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任性的意思（2）

　　玄汐月沒有說話，就安靜地聽著。是老人執(zhí)念了，終究是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令人矚目而驕傲的繼承人自我放逐。所以，是愛的，是恨的。或許，還帶有對于現在的玉家子弟的不滿，覺得再也比不上當年親手培養(yǎng)出來的那個出色了。

　　她也不知，該如何勸解。當一個忠實的聽眾或許就是最好的勸說。

　　“你看三年前，那場禍事。尋峰死了多少人？不止是什么九歌，還有無數的世家與江湖老牌勢力，折損了多少人進去?？墒悄?？什么也沒有?！边@些事都是不足為外人道也的，可是他的外孫女在這了，玉昆峰突然就有一種沖動傾訴出來。

　　他是有怨的。

　　在老人眼里，失去的不僅僅有玉家的精銳，還有他花費無數心血與期待培養(yǎng)的繼承人。

　　玉芝蘭嫁出去了，這個繼承人就毀了。

　　失去的時間越久，所回憶與驕傲的就越大，對下一代的期待值也愈發(fā)的高。

　　也就，越容易失望。

　　“九歌好歹還記得給北辰留下了個兵權?！庇窭シ謇浜?，他那個不孝女什么也沒給他留下。

　　可當再面對的時候。

　　只是一個衣冠冢，一個靈牌，連具尸體都沒有了。

　　玄汐月無奈，只要九歌贏了平遙戰(zhàn)役，是平遙大將軍，北辰就能得到兵權好吧。

　　痛失愛女的老人家發(fā)發(fā)脾氣，她也管不了。

　　大堂沉默了良久，玉昆峰的心情終于平復下來了。

　　他收拾好情緒，帶著點歉意與釋然：“聽我這個老人家啰啰嗦嗦一大堆很無聊吧?！彼膊恢趺吹模粗碌拿婕?，想起之前在書房時看到的那張肖似女兒的臉，他就忍不住傾訴出來。

　　玉昆峰苦笑，上一次失態(tài)的時候，還是在十三年前，玉管家那個老伙計面前。

　　玄汐月搖搖頭：“怎么會？汐月謝謝外祖父告訴汐月這么多有關娘親的事還來不及呢？怎么會覺得無聊?！?p>　　她善解人意地道：“說了這么多肯定口渴了，外祖父先喝杯茶吧。

　　玉昆峰點頭，端起茶碗抿了幾口，玄汐月就坐在下首安靜地等著。

　　玉昆峰解了渴，放下茶碗凝視著玄汐月，贊嘆道：“芝蘭有個好女兒?！辈徽撌瞧沸袠用?，還是能力都值得稱道。就是可惜了，身體不好。

　　“你還有什么要問嗎？”

　　“汐月倒真還有一事。外祖父，我娘原來是不是有過寒癥??？”她娘日記中說會覺得葵水痛疼難耐。一般來說，這種事情都是不好說出口的。都能說出來了，說明是真的痛。

　　除了體質特殊的人，大部分姑娘的葵水應該都是很好度過的。而她娘作為一個世家的小姐，這種小病直接叫家族里供養(yǎng)的大夫調理便好，如果調理不佳，那應該是病癥太難，大夫都無能為力吧。

　　玉昆峰一愣：“這我倒是不知道?！彼t疑著接著道，“應該沒有吧?！?p>　　不知道？

　　沒有？

　　難不成她娘并沒有看大夫？

　　外祖父這么關心她娘，如果她娘有身體問題，外祖父一定會是知道的。

　　玉昆峰看著玄汐月這么篤定的樣子也懷疑了，難不成芝蘭真的有什么病沒有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