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澤彥的腳步聲消失之后,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靜。孟初晗不知怎么的總覺得有點冷,說來南山七月的天氣是悶熱難耐的,冷幾乎是不可能的??伤褪怯X得這里陰風(fēng)隱隱,好像有若有若無的寒氣在向皮膚里滲。
她覺得有點害怕,卻又不好意思和紹于白說,想找點話題說說話,卻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一個人站在那糾結(jié)的時候,紹于白忽然走回來了幾步,向她伸出了手。她瞬間怔住了,頓時就有無數(shù)念頭從她腦海里閃過。
這是什么意思?是怕她害怕來安慰她了,紹于白什么時候這么善解人意了?還是想趁著沒有其他人在,在這黑咕隆咚的地方對她做點什么。不對不對,這應(yīng)該是想多了,紹于白應(yīng)該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而且他們住一起好吧。
那他是想干什么呢?
“跟我來?!苯B于白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回應(yīng),直接拉起她的手就向前面走去。
“那個,林澤彥不是讓我們站在那里等他嗎?”話一說出口,孟初晗差點咬著舌頭,一個老板為什么要聽手下的。于是趁著紹于白還沒回答,忙接著問:“我們要去哪里???”
說話間,紹于白已經(jīng)拉著她走到了這條走廊的盡頭,這是一面鋪滿了瓷磚的墻。他伸手在墻上的各處輕輕敲擊著,“當(dāng)、當(dāng)”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里不斷的回響著。直到在敲到一處的時候,發(fā)出了不同的聲音。
“這里是空的!”孟初晗驚訝道。
孟初晗正想著該找一個什么東西把這里砸開,就見紹于白將那塊瓷磚直接按了下去。
腳下忽然響起了一陣生銹的金屬相互摩擦的聲音,令人感覺十分難受。孟初晗捂住耳朵向旁邊躲了躲,就看見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慢慢出現(xiàn)在墻邊。
用手電向里面照了照,有一段臺階從洞口一直向下,通向看不到的深處。
看紹于白想也不想就要下去,孟初晗下意識的攔住了他:“咱們等林澤彥回來再下去吧,上面沒有人接應(yīng),下去會不會有危險?!?p> “洞口能感覺到空氣流動,下面不是密閉的,如果下面沒有人的話,應(yīng)該不會有危險。不過安全起見,你留在這吧?!苯B于白說完就走下去了,孟初晗看了看,也跟著下去了,她可不想一個人留在黑漆漆的走廊里。
“這是……實驗室?”望著眼前再熟悉不過的布局,孟初晗忍不住驚嘆了一句:“這實驗室比學(xué)校的還大?!?p> 這里雖然是個隱藏的地下室,可作為實驗室還是極其精良的。不只面積很大,布局也非常巧妙。實驗藥品雖然沒有剩下幾瓶,但存留下來的都是非常稀有的,在學(xué)校的實驗室里確實很少有機會見到。這里的實驗器材除了常用的那些,還有幾臺非常貴重的,雖然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損壞,但還是可以看出當(dāng)初布置這個實驗室是投入了大量財力的。
實驗室使用過的痕跡非常明顯,當(dāng)年在這里一定進行過不少研究。上面日料店的法人是夏舟乘,那么這里和宏信肯定有關(guān)系。
“這都是研究什么的?”孟初晗看著那些高大上的實驗儀器,完全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這好像是物理學(xué)領(lǐng)域的?!苯B于白對這些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因為這些年太多人誤以為時間輪是控制時間的東西了,所以他才偶然的了解了一點,但對于實驗室他是一點也不懂。
“物理學(xué)?這里不會真是研究穿越時空的吧?”孟初晗想打開架子上一個看起來和別的地方格格不入的柜子看看,也不知道是生銹了還是怎么樣,明明沒有鎖卻怎么也打不開。她咬牙切齒的拉了一會,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柜門才向外開了一點。
紹于白見她吃力,就過來幫她。
就在他們齊心協(xié)力的開柜子時,林澤彥急切的喊聲忽然從門口傳來,那忽然的一聲白哥著實讓他們嚇了一跳。手上一抖,竟然把柜門打開了。而且因為他們用力過猛,直接把柜子拉倒了,里面的東西當(dāng)即傾瀉而出,劈頭蓋臉的灑了他們一身。
孟初晗只覺得鋪天蓋地的紙像雨一樣向她紛紛落下,眼前頓時被一片白覆蓋。她無意間瞥見一團黑色的東西夾在紙張中一起滾落下來,不等她看清楚,就被一個硬的東西砸中了額頭。
這一下砸的并不嚴重,那個東西應(yīng)該不是什么重物。摔在地上向前滾了滾,竟然回到了孟初晗腳邊。
“這是個什么東西?”孟初晗揉了揉額頭,撿起了那個東西。一個接近球狀的東西,通體是近似于黑的墨綠色。看起來像電視劇里的手榴彈,但仔細一看,又覺得這東西有可能是個水壺。
紹于白隨手撿起一張紙看了看,發(fā)現(xiàn)都是一些實驗數(shù)據(jù)什么的,不過他看不懂,不清楚這是什么。他抬手揉了揉額角,問林澤彥:“出什么事了?!?p> 林澤彥看了一眼孟初晗,對紹于白說:“我們的車壞了?!?p> 車壞了并不是什么問題,在這荒郊野外的廢棄日料店門前壞了也沒什么了不得的,但是在這個沒有人煙的地方被人為的破壞了,這就有點不太正常了。
“發(fā)動機輸油管被人為切斷了,車根本無法啟動,我已經(jīng)通知鐘伯過來接我們了。”林澤彥在門店大堂收拾出了一張桌子,三個人一起把柜子里掉出來的東西搬上來,整整堆了一桌子。
“會是什么人做的?那些人不會還在附近吧,他們想做什么?”孟初晗望向了紹于白,但他現(xiàn)在顯然對此時的處境全然不在意,專心的研究著那個像是手榴彈的東西。
“還不能確定,不過剛才鐘伯告訴我,之前在路上跟蹤我們的那兩輛車,不是宏信的?!绷譂蓮┛匆娊B于白的動作頓了頓,不等他抬頭看過來,就干凈利落的說:“是詩柏德?!?p> “詩柏德為什么要跟蹤我們?他們不會是和宏信聯(lián)合起來了吧?”
“不會?!苯B于白淡淡的說:“他們一定是另有目的?!闭f話時,他手指不知道碰到了什么,那個像是手榴彈的東西忽然“嘭”的一聲輕響,上面的蓋子一下子飛了出去,正好落在林澤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