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皓文在門口沒有絲毫的停頓就像一陣風似的從孟初晗面前沖了進去,走過去就對紹于白說:“白白,你現(xiàn)在需要臥床靜養(yǎng),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就不要再想了?!闭f著見紹于白要開口,很熟悉他的譚醫(yī)生欺負他現(xiàn)在還沒恢復,反應慢了半拍,就搶先說道:“不就是一個破壞試驗的人嗎,這事交給小林去查,查不出來送他回老家重修,你就安心養(yǎng)病行不行?!?p> 林澤彥正要開口,譚皓文就像是后面長了眼睛一樣,準確無誤的搶在他出聲前對他做了個停止的手勢:“你不要說話?!?p> 孟初晗看著剛才還氣勢洶洶,現(xiàn)在卻一臉幽怨的坐在紹于白旁邊的譚皓文,忽然意識到在這群人中,紹于白根本就是團寵一樣的存在。剛才在外面還對林澤彥發(fā)火的私人醫(yī)生,進來還不到五分鐘,現(xiàn)在已經坐在紹于白旁邊和其他人一起分析這整件事情了。
解決了宏信之后,他們所面臨的情況不僅沒有變的簡單一些,反倒是更加復雜了。詩柏德和何萊斯有什么問題?丁文峰的實驗室在什么地方?宏信背后的人到底是誰?邵凜為什么那么極力阻止他們查詩柏德?他是如何改造時間輪的?又用這些可能具有成癮性又可能會損害人神經的東西去做了什么?還有最近的,這場實驗是誰在破壞?
真是想想就讓人頭痛。
“宏信背后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破壞這次實驗的人,如果我們找到丁文峰的實驗室就可以得到這件事的線索了,可是我們該怎么找到丁文峰的實驗室?”唐蓓瑤看著眼前寫了一黑板的線索,只覺得眼花繚亂,忽然明白紹于白他們之前說這件事復雜并不是紹于白在騙她,而是真的復雜。不過她也沒想退縮,反倒是覺得興致勃勃,非要查清楚不可。
“何萊斯一定知道什么?!苯B于白翻了一下這次實驗的數(shù)據(jù):“可能和我爸有關。”
“可是董事長不讓我們查何萊斯和詩柏德,如果何萊斯真的是想把什么不利于董事長的證據(jù)給白哥,那董事長一旦知道這件事,一定會銷毀證據(jù),而不是阻止白哥查下去?!绷譂蓮┖竺娴脑挍]有繼續(xù)說下去,越說疑點就越多。
“對了?!碧戚憩幒孟窈鋈幌氲搅耸裁?,從包里拿出了一張紙給紹于白:“這是爸爸讓我?guī)Ыo你的,說是何萊斯要給你的東西找到了。”
紹于白打開那張紙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張地圖,不過說是地圖也不太像,上面橫七豎八的畫著一些線條,大概能看出個地圖的形狀,可畫的是什么,實在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林澤彥找了一張南山的地圖,對比著看了半天,勉強找出了宏信總部、地下實驗室、詩柏德和丁文峰最后藏身之處。
如果說之前還勉強算是有點用的話,現(xiàn)在可是一點用都沒有了,眾人失望的嘆了一口氣。孟初晗湊過來看了一眼,自言自語的說:“這應該不是何萊斯原本想給我們的東西。”
“為什么?”
孟初晗對著周圍一圈望著他的眼睛慢悠悠的說:“何萊斯只是一個酒吧老板,但能在多方不同勢力的大佬中平衡,一定會保持中立,不會輕易站隊,這從他一直以來的做法中就可以看出來。他如果直接告訴我們丁文峰藏在什么地方,即使那時候宏信已經趨于末路,他這么做也無異于表明要和我們站在一邊,和宏信為敵,何萊斯是不會這么做的。所以我想,他想給我們的東西,一定是個線索隱藏得非常深的東西,而且我猜應該不是丁文峰藏身之處這么簡單。”
“那你的意思是這個東西是董事長用來騙我們的了?”
“不一定,這也有可能是何萊斯故意引我們過去的方法。”紹于白說:“小林,想辦法去見詩柏德的人,一定要弄清楚何萊斯究竟想給我們什么?!?p> 說完,看林澤彥應了一聲,紹于白才向周圍的人看過一圈說:“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查。”
林澤彥知道,紹于白是想查邵凜,所以才要故意繞開他。其實說是繞開也不準確,畢竟這和明著告訴他也沒有什么區(qū)別,他大可以去告訴邵凜。
可他不會這么做,紹于白試探過他那么多次,也早就知道他不會對邵凜多說一句。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真正站在紹于白這邊了。
算了,想也沒有用,他也改變不了什么,還是想想該怎么在不讓邵凜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混進詩柏德找東先生問個清楚吧。
他趴在方向盤上,透過車窗看著詩柏德明晃晃的招牌。他要走進去的話太引人注目了,而且進去也不一定能找到人。以他們搜集到的情報來看,這個東先生和何萊斯一樣的神出鬼沒,除非提前通報,不然是見不到他的。
通報,那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訴邵凜他來了嗎。
余光忽然瞥到有銀光一閃而過,他下意識的戒備起來。尋著剛才光出現(xiàn)的方向看過去,他隱約看見在一邊街角接近陰暗處的地方,有幾個男人正拿著刀推搡著一個人進那條幽暗的小巷。被推著的是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明顯是被迫的,可又敵不過那幾個男人,只能一邊求饒一邊磨蹭著不肯進去。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這種事林澤彥實在是看得太多了,就是在這門口呆一晚上,也能看到好幾次。
他把視線移回來,正打算繼續(xù)思考對策,腦中忽然有什么一閃。
那個女人怎么看著這么眼熟?
好像是……方憶雅!
他全身一僵,再向那里看去的時候,人已經沒影了。
未加細想,他推開車門就沖了過去。黑暗之中他并沒有看清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只是感覺耳邊聽到的尖叫聲和咒罵聲混合著一些難以分辨的聲音吵鬧至極。
他覺得腦中吵得就像是要炸開一樣,煩躁的快步走過去對著一個模糊的人影就踹了過去,直接把那人踹了個大馬趴。
“哪個不長眼的敢踢老子!”那人掙扎著起來,指著林澤彥就叫罵起來。周圍的人也一起圍了上來,對著林澤彥就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