依不饒:“你們店里應(yīng)該也不缺一個小工吧?”
“很缺,這個小工干活很利落,又勤快,我們店里沒有他不行?!睏顡P(yáng)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凡娜皺著眉頭對楊揚(yáng)道:“你故意的!你等著!”
楊揚(yáng)點(diǎn)頭:“請便!”
凡娜甩過一頭金發(fā),踩著高跟鞋,去了后面的花房找她的父親。
楊揚(yáng)這才轉(zhuǎn)過頭看著一直站在旁邊看戲的原仁之。
“你怎么這么不讓人省心?”楊揚(yáng)生氣的道。
“被靚妹搭訕而已,我都習(xí)慣了。怎么,你擔(dān)心我跟別人跑了?”
原仁之靠近楊揚(yáng),伸出修長的手指撥了撥楊揚(yáng)的劉海。
楊揚(yáng)耳尖一紅,退后了半步,慌亂的道:“我擔(dān)心你再不快點(diǎn)干活,言汐姐把你趕出去!”
說完轉(zhuǎn)身就跑了。
凡娜進(jìn)了花房,耐著性子坐在布置了鮮花、水果和茶水的會議長桌的最后。
好不容易等他們聊完了正經(jīng)事,莊禮和施密特教授都站起來向言汐告辭時,凡娜才終于跑到了父親身邊告狀。
“就是他給我弄傷的?!?p> 凡娜指著膝蓋上的傷胡編亂造了一通,把原仁之說成了一個輕薄她的好色之徒。
施密特教授對掌上明珠十分疼愛,怎么能忍受寶貝女兒被一個小工欺負(fù)。
“言老板,你是否應(yīng)該給我一個解釋?”
施密特教授怒氣沖沖的拉住言汐,陳述了事情的厲害,強(qiáng)烈譴責(zé)她的員工,并勒令她立刻賠償!道歉!
言汐聽他用英語說完,笑了起來,用中文對莊禮說道:“施密特教授原來會英語,我還以為他只會說荷蘭語呢。”
莊禮卻笑不出來,他并不知道施密特教授原來會英語的事情,心里有一種被利用的感覺。
施密特教授剛才說的他女兒的事情,莊禮感到不可思議。
他單方面信任言汐,不會招這種粗鄙不堪的人做員工。
施密特聽不懂中文,只得怒氣沖沖的拉住莊禮。
“她笑什么???莊,請你轉(zhuǎn)告她事情的嚴(yán)重性!”
莊禮心里非常不屑,卻不好表露出來。
“你還是得處理一下這個事情?!鼻f禮溫和的勸言汐。
言汐篤定這件事里有什么誤會,笑著用中文問凡娜:“你說的那個欺負(fù)你的員工,真的是我們店里的?他叫什么?”
莊禮奇怪她為什么堅(jiān)持說中文,只得替她翻譯給凡娜。
凡娜想了想原仁之胸前的姓名牌,道:“Eric!”
言汐更驚訝了,只得喚了下楊揚(yáng),要她把原仁之找來。
原仁之和楊揚(yáng)很快就來了。
原仁之看著在眾人面前扮委屈的凡娜,忍不住冷笑。
“能說一下是什么情況嗎?”言汐溫和的看著原仁之。
“碰上一個實(shí)力派,不去做演員可惜了。”原仁之哼道。
“好好解釋?!睏顡P(yáng)拉了拉原仁之的衣袖。
言汐見原仁之不想說,便問楊揚(yáng)。
楊揚(yáng)將自己的看到的事實(shí),用簡短的話描述給大家聽。
“Eric只是在搬花,這位小姐一直妨礙他工作還自己跌了一跤。她是想要Eric做導(dǎo)游,我就說,我來做這個導(dǎo)游,她就生氣了?!?p> 一時間,除了聽不懂中文的施密特父女,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言汐聽完,心里信了七八分。
“言老板,以后招人不要招太好看的?!?p> 有人說道。
言汐也笑,用中文對莊禮道:“事情你也清楚了,我就不多說什么了。我送兩盆寶玉洋桔梗給施密特教授,歡迎他經(jīng)常來指導(dǎo)工作。”
莊禮便向施密特教授說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但施密特明顯不相信,他指著凡娜膝蓋上的傷,非要一個說法。
原仁之氣不過,便用英文說道:“我不是一個紳士,但也不是一個花花公子,希望凡娜小姐不要一邊撒謊,一邊還利用他人的正義,尤其這個人還是你的父親?!?p> 施密特驚訝于原仁之的振振有詞,有些疑惑的向女兒看去。
凡娜聽了原仁之的話,面紅耳赤的站在原地。
“對不起,Eric?!狈材日f完,自己率先沖了出去。
施密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莊禮忙安撫道:“誰都年輕過,小孩子之間有誤會是很正常的。”
施密特有了臺階,順勢道:“唉,弄不懂現(xiàn)在的孩子?!?p> 莊禮忙岔開話題:“您看,我們郁金香花種合作的事情可能還是需要您大力促進(jìn)一下?!?p> 提到自己的專業(yè)領(lǐng)域,施密特臉上又煥發(fā)出了神采,與莊禮自顧著聊了起來。
莊禮朝言汐眨眨眼。
言汐見狀,笑了起來。
等施密特一行人離開,原仁之才到言汐面前來。
言汐看著他在她面前心不在焉的東忙西弄,不主動與她說話,卻又時不時拿眼睛瞟她,便主動叫他。
“原仁之,你過來?!?p> 原仁之立刻巴巴的跑到她面前:“怎么?”
“應(yīng)該我問你?!毖韵Φ溃骸耙慌杼m花培三次土,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