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他們好像走進了一條通向深淵的死路,面前擺著的是個無解的題目。締世如果真的在他們身邊,那就像是一個看不見的幽靈。讓他們在周圍全是困境的情況下抓一個幽靈,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實驗室的大廳里,五個人沉默的圍坐在一起,誰也不說話,燈光晦暗不明,四周靜的可怕,一切好像陷入了沉寂。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林澤彥接通手機聽了一會,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
“白哥?!绷譂蓮┱f:“何萊斯要見你,明天早晨,在墓園?!?p> 對于何萊斯這個人,紹于白始終看不明白,就像他現(xiàn)在不明白何萊斯為什么要約他在這個地方見面,在這個他很不想來的地方。
不過他還是來了,雖然他不確定這一次可以見到何萊斯本人,但他還是來冒這個險了。盡管前幾次在詩柏德,每次都是東先生來和他們說話的。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來的竟然真的是何萊斯本人。不過他看起來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個子很高,比紹于白高了近半個頭,但是很瘦。年齡看起來和邵凜相近,穿著一身沒有紋飾的簡單黑衣,看上去就像一根黑色竿子立在那里。
今天天氣不太好,很陰沉,好像馬上就要下雨了的樣子??蛇@雨卻偏偏不下,只帶著些陰冷的水汽作為前兆彌漫在空氣中,一點一點的從人的皮膚里滲進去,帶來一種難以形容的冷。
紹于白見到何萊斯的時候,他正站在一座墓碑前,垂著頭看著那塊墓碑,好像在和躺在下面的那個人說著什么。紹于白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肖正希。
他知道這個人,何萊斯之前把林澤彥引到了他家的兇宅里。他記得林澤彥查到的資料里,這一家三口是被邵凜殺了的。
肖正希的旁邊就是他的妻子和女兒,女孩在照片里向他笑著,卻莫名讓他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
“今天約邵公子在這里見面,只是因為邵董事長的眼線太多,在別的地方容易被發(fā)現(xiàn),還望邵公子不要見怪?!焙稳R斯的聲音很低沉,像是故意壓低了聲音說話似的,語調(diào)和東先生一樣,沒有一點起伏,讓人聽起來覺得很不舒服。
“我想何總約見我是有正經(jīng)的事要談,這些虛禮就不用在意了?!奔s在這個地方,何萊斯不可能沒有他的用意,何況還是在肖正希墓前。只是紹于白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能妄動。
“邵公子果然和你父親不一樣?!焙稳R斯轉(zhuǎn)過身盯著他看了看:“你和你母親長得很像?!?p> “何總認(rèn)識我母親?”紹于白不知道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聽人提起過他的生母了,他母親離開太久了,在他僅殘存的一點關(guān)于母親的記憶中,她的樣子也已經(jīng)模糊了。
“算不上認(rèn)識,只是見過兩次而已。秦熙也是,只見過一兩次,你父親好像不是很喜歡帶夫人出來。”
“何總想說什么?”
“你一直很想知道我為什么要和你合作對付你父親,你覺得我什么都知道,可能會和你父親聯(lián)合起來對付你。你很警惕,所以你一直都不是完全信任我?!焙稳R斯很平靜的闡述一個事實,卻準(zhǔn)確的令人害怕。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一直很想知道我為什么要和你合作對付你父親,你覺得我什么都知道,可能會和你父親聯(lián)合起來對付你。你很警惕,所以你一直都不是完全信任我?!焙稳R斯很平靜的闡述一個事實,卻準(zhǔn)確的令人害怕。
“你到底想做什么?”
“這件事聽起來確實令人懷疑。你第一次來詩柏德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你了,我以為你是你父親派來的,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所以觀察了你一段時間。”何萊斯說到這里,停下來看了一眼紹于白,不過沒等他開口就繼續(xù)說道:“我觀察之后發(fā)現(xiàn),你想做的事情是在反對你父親的所作所為。盡管這看起來匪夷所思,但我還是決定冒險試探你一下,沒想到你和你父親真的不是同一種人。最重要的,你做的時間輪并不是困擾我的那種害人的東西。”
“即使我和我父親有一些意見上的不同看法,但他畢竟是我父親,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何總為什么會相信我和外人聯(lián)合起來對付我的父親?難道何總就不怕我收集到證據(jù)之后,把這件事告訴我父親?何總應(yīng)該知道,時間輪一直都是我父親贊助我研究的,我把何總這些事情都告訴他,說不定讓他一高興,就給我更好的贊助了?!?p> “你不是這樣的人,我不會看錯的?!焙稳R斯看著他:“何況我也沒有讓你對你的親生父親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只要把詩柏德二層時間輪的問題解決,讓我能夠全身而退就可以了?!?p> 何萊斯這個人太深,紹于白自認(rèn)為無法將他看透。弄不清他心中真實的想法,他也也就無法真的信任他。
“看來邵公子還是沒有完全信任我?!焙稳R斯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墓碑說:“我給你講一講我們這些人的過往吧,你聽了就會明白了。”
何萊斯的目光緩緩的掃過墓碑上肖正希的名字,緩緩開口道:“我和肖正希很早以前就是朋友了,我是通過他認(rèn)識你父親的。我只有一個詩柏德,生意不大,和你父親的聯(lián)系也不算多,只是偶爾聯(lián)絡(luò)一下。當(dāng)時和你父親走得最近的只有兩個,一個是肖家,霄云集團,另一個是譚家,啟翰集團。大家相互合作,各自發(fā)展,不斷擴大自己的勢力,本來相安無事,可紹家卻并不安于此狀。”何萊斯抬頭看向了紹于白:“邵公子肯定知道,紹家是靠什么發(fā)家的,又是做什么怎樣壯大到今天這步的。紹家洗不干凈,你父親也根本不想洗。不僅不想洗,還想拉肖家和譚家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