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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救我做甚

第三章 鬼面

反派救我做甚 憑欄不說話 3321 2020-05-02 19:46:22

  太陽尚未完全升起,寒露就受到了十二年以來最大的驚嚇——她就這樣在她奎九哥哥的腿上睡了一晚上!

  震驚之余,顧不上脖子的酸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彈坐起來,然后單手給了自己一腦門兒紅手印,心道“真是太丟人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身邊的奎九,見此人正以“慈愛”的目光看著自己……

  尷尬到失聲的寒露禮貌地回復(fù)了一個(gè)天真無邪的微笑,在心里狠狠地給自己這兩天的行為記了一筆——氐寒露倔起來,對自己下手是最狠的。

  “給,”奎九遞給寒露一塊昨晚剩下的烤紅薯,“吃點(diǎn)東西再趕路吧?!?p>  寒露感動(dòng)的在心里痛哭流涕,——真是太貼心了,知道幫忙緩解尷尬。

  “主要是腿麻了,得緩一會(huì)兒?!彼郎厝狍w貼的奎九哥哥漫不經(jīng)心地來了一句。

  “……”

  果然,什么體貼溫柔會(huì)照顧人,都他娘的是假象!

  寒露唯有將惱羞化作食欲,兩口塞完,拿起包袱起身就走。

  “哎!寒露妹妹,”奎九兩步就跟了上來,“你東西掉了,給?!焙兑惶ь^,就看到奎九手中那把做工精致的匕首,這匕首應(yīng)是氐夫人偷偷放到她包袱中的。

  寒露拿著匕首心中一暖“娘平日看起來對任何事都不上心,心里還是最惦記我的,不然也不會(huì)把自己的貼身之物拿給我?!?p>  奎九的視線一直盯在匕首上,瞇了瞇那好看的瑞鳳眼,道“走吧?!?p>  不知為何,奎九總覺得這把匕首十分熟悉,可在腦內(nèi)搜刮了記憶半天,確信自己并沒有見過此物,甚至連劍上的花紋都未曾見過。

  清明已過,谷雨將至,南鉞城早應(yīng)轉(zhuǎn)暖,寒露和奎九卻越走越冷。本想把自己縮成個(gè)鵪鶉的寒露,秉著不能再給氐家丟臉的原則,硬是以僵尸般的步伐能與那使用劈叉式走法的奎九齊頭并進(jìn)。

  興許是寒冷的空氣使人頭腦清醒,寒露逐漸皺起了她那秀氣而不乏英氣的眉——不對勁,臨近谷雨,就算在冬日南鉞也很少有這樣的天氣。

  寒露剛要開口,卻發(fā)覺奎九的眼神在盯著自己,眼神晃了晃,立刻明白了——那貨早就知道不正常。

  未知面前,不進(jìn)則死。

  一陣?yán)滹L(fēng)襲來,激得寒露上下一抖,奎九看上去沒受到冷氣的侵?jǐn)_,手中的劍握得越發(fā)緊了?!昂睹妹茫瑤Q洗衣服了吧?”

  寒露被奎九問得莫名其妙,還不等回答,就見奎九隨意地晃了一劍,自己雪白的衣裙上多了一片黑色的污跡,這味道還真是臭……臭得讓人想把鼻子剁了。

  來不及嫌棄,地面“砰砰砰……”從地下跳出好多個(gè)“人”,但這些“人”的瞳孔全是白的,走路姿勢更像爬行動(dòng)物剛學(xué)會(huì)用腳走路,詭異地朝著他們撲來。

  不等那些東西靠近,奎九就已沖上前,劍峰一滑,左手撐地,腰身一轉(zhuǎn)起身,拉起寒露的手向剛殺出的缺口跑去??蛇@些東西卻像不知疼痛一般,倒地的很快就能起爬起,被刺傷的動(dòng)作都不會(huì)減慢受到影響。

  奎九被四個(gè)“獸人”同時(shí)纏住,寒露立即掙脫他的手,打算用打娘胎里出來后,這十二年所學(xué)和這些“獸人”拼死一戰(zhàn)。寒露抽出匕首,抵住一個(gè)迎面撲來的“獸人”,左腿使出被他爹追殺時(shí)逃跑的力氣,聚靈力,將“獸人”踢出兩米遠(yuǎn),一個(gè)剛被奎九踢飛的“獸人”從寒露身后爬起,抬起爪子就要從寒露的脖子上滑下去——

  寒露尚未來得及躲閃,手中匕首卻一閃,拽著寒露轉(zhuǎn)了半圈,刀鋒上挑砍下了那“獸人”的手臂。寒露來不及驚訝,借著不要命的勇氣,跟著親娘的匕首莫名其妙地殺了四五個(gè)“獸人”。寒露戰(zhàn)斗力突然爆發(fā),奎九便不再分心,很快,二人便殺光了滿地的“獸人”。

  寒露看著這些“獸人”死后變成的白骨,嗓子竟涌起了濃重的血腥味,她強(qiáng)忍著把那股血腥味壓了下去?!坝质枪碜鍐幔俊焙秵÷晢柕?。

  奎九低頭看了看一身素衣已染成黑色的寒露,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笨艑兜纳硎质煮@訝,十二歲的小姑娘,居然能抗住這么多鬼族的高等獸人傀儡,最難得的是——她從沒想過退卻。

  奎九不知道氐寒露第一次見血,是他的杰作,第一次殺人是同他一起,第一次暈倒……是在他懷里。寒露在強(qiáng)行咽下涌上來的淤血后,眼前一黑,只覺得頭要裂開,便沒了意識,正趕上奎九的目光正好落在她身上,才被接住,避免了腦袋被尖銳的石塊“開瓢”。

  氐寒露似乎做了一個(gè)夢,夢見了一個(gè)身著素衣的少女,可那少女的衣裙沾了大片血跡,鮮紅一片,寒露想看清那姑娘的模樣卻怎么也看不清楚,反而愈加模糊,然后就看到那姑娘似乎掉了什么東西,很著急,再然后,就醒了……

  氐寒露目前最討厭的事中,一是吃飯吃一半,二是說話說一半,三就是最討厭的——做夢夢一半!話說一半的人起碼能找到,可以嚴(yán)刑逼供,這夢做了一半,難不成把自己敲暈嗎?

  寒露不情不愿地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環(huán)境,終于想起來疑惑一下了——這是哪?奎九呢?我怎么了?

  “醒了?”這熟悉的聲音,就算是聾了氐寒露也認(rèn)得——這不就是她是那不靠譜的親爹氐潤澤的聲音嗎?

  “爹,您去哪了?奎九哥哥呢?這是哪???……我還活著嗎?”面對被自己“拋棄”的親閨女,氐潤澤第一次面對這么多問題時(shí)沒有罵人,“奎家小公子已經(jīng)回西陽了,這是南鉞城,是奎小公子一路把你背過來的?!?p>  好家伙,回答了一大堆,就是沒說自己去哪了……寒露在心里嘀咕著,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是被背過來的!

  頓時(shí),臉就紅成了鹵豬頭的顏色。

  “發(fā)燒了?”氐城主抬手摸了摸閨女的額頭,滿臉疑惑,“額,沒有,沒有,熱了,熱了……”寒露慌忙掩飾了一下從內(nèi)臟到皮膚的尷尬。

  “……”

  父女兩人就這樣沉默了半晌,“這次你做的很好?!必禎櫇呻y得夸人,嚇得得氐寒露以為自己幻聽了,“爹這次來,是為了鬼族的事情,沒拒絕你,是想讓你見見現(xiàn)在的局勢,”氐潤澤摸了摸寒露的頭,“鬼族,終究又要出世了。”

  十六年前,鬼族橫行世間,那時(shí)的鬼王不知從何處修習(xí)了能攝人靈力的邪術(shù),擾得世間大亂,江、奎、氐、萬、唐五大世家紛紛受到重創(chuàng),唐家更是險(xiǎn)遭滅門,五大世家為解百姓疾苦,決定拼死一戰(zhàn)。不畏生死,人定勝天。

  那一戰(zhàn),傷亡無數(shù),滿座鬼族城池回蕩著哭叫聲,就算如此,還是沒有辦法阻止嗜血的鬼王,就在眾人以為這世界即將被黑暗覆滅時(shí),鬼王卻自己走火入魔而死。

  基于勢力大損,世家無法將鬼族一舉殲滅,只得和新任鬼王簽訂協(xié)議,要求鬼族不可再出來害人,否則即便是傾盡世家之力,也要踏平鬼族。新鬼王年紀(jì)也不小了,多半知道討價(jià)還價(jià)也是浪費(fèi)幾杯茶水,便無比痛快地簽了協(xié)議。

  本以為太平盛世能維持個(gè)幾十年,誰知這新鬼王的心比那狗見到肉多的骨頭都急!

  此次,五大世家應(yīng)唐家家主唐仁的邀請齊聚于南鉞,為的便是商討應(yīng)對鬼族這次出世的辦法,畢竟,當(dāng)年的老鬼王使用的邪術(shù)至今無人探得解法,也沒有人查到該術(shù)的來歷,萬一這新鬼王也修煉此法,目前的他們,沒有半點(diǎn)勝算可言。

  此次商談會(huì),各大世家都遭到了鬼族的埋伏,雖然那些派出來的傀儡傷不了這些家主,但這份鬼族的挑釁,仍叫某些家主氣得拍碎了唐家會(huì)客廳的一張樟木桌子。

  最后唐仁提出自己愿去鬼族的“暗日城”和鬼王進(jìn)行一次會(huì)談——敵方實(shí)力尚不明確,若是打仗,定是生靈涂炭,孤魂遍野……

  最終,眾人決定讓唐仁試一試,畢竟這仗一旦打起來,沒有人能自保,更別談那些大仁大義了??胖皇莻€(gè)來聽談傳話的,只能看眾人決定后將話一字不差地帶回去,萬家現(xiàn)任家主是個(gè)戰(zhàn)前怕后的主,只想著尋遍天下名畫,對打仗那是絕對的“敬而遠(yuǎn)之”,江家家主也就是氐潤澤的岳父,年至古稀,滿腦袋老莊思想,巴不得陪著唐仁一起去暗日城,氐潤澤的意見如何,又有什么用呢?說了還不是被懟成“氐城主要為了戰(zhàn)功而犧牲天下百姓嗎?”

  放過一次再和談一次,那么第三次豈不是要妥協(xié)退后?

  不,和談,就已經(jīng)是妥協(xié)了。

  “休息好了下床吃點(diǎn)東西,我們明日啟程回家?!必禎櫇砂衙}又確認(rèn)了一遍她的身體狀況——只是靈力不支,勞累過度。

  “爹,我沒事了,”寒露啞著嗓子,“女兒知道錯(cuò)了?!比羰亲约耗軓?qiáng)一點(diǎn),也不至于如此沒用,連鬼族欺負(fù)上門來了,都幫不上一點(diǎn)忙。

  來南鉞城的路上,寒露親眼見過鬼族屠殺和她年齡相仿的孩子,挖出孕婦腹中的孩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敲碎老人的腿……奎九見了能幫助他們,而自己卻如同看客,甚至需要?jiǎng)跓﹦e人照顧……

  氐潤澤不知女兒是不是累傻了,忙叫了個(gè)長得十分老成的郎中來看看,再次確認(rèn)無事后才放心帶寒露啟程,畢竟,萬一出點(diǎn)什么事,自己好不容易留長了的胡子就不保了。

  氐寒露躺在客棧的硬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好不容易有點(diǎn)困意,卻被支離破碎的夢折磨了一宿——

  還是那渾身是血的女孩,還是看不清容貌,這次,多了些人,不,是很多人在喊,拿著染血的劍……還有,一張撲到她面前的臉——那張臉帶著面具,露出詭異的笑,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連續(xù)兩日了,都在做奇怪的夢,而這夢卻又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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