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秦宇后,幾人進了食堂。
楚詞整張臉都是黑的,恨不得拿根針把明曉的嘴縫緊!
一天到晚叭叭叭,就你有嘴!
明曉還沒察覺到哪里不對,湊到安寧身邊讓安寧給她講秦宇,講著講著突然覺得后背有點涼,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安寧瞅了眼楚詞的臉色,忍俊不禁。
暗地里夸了一波死對頭,沒想到轉(zhuǎn)頭就被隊友給賣了,這事兒擱誰身上誰尷尬。怕明曉再說下去小命不保,安寧忙道:“不說啦,再說下去,楚詞就要拿刀砍你了!”
明曉這才注意到楚詞黑沉的臉色,她吶吶地問:“怎、怎么了?我有說什么不該說的嗎?”
“你剛剛對秦教官說的,其實都不該說?!卑矊幒眯奶嵝?,“楚詞跟秦教官有點過節(jié)?!?p> 對,億點過節(jié)!
安寧還記得軍訓那會兒,楚詞和秦宇的關系糟糕到了極點,隨時隨地都能掐起來的那種。那會兒班上同學整天擔驚受怕的,生怕兩人一言不合動起手來。后期雖然火藥味沒那么重了,卻也是相看兩相厭。
“過節(jié)?”明曉眨眨眼,“什么過節(jié)啊?”
“就……軍訓的時候鬧了點不愉快。”安寧擔心楚詞翻臉,沒再說下去。
韓蘇挑眉,“難怪!每次他倆碰面氣氛都怪怪的,原來是有仇?。 ?p> 她覺得自己之前的猜測挺荒謬的,笑道:“我之前還偷偷懷疑楚詞的那個狗男人就是我們老班呢!”
楚詞:“……”
雖然但是,你的懷疑,其實也沒錯。
安寧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般,“你這想法也太扯了,他們倆湊一塊兒沒打起來就算好了,怎么會可能在一起?”
楚詞:“……”其實還真有可能!
楚詞摸摸鼻子,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
明曉還想再挖點消息,楚詞制止道:“差不多得了啊,你們適可而止!陳年舊事,有什么可聊的?吃飯吃飯!”
“好吧!”明曉面上答應,心里盤算著回去之后再好好問問安寧。
飯后,楚詞帶安寧參觀了一下寢室。下午三點,安寧便跟著她外公搭乘飛機回了海城。
楚詞送完安寧,回來就看到明曉抱著手機在傻笑。
她湊上去看了一眼,語氣平靜:“好看嗎?”
明曉看得入神,下意識回了句:“好看啊,楚詞的黑歷史真的賊有趣!”
那頭,安寧又給她發(fā)了幾張圖,她點開來看,笑得好不開心。
“這么好看,給我看看好不好???”楚詞笑瞇瞇地問。
“好??!”明曉說著把手機遞給她,遞到一半才覺得不對,機械性扭頭,“楚、楚詞?!?p> 楚詞微笑,然后——
“啊——”
五樓的某間寢室傳出幾聲凄厲的慘叫。
……
天漸漸回暖,積雪化開,校道兩旁的樹枝上抽出了新芽。
正值周末,楚詞向往常一般泡圖書館里看書。
午間,容義給她打了個電話。
接完電話的楚詞匆匆收拾好東西,離開了圖書館。
楚詞坐上出租車,容義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楚楚,你先別慌,情況沒那么糟的!”容義安慰她。
“我沒慌!”楚詞說。
可若是認真聽,會聽出來她尾音有些抖。
半個小時后,出租車停在了總院門口。
一路緊趕慢趕,可真正到了目的地,楚詞卻是怯了。
她付了車錢,在總院門口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才敢邁出腳步。
白色的墻壁,白色的天花板,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這是楚詞最討厭的地方。
容義坐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看到楚詞,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楚楚,你來了!”
楚詞抬頭,‘手術中’那三個刺目的紅字灼傷了她的眼。
“他進去多久了?”楚詞的聲音干澀得厲害。
容義:“差不多三個小時了。”
三個小時……
楚詞閉了閉眼,遍體生寒。
好一會兒,她才壓下心中的不適感,“怎么回事?”
容義說:“演習的時候發(fā)生了點意外?!?p> 涉及機密,他只能跟楚詞說這么多。
楚詞看他,“這叫一點意外?”
容義張了張嘴,“抱歉!”
楚詞突然間很想哭。
幾年前,她媽媽被推進手術室,出來后不久,就永遠丟下了她。幾年后,同樣的事情會發(fā)生在楚揚身上嗎?
她挺討厭楚揚的,甚至是恨他,可她一點都不想跟幾年前的事情重演。
容義看著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楚楚,叔叔會沒事的,別擔心!”
楚詞沒說話,容義又說:“你要是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蕹鰜頃檬芤稽c?!?p> 楚詞沒哭,她坐在長椅上,死死地盯著手術室上方那三個紅色的字。
容義嘆了口氣,“你還沒吃午飯,想吃什么,我下去給你買?!?p> “不用了,我沒胃口?!背~說。
等待的時間格外的漫長,墻上的掛鐘分針走了一圈又一圈,時針停在六上面。
楚詞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安靜地坐著。
容義到醫(yī)院樓下買來晚餐,勸道:“吃點吧,你中午也沒吃?!?p> 楚詞搖頭,“我不想吃?!?p> 容義勸不住,只得作罷。
手機振動了一下,是明曉發(fā)來的消息,問她怎么還不回寢室。
楚詞給她回了消息,說自己有事要處理,晚上不回寢室了。
明曉沒有追問,囑咐她注意安全。
楚詞收了手機,沒再答復。
過了會兒,手機又振了幾下,楚詞沒心情理會。
另一頭守著消息的人沒收到答復,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楚詞看了眼屏幕上跳動著的名字,抿了抿唇,沒接。
電話自動掛斷,很快又響了起來。
楚詞深呼一口氣,走到樓梯處,坐在樓梯臺階上接起了電話。
“喂?”
秦宇敏銳地察覺到楚詞語氣有些不對勁,皺眉,“小詞?”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低沉的聲音,繃了一整天的楚詞沒繃住,眼眶瞬間就紅了。
她抬手蓋在眼睛上,眼淚就從指縫間滲出來。
“小詞?”沒得到回應的秦宇又叫了她一聲。
楚詞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啞,“教官……”
公子東離
開會,從下午一點開到六點,開到我精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