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沈力何年心中有一種罪惡感,真怕哪天沈立這個二缺被人賣了還在給別人數(shù)錢。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明日一早來酒館?!焙文陮ι蛄⒄f道。
何年說完離開,沈立瞧著來時的方向心中躊躇滿志,“我一定聽大哥的話,好好掙錢,將來會有更多的人追隨我?!?p> 金陵城的傍晚街上行人少,走在街道上就可以聞到各家各戶的飯菜香,勞作了一天的人們帶著疲憊家中在孩子的嬉笑聲和長輩的喝罵聲中休息下來。
回到家中何年又在廚房里忙碌了起來,拿出幾顆自己以前腌制好的皮蛋拌了豆腐,煎了幾片肉再用面糊來做煎餅果子,在炒幾個菜,稻米下鍋就等著飯熟。
沈薇也回到家中聞到飯香走入屋子坐在飯桌上看著菜色說道:“好香啊?!?p> 幾碗飯端在飯桌上,何年對沈薇說道:“吃吧,這些手藝我平常不拿出來?!?p> 知道何年的好意,沈薇吃下一口豆腐拌皮蛋,“這個是什么菜?”
“這個菜里有一樣?xùn)|西叫做皮蛋?!焙文杲榻B道。
“味道倒是新奇?!鄙蜣庇殖粤艘豢诩屣灩樱斑@個味道也不錯?!?p> “好吃就多吃點?!?p> 陳伯觀察著兩人暗暗點頭。
飯后何年洗著碗,沈薇吃了兩碗米飯對她來說還是第一次吃的這么多,飯菜不多不過吃起來的感覺確實比廚子做的要好。
“我今天去過酒館了?!焙文晗粗肟暾f道。
“嗯,我知道。”沈薇點頭。
收拾好碗筷,兩人在院落里落坐,何年對沈薇說道:“我會對那三家酒館做一些調(diào)度,不過你不能來插手?!?p> “可以?!鄙蜣秉c頭。
“答應(yīng)這么爽快?”
“一兩萬銀子簽字畫押的?!鄙蜣辨?zhèn)定自若得笑著說道。
第二日一早,何年早早起床來到酒館,酒館剛開張,沒什么客人。
“何年,你等會兒我現(xiàn)在就去做菜?!倍艘姷胶文陙砹肆⒖陶f道。
“做幾道好菜。”掌柜笑呵呵招呼道:“何公子,現(xiàn)在是我們的新東家?!?p> “新東家?”二標詫異地看著何年。
“沈家把城西的三家酒館都交給我了。”何年看著四周說道:“很多地方都需要改改。”
掌柜明白這個何年是沈家的女婿,這幾天何年這個名字也在沈家的商號里傳來了,沈立也早早來到酒館,“大哥我來了,有什么吩咐的。”
“你把另外幾家的掌柜和廚子也全部叫來?!焙文甏蛄恐@里說道:“把柜臺拆了,連通廚房做一個的臺子?!?p> 何年首先想到的就是后世快餐店,快餐店的特點就是快,坐下就能吃,便宜,方便,管飽,這是現(xiàn)在金陵城沒有的。
沈立做事也算利索,叫來了另外兩家的廚子和掌柜。
看著何年指揮著所有人改造酒館,沈立小聲問著二標,“二哥,大哥他還會做生意呢?”
“沒見他做過生意?!倍苏f道。
何年按照后世快餐店的模樣,將菜譜簡化,保留個別需要細心烹煮的菜色,大多數(shù)都是快炒,涼菜,簡單的煲湯和一些肉食。
“東家,這酒水要怎么辦?”掌柜走來問道。
“酒水用小罐子裝,不用太好酒水,就市面上常賣的就行,價格和外面一樣但我們不稱斤輪兩,只能一罐罐的賣?!?p> “好嘞?!闭乒顸c頭。
醉花樓的閣樓樓臺上,從這里可以一眼看到大半個金陵城的景色。
沈薇坐在景娘的面前,“他要把三家酒館做一家?!?p> “看他不像是個會做生意的人?!本澳锖戎杷f道。
“他這人有些不一樣?”沈薇看著金陵城的景色。
“怎么不一樣?”景娘說著。
“有些說不上來,可能我以后就會知道了?!鄙蜣毙Φ溃骸爸劣谀侨揖起^本就生意慘淡,他能做好便好,做不好也有個由頭可以取締?!?p> “你做生意還真是越來越干練了?!?p> “是姐姐教得好。”沈薇低聲說道。
“那一萬兩銀子對你來說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p> 聽到這話沈薇笑了笑說道:“這世道我們女人終究只是一個附庸,縱然我百般不認輸能改變什么?我從來沒有想過靠男人而活,說來那時候我心里想的東西很可笑,若是能托付也罷,若是不能就當是給自己賣一份尊嚴,至少他有欠我的?!?p> 景娘很心疼沈薇,她像是生錯了女兒身一般,從骨子里沈薇是一個非常堅韌的女孩子,做什么都不會輕易認輸,在生意道上也走出了一些名頭,如果沈薇是一個男兒想必現(xiàn)如今也不會有這般的諸多煩惱。
也許是自己的緣故,現(xiàn)如今沈薇身上或多或少有一些自己的影子在。
“過些日子會有朝中的官員來金陵城考評風(fēng)紀,最近這兩年朝中對江南的動作越來越多,那些官員可一個勁打聽風(fēng)聲,真是愁死人,我人脈雖廣可也做不到什么事情都知道,一個接著一個的來為難我一個弱女子?!?p> “姐姐受累了,朝中一個考評風(fēng)紀就讓江南官場慌亂倒也不至于吧?!鄙蜣闭f道。
景娘愁眉說著,“這里面的事情可大著呢,要說江南官員真的干凈嗎?經(jīng)不起查,怪只怪這些年在岐南王府的經(jīng)營下,江南太過富裕了,北方的邊疆長年戰(zhàn)事吃緊,朝中有人眼紅了,有些話說出來大逆不道,可明眼人都清楚,朝中要沒錢了,那些人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眼紅的是我們江南的魚米。”
沈薇也點頭,“確實從北邊過江來的人一年比一年多,照姐姐的話來說朝中要拿江南開刀了?”
“岐南王府坐鎮(zhèn)他們也不敢亂來,可要是岐南王府也出了事,我們這些人怕是要找好后路了。”景娘低語道。
沈薇也擔憂得看著金陵城的景色。
“岐南王手下可是有一幫狠人,都不是吃素的,到時候有得好戲看。”景娘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
換做平日里景娘不會說這些,江南發(fā)生的大小事逃不過景娘的耳朵,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這些話也不是自己該聽的,現(xiàn)在說給自己聽了,就說明這件事自己必須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