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影珠七色一輪回,下一色是藍色沒錯吧?”
會議桌另一側的一位董事開口問道。
原和盛正要答話,言汐忽然開口打斷道:“原叔叔!”
眾人一齊看向她。
言汐輕咳一聲道:“原叔叔,我不是原家人,你們原家的秘密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問問您,我母親是否一定要家法處置?”
原和盛摸摸鼻子,沒有說話。
剛才嬉皮笑臉的長者開口道:“你母親違反家規(guī),私自派出影衛(wèi)給你用,導致流影珠與你認主,其心可誅!區(qū)區(qū)一個家規(guī),處罰還算輕的。”
言汐朗聲道:“我剛才也看明白了,流影珠認主會有顏色,若說我是流影珠的主人,為何珠子不亮?”
眾人均是一噎,不知如何回應。
之前嬉皮笑臉的那位扯著嗓子道:“可之前的確是亮過的!”
“或許是弄錯了。”言汐笑道。
原和盛瞇著眼睛看她:“你之前可知道流影珠?”
“沒有。”言汐搖頭,清澈坦蕩的眼神直視著原和盛。
原和盛抱臂看著她,側頭與旁邊的董事輕聲的商議起來。
那位老神在在,穿著長衫的董事一直搖頭,仿佛在勸說什么。
“原叔叔,我想請求你看在原仁之的份上,不要因為一場誤會,對我媽媽做出懲罰。”言汐開口道:“他畢竟是原家未來的繼承人,讓他記恨各位,對各位的將來有什么好處呢?”
原和盛停下了與旁人的交流,注視著她,緩緩道:“你覺得,如果不是因為考慮原仁之的感受,我會縱容你媽媽偏心你這么多年?”
“我媽媽您還不了解嗎?一心相夫教子的小女人,毫無野心。她若是個蠢的,她有什么能力來染指原家的繼承權?她若是個聰明的,原仁之本來就是她兒子,她坐享其成就好了,為了我一個外姓人搶自己兒子的產業(yè),她傻透了嗎?”
言汐一番話說的振振有詞,也說中了原和盛最大的疑慮。
言汐見他表情有些怔忡,接著道:“若說她有什么錯,也不過是錯在她一個當娘的,不能不疼自己女兒,知道我有危險,您又不在家,她只能盡全力來保護我。這又是什么了不得的錯?
您若是同意不追究她,今天的事情我一個字都不會透露,處罰我也可以替她受了?!?p> 她最后這句話讓原和盛抬起了眼睛,正視起這個繼女兒來。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原和盛瞇著眼睛問。
“聽說是違反了家規(guī),又處罰。沒關系,您沖我來,我保證不讓她知道?!?p> 言汐遞給了原和盛一個臺階,他會不會下來,她并沒有把握。
這時一側一直沒開過口的一位董事說道:“原家能發(fā)展到今天,各房之間能相處和睦,得益于這么多年來對祖訓和家規(guī)的銘記于心。家規(guī)第一條,百善孝為先。凡孝順父母的孩子,我們要鼓勵,不可寒了晚輩的心。不然家規(guī)傳萬代,如何傳的下去呢?”
這番話說的漂亮,面子里子都有了。
言汐感激的看了那位慈眉善目的董事一眼。
原和盛頷首:“既然流影珠的事情是個誤會,我也信你母親的為人。在這里也給各房叔伯們做個保證,內人我會好好教育。家法,就讓言汐受了吧?!?p> “謝謝原叔叔!”言汐朗聲道。
剛才的那位慈眉善目的董事問道:“孩子,你知道家法是什么嗎?”
言汐搖頭。
“三十鞭,禁足半年?!彼?。
言汐咬著下唇道:“好。”
他笑了起來,朝原和盛道:“實在是個好孩子。我再求個情吧,禁足就免了?!?p> 原和盛點頭,對才叔道:“帶下去吧?!?p> 景才看著嬌嬌弱弱的二小姐,不忍心的道:“原董,這......萬一受不?。俊?p> 原和盛看了才叔一眼道:“總要叫她能瞞得住夫人才好。”
這便是公開同意放水了。
才叔這才松了一口氣,與景強一前一后,將言汐帶了下去。
家法行刑在后院,原離主屋的一間小木屋里
景強開了門,帶言汐進去。
言汐環(huán)顧四周,干干凈凈的小屋里,一張床,一把木凳子。
墻上有一截拇指粗的長鞭子,不知是否被血給浸過,顏色黑的發(fā)紅。
才叔跟著進來了。
露嫂拿著一瓶藥膏,捧著一套衣服跟在最后面,也進了房間。
“露嫂,不要告訴我媽媽。”言汐轉頭,叮囑著露嫂道。
露嫂只是點頭,眼圈陣陣發(fā)紅。
才叔取下鞭子,對言汐道:“二小姐,我會盡量輕,但三十條鞭痕必須一條不少,你忍著點?!?p> 言汐點頭,背對著才叔在木凳子上坐下。
她深吸一口氣道:“我準備好了。”
才叔手起鞭落,三十下,一下密過一下的打在言汐的后背上。
打的她冷汗直流。
上一下的疼還沒蔓延開,第二下的鞭子又落了下來。
打到第二十鞭,言汐已經感覺不到更新的痛感了,而是一種麻麻的感覺。
三十鞭打完,言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露嫂趕緊上前,扶住她,才沒讓她倒下。
才叔和景強一聲不吭的退了出去,在門外將門關好。
“二小姐,你真了不起?!甭渡е耷坏溃骸叭?,一聲都不吭。”
言汐感到后背上成片的又疼又麻,不知怎么的,她有些想笑:“多虧是輕輕的打,這要是狠命的打,我這背上估計沒一塊好肉了?!?p> 說完她忍不住哭了起來,嗚咽著道:“幸虧不是寧如霜來挨這打,她肯定受不住。我這也算報答她了。”
露嫂也哭著替她抹眼淚。
“二小姐,快把衣服換下,讓我上藥,不然血要將衣服凝住了?!?p> 露嫂替她除掉上衣,先給她后背拍了照,作為挨罰的證據。
三十條鞭痕一條都不能少。
然后用藥膏給她輕輕的抹在傷痕上。
那藥膏絲絲涼涼,讓傷口沒有那么灼熱的痛感。
又拿出一套黑色的長袖長裙給言汐換上,遮住她后背上的傷。
一場言汐替寧如霜挨家法的懲戒,就這樣低調的處理了。
言汐挨了打,更加不會往寧如霜或原仁之面前湊。
慘白著一張臉,就準備立刻離開原家老宅。
露嫂扶著她,安排了司機送她回去。
原蕊之卻早早的堵在了門口,看著唇上沒有一絲血色,額上冷汗淋淋的言汐,就是一樂。
“你這是怎么了?回來的時候不還是趾高氣昂的嗎,怎么走的時候跟落水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