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恐怕想走都走不了了,倒不如就將這縣中的不平事給管一管!”
滕茯苓說話時,楚謙就見外面接住曲歡的那人已經(jīng)進了飯店,看上去好像也不是什么好相與的。
曲張縣縣城雖小,可是畢竟是去往火神派仙門的必經(jīng)之路,來往人群中難免出現(xiàn)高手,曲張祠堂堂主擔心兒子闖禍,于是就派了一名即將突破黃仙的甲級白仙護衛(wèi)貼身保護。
雖說曲勝負責保護這個橫行鄉(xiāng)里的惡少,但也有些看不慣曲歡平日在曲張縣的行徑,因此每次曲歡進這曲張飯店收商敬的時候,他干脆就守在門外,眼不見心不煩。
本來進飯店收商敬從來就沒出過事,而且在曲歡進去之前,曲勝就已經(jīng)觀察過了一番,并沒有發(fā)現(xiàn)類似修仙者的人存在,按理說應(yīng)該很安全。
抱著手在門外無聊的等待了片刻,誰曾想平時沒人敢動一根毫毛的曲大少這時竟然被人給踢飛了出來。
好在曲勝眼疾手快,看到飛出來的曲歡那一剎那,他就一個閃身攔下了曲歡。
待放下曲歡,曲勝招呼幾個跟班照顧昏迷不醒的曲歡之后就沖進了飯店。
進飯店左右掃視了一圈,他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誰是修仙之人,曲歡那可是白仙,能踢飛他的不可能比他弱,可是為什么這里會沒有一個是修仙之人?
在醫(yī)界,要探知一人修為境界,至少需要高出對方兩個大境界才行,如果對方仙門還有收斂氣息的法門,那即便是高出兩個大境界也是難以探查的。
楚謙是個可以不開穴就隨意調(diào)動氣機的主,而滕茯苓所在的神藥宗雖然沒有斂氣的法門,但她有一種斂氣符,也可以做到斂氣的效果。
當然,曲勝對這些常識還是知道的,只不過剛才對方出招才過去了不到三息的時間,按理說應(yīng)該有殘留氣息存在,根據(jù)殘留氣息判斷出襲擊者應(yīng)該不難才是,可為何自己連殘留的氣息都察覺不到呢?
這其實跟楚謙修煉的五方修真法有關(guān),此法不用開穴,戰(zhàn)斗時就不會散發(fā)出多余的氣息,一擊之后也能迅速收住,不讓氣息溢散,所以此時飯店之內(nèi)并沒有什么楚謙殘留下來的氣息,曲勝想憑此來鎖定襲擊者,自是辦不到的。
遇到如此怪異的情形,護衛(wèi)曲勝不由一驚,遂恭敬的拱了拱手問道:“敢問是哪位打傷了我家公子,還請出來說話?!?p> 能踢飛曲歡,自己又看不出境界的修仙之人,必然是在自己實力之上的高手,曲勝此時自然是不敢太過囂張,他只想先確認對方身份再做計較。
楚謙當然不是什么藏頭露尾的人,當下就向前一步說道:“我就在這里,要說什么就說吧,我們還要吃飯呢?!?p>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何方人士?”
聽到曲勝的話,楚謙還沒作答,就聽剛剛爬起身的陳為善小聲對楚謙說道:“師傅,他這是在打聽您的底細,然后再看情況是否要報復?!?p> 聽了陳為善的解釋,楚謙本來沒下去的怒火就更大了,咬著牙怒道:“你是什么東西,也有資格打聽我的底細?”
話才說完,楚謙就將左手按住足厥陰肝經(jīng)的右期門穴,然后往上一運氣,接著雙眼對著那曲勝一瞪,就見兩道青光從楚謙雙眼之中爆射而出。
曲勝見狀大駭,連開商陽、二間、三間、合谷、陽溪、偏歷、溫溜、下廉、上廉九個穴位,聚齊全身氣息于雙掌之上,這才堪堪擋住兩道青光。
看著此刻顫抖不止的雙手,曲勝二話不說,掉頭抓起曲歡就要逃走。
這曲勝可是被嚇的不輕,他全力擋下攻擊之后,雙手居然都麻了,這可不是自己能夠應(yīng)付得了的對手。
木氣在內(nèi)匯聚于肝,在外開竅于目,方才楚謙盛怒之下,肝陽旺盛,肝氣早已上行,加上楚謙運氣這么往上一推,旺盛的肝陽之氣就從雙眼射了出來。
醫(yī)家認為,情緒是人體致病的內(nèi)在原因,任何一種情緒太過都會傷及相應(yīng)臟器,而恰恰就因為這個,人體也能通過極端的情緒大量聚集某一種五行之氣,如果再能經(jīng)過某種手段合理引導,那么這聚集的五行之氣非但不會傷害自身,反而可以作為攻擊利器重傷對手。
楚謙就是在盛怒之下引導了大量聚集于肝臟的肝木之氣,才打傷了曲勝。
控制自身情緒所聚集的五行之氣擊敵,這是極其難以掌握的戰(zhàn)斗方式,也是極其高深的戰(zhàn)斗法門。
試問又有幾個人能在盛怒之下保持冷靜呢?又有幾人能在極度驚恐之下進行反擊呢?
楚謙能做到這一點,還是得益于這一世另一個自己的經(jīng)歷。
當初另一個自己剛剛被師傅治好身上絕癥的時候,那時候他欣喜萬分,情難自抑,差點因此而喪失理智,幸好師傅一聲斷喝才讓他清醒了過來,從此之后,師傅就讓他永遠記住這種失控的感覺,并且時常鍛煉他的情緒把控能力,于是才能掌握這樣一種特殊的戰(zhàn)斗方式。
很明顯,在場所有人之中,那名老者,也能掌握這樣的戰(zhàn)斗方式,而且他的出招,快到根本沒人察覺。
而能掌握這種戰(zhàn)斗法門的人,同境界之下,自然也是高出一籌。
眼看曲勝要逃,滕茯苓立刻提醒道:“癡人!快截住他!若是他回去通風報信,就麻煩了。”
此話一出,楚謙稍加思索就要動身,可是還沒等他到店外,一名頭戴黑紗展腳襆頭,身穿青色圓領(lǐng)官袍的中年男子就帶領(lǐng)一眾衙役圍住了曲張飯店。
這中年男子一出現(xiàn),那店小二和店老板是齊齊驚呼出聲:“張知縣!”
這張知縣名喚張懷溫,進城之前乞婆就告訴過楚謙五人他的姓名,聽說此人在曲張縣一直被曲游離壓的死死的,在任期間毫無作為,只是不知為何今天會如此大張旗鼓的來曲張飯店管這攤子閑事。
那張懷溫此時也沒急著進店,看到曲歡昏迷不醒七竅流血的樣子,他也是被嚇了一跳,趕忙親自給曲歡號起了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