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彥翻起身,剛好看到旁邊的小柜上擺著一個無比可愛的兔子形狀的擺件,裙子上還寫著一個“I’m fine”。他笑笑,沒想到這個方憶雅還挺樂觀。
他沒留神在他對著兔子傻笑的時候,方憶雅已經(jīng)出來了,正巧看到這么一幕,頓時一怔隨后不覺間竟然笑了出來。
林澤彥聽到笑聲抬頭一看,當(dāng)即怔住了。方憶雅卸妝之后換了一身在家里穿的休閑裝,粉色的T恤上印著一個大大的卡通圖案,把她襯托的都年輕了不少,也清純了不少,就像是個才上大學(xué)的學(xué)生。
“你看我干什么?”方憶雅一開口,就全然破壞了外形給人帶來的美好印象:“反正我多糟糕的樣子你也見過了,想必也沒給你留下什么好印象,我就這樣了,湊活看吧?!?p> 說實(shí)話,林澤彥覺得她這個樣子更順眼一些,即使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方憶雅蓬頭裹面的樣子也比濃妝艷抹的像鬼一樣好看的多。但他沒有說,只是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卡。
“你要干什么?”方憶雅捂著胸向后縮了縮:“我不做這個?!?p> 林澤彥無奈的嘆了口氣,把卡遞了過去:“欠你的酒錢?!?p> 方憶雅一聽立刻接過了卡,晚上那點(diǎn)陰霾頓時一掃而空。林澤彥是個說話算數(shù)的人,上一次他說還酒錢,第二天方憶雅就收到了一筆巨款,她看著那一串零驚得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后來才知道這是林澤彥打給她的酒錢。
這次直接給了張卡,不知道有多少錢。方憶雅正喜滋滋的在心里盤算著,就聽到了林澤彥的后半句話:“還有請你幫我?guī)讉€忙?!?p> “我能幫你什么?”方憶雅警惕的問。
“我要出去辦點(diǎn)事情?!绷譂蓮┛粗綉浹乓荒槻唤庹f:“然后我會回到這里?!?p> “哦?!狈綉浹劈c(diǎn)點(diǎn)頭:“然后呢?”
“以后無論有誰問起今晚的事,你都要說我沒有離開過這里?!?p> “就這么簡單?”方憶雅問:“這不是作偽證嗎?”
“這錢你不想要了?”林澤彥說著就要把卡拿回來,方憶雅卻搶先一步把卡護(hù)在懷里:“我?guī)瓦€不行嗎。”說完,她見林澤彥收回了手,又不怕死的湊上去,低聲問:“你不會真的是去殺人越貨吧?”
話音未落,她被林澤彥一瞪,當(dāng)即縮了回去,暗想還是錢重要,不敢再說話了。
林澤彥終于可以去名片上的地址一探究竟了,雖然還是不太放心,現(xiàn)在他也只能選擇相信方憶雅。
那個地方并不難找,而且從外面看,這戶的左右兩家都沒有亮燈,從樓道的狀況來看,這一層好像都沒有人住。
詩柏德找了這個么地方倒是避免了驚動左鄰右舍的麻煩,不過同時卻也不免讓人懷疑,這地方是不是有問題。
林澤彥看了一下樓道里的監(jiān)控,是壞的。
眼前這扇十分普通的門落滿了灰塵,不像是在近期有人進(jìn)出過的樣子。但是詩柏德不會平白無故的寫這個地址給他,就算是和手機(jī)無關(guān),也一定有別的他們想告訴他的事。
門上的鎖不是什么高級貨,林澤彥不用費(fèi)什么勁就能打開,他用隨身帶著的針打開了鎖。正要開門進(jìn)去,走廊的聲控?zé)艉鋈粶缌恕?p> 下一刻,一只手就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林澤彥在那只手碰到的他的那一瞬間按住它驟然轉(zhuǎn)身,只要再晚一刻,他一定會將身后的人撂倒在地??稍谒D(zhuǎn)身的那一刻,他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年老的女人,而且神情呆滯,雙目無神,好像是在夢游。
幸好這一下沒把她弄醒,要不然有人看到他就不好解釋了。
林澤彥放開她,見她怔怔的站了片刻,隨后僵硬的轉(zhuǎn)過身,慢慢的向樓下走去了。就在她的身影馬上要消失在樓梯上的時候,林澤彥忽然聽到她說了一句話,明明很輕在這寂靜的樓道里卻是異常的清晰。
“兇宅,不能進(jìn)。兇宅,不能進(jìn)?!?p> 這是個兇宅?林澤彥想,難道東先生想告訴他的就是這件事嗎?不對!見到這個年老的女人是個意外,東先生應(yīng)該不會預(yù)料到,所以他想告訴他的事情還是在里面。
輕輕的推開門,林澤彥走進(jìn)去打開手電試探著向前走了幾步,墻上的電燈開關(guān)按下去沒有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沒有通電。
窗外的路燈隱約泛進(jìn)來一些光亮,只把窗口模模糊糊的映照出來,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房間里比外面還要臟亂,地上染著各式各樣的污跡,層層疊疊,無法分辨,不過一看就是很久以前的,早已干的不能再干了。
這種舊式的房屋客廳十分狹小,而且這間比方憶雅家里還要小一些,差不多一眼就能看到全部。這里沒有什么東西,唯一的一件家具就是橫躺在墻邊的一個破舊的雙人沙發(fā)。沙發(fā)的兩邊分別指向兩個臥室的門,都是虛掩著的。
他推開了右邊的那扇門,不等他試探著走進(jìn)去,抬眼一掃就赫然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正站在窗邊看著他,目光柔和且?guī)σ猓孟褚呀?jīng)站在那里等他很久了。眼前忽然出現(xiàn)的變故讓他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一道涼氣從腳底直沖頭頂。他試探著向旁邊挪了挪,發(fā)現(xiàn)那個人一動不動,連神情都沒有一絲變化。這時他用手電照著那個人的臉仔細(xì)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那原來是一張畫。畫得很逼真,好像真的有人站在那一樣。
這個房間里和客廳一樣,除了這幅畫再沒有其他東西了。林澤彥在里面轉(zhuǎn)了一圈,總覺得畫中的人在盯著他,讓他背后一陣發(fā)冷。這樣疑神疑鬼了一會,他甚至出現(xiàn)了這幅畫動了的幻覺。
這幅畫一定有問題。
在這樣一個空無一物的地方,這幅畫卻端端正正的擺在這里,一定是有人故意而為。他把這幅畫拍下來,然后離開了這個房間。
左邊的房間里一樣?xùn)|西也沒有,只是一間空屋子,但這個房間,卻更加令人膽寒。
房間的三面墻上都染著大片的黑紅色痕跡,林澤彥能輕易的判斷出,這是凝固已久的血跡。墻上都有這么多,地上不知道會有多少,要是真有人出了這么多血,那估計(jì)是活不了了,他現(xiàn)在倒是有點(diǎn)相信這里確實(shí)是個兇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