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芳卻不急著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疑惑地問道:“昨天我確實去了斧頭山割豬草,可是我見沒見過他們,您怎么知道?難道您也去了?”
“我……你管我是怎么知道的。”
看著孫家婆子眼神閃爍,聶小芳便已經(jīng)肯定,讓村里兩個流氓毀她名聲的人,定是孫家的人。
“我昨天當然沒見過他們,他們都是村里的混混,我躲著他們還來不及呢!”
孫家婆子知道昨天計劃的事沒成,剛要再說些什么,卻被終于肯露面的老頭子打斷。
“行了,都成何體統(tǒng)?!?p> 聶小芳站在土墻外面,上下的打量了一邊望鄉(xiāng)村的這為村長大人,人前果然是大氣凌然的道貌樣子,背后干的全都是見不得人的惡心事。
“還不把門打開?!?p> 被老頭子一吼,孫婆子不情不愿的開了自己的院門。
“聶老弟,這件事其實就是一個誤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解釋,還請里面坐,咱們兩家的婚事還是可以商量的。”
聶老爹始終低著頭,扭看了自己的閨女一眼,想了想,便點著頭當先一步走進了孫家的院子。
“阿爹,這件事雖然是咱們兩家的婚事,可是婚事出了這么大的差錯,是不是應(yīng)該找個德高望重的人來做個見證,免得以后說不清,毀了女兒的清白,可如何是好?”
剛站在孫家院子的聶老爹,雖然永遠都是一個悶葫蘆的老實樣子,但他卻是最心疼自己女兒的。
涉及到女兒的幸福,他不敢有一點的大意。
“老婆子,你去把孫家老族長請來,這畢竟涉及到孫家的名聲,孫老族長一定會來的?!?p> 此時站在院子里的孫家人一聽,頓是都變了臉色。
如今的孫家族長是村長的叔父,年過八旬,也是上一個村長。在望鄉(xiāng)村德高望重,只要是他說的話,就沒人敢有異議。只是這些年年紀越來越大,已經(jīng)很少摻合望鄉(xiāng)村里的事了。
但是涉及到孫家的名聲,他就必須走這一遭了,也必須走這一遭。
故事里的聶小芳因為這個時候已經(jīng)被人壞了名聲,像這種毀了名聲的女子,能嫁出去就不錯了,誰還在意孫家是不是在騙婚?自然就沒有必要請孫家的老族長來主持什么公道了。
“唉!我這就去?!?p> 聶家老娘轉(zhuǎn)身便走,聶小芳想了想,決定還是留下來等,萬一孫家人又出什么邪門歪道,以他老實耿直的老爹,根本就不是孫家老頭子的對手。
如今已是八月天,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艷陽高照,曬得人頭昏眼花,站在院子外面看人鬧的人,卻都是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村長給自己的婆子使了一個眼色,孫家婆子頓時會意。
她熱情的把外面的相親們都請進了院子,領(lǐng)著自己的大兒媳又是搬凳子又是倒涼水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倒是快。
聶小芳坐在自己阿爹的身邊,看著孫婆子遞給自己的一碗水,趕緊笑著起身道謝。
她可是見過世面的人,沒點演技還怎么混?為了自己的名聲,裝裝樣子不難。
“孫大娘客氣了,謝謝您。”
聶小芳的態(tài)度,頓時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無不點頭暗道一聲好孩子。
孫家騙她嫁給一個傻子,她還能對長輩這么客氣,教養(yǎng)不錯。
孫婆子勉強的笑了笑,心里有多憋屈只有她自己知道。
此時甚至已經(jīng)在心里盤算著,等聶小芳嫁進他們孫家,她定要這個小妮子好看。
沒讓眾人等多久,一位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拄著拐杖,旁邊還跟著一個年輕人,一步一挪動的走進了院子,而聶家婆子則是一臉得意的走在最后面。
“老族長,驚動了您,是侄子的不是?!?p> 畢竟當了多年的村長,孫家老頭子慣會擺出禮賢下士這一套。
老族長臉色不太好,直接擺了擺手,坐到了早就為他準備還最中間的那個位置。
坐下之后,他一閉上眼睛,整個院子里就沒有敢出聲的,都小心翼翼的等著他開口。
久久之后,孫家老族長才悠悠嘆口氣,直接質(zhì)問村長。
“騙婚之事,我已經(jīng)聽說了,你可有什么解釋?”
畢竟是孫家的族長,肯定是要站在孫家的那一邊,這不,開口就想幫著孫家先洗脫罪名。
聶小芳早就料到這一點,她也從來就沒想著給孫家治什么罪名,她就是要一個公平的對待罷了。
孫家老頭子作揖,一臉悔過的嘆口氣。
“這件事確實是我的疏忽,我們孫家就是幫三小子去提親的。因為當時是找隔壁村的王秀才寫的婚書,您也知道王秀才寫了一手好字,我也是出于對這樁婚事的重視才花了錢找的王秀才,誰想王秀才弄混了我家二郎和三郎的名字。”
孫老頭子又嘆口氣,接著自責道:“也怪我當時沒多看一眼,就急著帶著婚事去了聶家提親,聶家人又都不識字,這才釀出了這出大禍?!?p> 聶小芳聽完這個解釋后,信中冷笑。這是把這個件事全都推給了隔壁村的王秀才身上了?不知道王秀才知道這件事后,會是個什么反應(yīng)。
這王秀才年過半百,當了三十多年的秀才,一直以替人代筆,寫一些書信文書之類的為生,這要是被孫老頭的懷了名聲,以后生意恐怕也不好做吧?
孫家老族長聽之,皺了皺全白的眉毛,看著聶家人一眼,道:“既然是這樣,這樁婚書自然就要作廢了,接下來的事,你們兩家自己商議吧!”
聶家阿爹和阿娘一聽,皆是滿意的點點頭。
聶小芳知道這個時候是自己開口的時候了,起身先是學著曾經(jīng)在電視里看過的古人的樣子,福了福禮,一臉?gòu)尚吆拖矚獾牡溃骸凹热贿@是誤會,不過就是婚書上寫差了名字,那邊重新寫一份婚書便是,反正時間也來得及,后日的大婚還可以照常舉行?!?p> “不行?!睂O婆子直接跳出來的反對。
他們孫家的三兒子可是城里的衙役,那可是為官府辦事的人,有大出息的,怎么可能娶一個村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