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者,秋季之主氣,肺金之屬,能奪天地萬物之水分。
方才趙無鈍將燥邪聚于短刀之上,又插入地中增強燥邪之力,再以自身氣機為橋梁使兩把刀融為一體,如此,則長刀同時兼具肺金與燥金之氣,力道倍增。
當藤鞭襲來時,便正中趙無鈍下懷,重金克木之下,落于地上的藤鞭瞬間被吸干水分,枯萎后立刻就化做了飛灰。
“不是吧,這趙無鈍的兵器正好克制費兄的藤鞭,接下來費兄該不會步你的后塵吧?”
楚謙此話一出,董幼虎的臉瞬間就黑了,嘴角抽抽了幾下才辯解道:“守懸兄弟還沒拿出真本事呢,看著吧!”
心里窩火啊,自己輸了之后,楚謙這混蛋居然找到機會就嘲諷自己,這次要是守懸兄弟真的輸了,那自己以后可怎么在楚謙面前立足?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頓時縈繞董幼虎心頭,情急之下他大聲朝著費守懸吼道:“守懸兄弟你還愣著作甚,動真格的啊!”
董幼虎這話讓剛剛還有些得意的趙無鈍頓時又加強了戒備,是啊,懸壺宗的嫡傳子弟哪有這么容易被自己打敗的,多虧了這呆子提醒了自己。
此時的費守懸簡直就想掐死董幼虎,這么一提醒對方,自己的后手還怎么起作用?
果然,接下來趙無鈍絲毫沒有給費守懸喘息的機會,一邊謹慎防備著,一邊用氣機操控著長刀直接就砍向了費守懸。
費守懸無奈之下只得朝著地上已經(jīng)化作灰飛的藤鞭一指,隨即口中念道:“輪回不渡,向死而生,困!”
語畢,眾人就見地上的飛灰竟是像活了一般,以比長刀更快的速度迅速就附著在了長刀之上。
當長刀被藤鞭飛灰附著之后,趙無鈍只覺懸停在半空的長刀似乎不聽使喚了,無論他接下來如何加強氣機,竟是都沒辦法讓長刀再移動分毫。
“董兄性子太直,差點壞了在下的好事,好在在下修為尚可,你這刀還是還給你吧!”
費守懸說完,指尖一晃,長刀便是猛的調(diào)頭,隨即長刀直接朝著它的主人趙無鈍飛射了過去。
“無鈍,速速躲開,笞鬼鞭的死氣萬萬觸碰不得!”
沂水仙姑見趙無鈍已經(jīng)拔出短刀準備抵擋,特地提醒了他一句。
所謂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這死氣便是與陽氣完全隔絕的孤陰之氣。
“傳說費長房自壺公處學成歸來,便能鞭笞百鬼,沒想到如今費守懸一個黃仙竟然也能掌控死氣,懸壺宗之底蘊還真是深厚?!?p> 滕茯苓聽了沂水仙姑的話,不由贊嘆出聲。
“什么呀,守懸兄弟哪里能掌控死氣,還不是因為他那長鞭由死氣煉化而成,然后再在鞭柄處畫上費氏獨有的辟穢符,這樣他才能安全的驅(qū)使死氣?!?p> 董幼虎與費守懸自幼便認識,對對方的底細也是一清二楚,見剛才還奚落自己的滕茯苓,此時又去稱贊費守懸,自是不太自在。
不過即便費守懸是借助藤鞭與辟穢符才能驅(qū)使死氣,但這也足以證明費守懸的實力。
要知道醫(yī)者修習的陰陽五行之氣相輔相成,乃是一個完整的體系,缺一不可,要想撇開其他氣機,單獨修煉一種那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即便這七道氣機之中,唯獨孤陰之氣可以單獨存在,但要想抵住其侵蝕自身生命力,又要完全將其掌控,醫(yī)界之中恐怕也只有懸壺宗能夠做到。
趙無鈍在得到沂水仙姑的提醒之后,也是不敢大意,收起短刀就是往一側(cè)移動。
只不過費守懸哪里能讓他如此輕易逃脫,指尖一個轉(zhuǎn)向,長刀便再次射向了趙無鈍。
趙無鈍見甩不開長刀,于是身上穴位黃白之光閃耀,隨即匯聚于指尖之上,接著朝著長刀一指,一股濃郁的黃白氣團就射了出去。
當黃白氣團與長刀一接觸,附著在長刀之上的藤鞭飛灰便迅速從長刀之上剝離,旋即又飛回了費守懸還握著的鞭柄末梢。
“笞鬼鞭居然復原了!”
楚謙見狀不由驚呼出聲。
“癡人,你看那長刀?!?p> 滕茯苓聞言又提醒了一句。
“這長刀怎么變成鐵銹了?”
待楚謙看去時,方才還金光燦燦的長刀,這時已經(jīng)被完全銹蝕,當黃白氣團擊中長刀之時,便是立刻化做了一堆銹渣掉落在了地上。
“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被死氣附著的物件,就算是法器那也得法力盡失,更別說這區(qū)區(qū)一把刀了?!?p> 董幼虎聽到楚謙的驚呼,很是及時的把對方剛才的嘲諷給還了回去。
長刀已毀,趙無鈍只得手持短刀應戰(zhàn),只不過還沒等他再出招,費守懸的咒語已是迅速念出。
“長鞭扣地府,八方任我行!”
此咒一出,沂水仙姑臉色大變:“無鈍小心,這是懸壺宗秘術(shù)縮地成寸!”
可惜沂水仙姑的話還是說的有些晚了,趙無鈍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費守懸便已經(jīng)到了他的身前,一掌就擊打在趙無鈍任脈膻中穴之上。
噗!
一大口鮮血噴射而出,趙無鈍下一息就倒飛出去了數(shù)丈之遠,全身抽搐之下更本無法起身,勝負,在這一刻便有了分曉。
在場的除了幾個內(nèi)仙以及楚謙幾人之外,此時俱是驚的目瞪口呆,直到趙無鈍飛出去,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剛才那是什么術(shù)法?我明明看見費守懸還在趙無鈍三丈開外,怎么一眨眼就到了趙無鈍跟前?”
“是縮地術(shù),縮地成寸??!對對對,就是懸壺宗獨門秘術(shù)縮地成寸,據(jù)說此術(shù)法登峰造極之后,便可以在極短的時間之內(nèi)出現(xiàn)在天地間的任何地方!”
聽到此人的解釋,圍觀之人這才恍然大悟,隨即就聽常烈十分爽朗的笑聲傳來:“哈哈哈哈,費家小子果然沒有讓本廟主失望,我宣布,第二場費守懸勝!”
此話一出,醫(yī)界眾人紛紛向費守懸投去了贊賞的目光,接著就是一陣熱烈的掌聲傳來,這讓現(xiàn)在才勉強爬起身的趙無鈍極為不服,提刀就想再戰(zhàn)。
沂水仙姑見狀立刻斥責道:“方才要不是那費守懸手下留情,你現(xiàn)在早就和那長刀一個模樣了,怎么?還想再去丟一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