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算計
明王這話一出,木成和努牙二人瞬間轉(zhuǎn)身面無表情的看著許一陽,仿佛隨時就會動手一般。
而許一陽卻瞬間停止了呼吸,只感覺自己心肝俱顫,血液流動加速,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只能尬笑著強裝鎮(zhèn)定否認道:“呵…師祖您說笑了,我怎么可能會是錦衣衛(wèi)呢?師祖您聽誰說的,這絕對是污蔑,那人存粹是居心不良!”
許一陽內(nèi)心卻在慌亂了起來,怎么辦?他們知道我是錦衣衛(wèi)了呀,以明王的身份說這話肯定是鐵證如山了,我是會被千刀萬剮還是會被五馬分尸?或者兩個一起來?
明王瞥了一眼嘿嘿直笑的占堆德勒,笑瞇瞇的說道:“許百戶,你不用否認了,你那加速的心跳已經(jīng)告訴了我答案,至于你說的那個抱有不良居心污蔑你的人就是你師父。阿勒,你來說吧!”
占堆德勒得意的挑了挑眉,伸手一把勾住許一陽的脖子,一副無所謂的姿態(tài)看著許一陽,“不要害怕,這才多大點事兒,會和你說就表示了不會對你怎樣!我提出收徒大典的時間還記得不,就是中間的那一個月查出來的,不然我會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弟子整個這么隆重的事嗎?”
聽見占堆德勒這話的許一陽心中立馬松了口氣,隨即控制不住自己,呼吸急促了起來,好一會兒才重新恢復(fù)了平靜,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著問道:“那師父你怎么還搞的人盡皆知?”
占堆德勒臉上的隨意瞬間消失,直接變成了陰深深的奸笑,并且逐漸缺德變態(tài),“嘿嘿嘿…”搭在許一陽肩膀上的胳膊稍微往回收了收,“這個嘛…以后會告訴你的,你只要知道我是把你當(dāng)親兒子一般對待就行了,反正我肯定是不會害你的!”
許一陽不由咽了口吐沫,不太相信占堆德勒說的話,錦衣衛(wèi)和明王宗可是有本質(zhì)上的沖突啊,你這話讓我怎么相信?
明王仿佛看出了許一陽的疑惑,翹著嘴角輕輕的點了點頭,“尼瑪,你也別怕,如果我站在你的角度上來想這么個問題,估計我也是不信的。不過還真沒打算害你,甚至還會對你傾斜一些資源。”
許一陽一聽明王開口,只能苦笑著點點頭,這就算不信那也得信了,明王剛剛從石椅上掰下一塊石頭捏成灰可沒過去多久…
許一陽嘗試著問道:“如果他們想要《龍象般若功》呢?”
明王摸著下巴瞇著眼,奸詐的笑道:“后三層不給就行,前面五層他們能輕松得到,中間那五層就看你自己怎么給了,盡量多換點利益,換了多少都是你自己的?!?p> 許一陽不由又咽了口吐沫,看家底的本事這都可以泄露了,圖謀不小?。?p> 占堆德勒一看許一陽這模樣就知道他猶豫了,不由又拍了拍許一陽的肩膀,而后一臉堅定的看著許一陽說道:“我們要的只是你以后身居高位,甚至我們還能幫你提供不少人手等助力!”
明王面色憂郁的點了點頭,嘆了口氣,“一輩子限制在這么個角落疙瘩里頭能有什么發(fā)展?大明朝廷也不可能因為區(qū)區(qū)一次北方戰(zhàn)事就這么倒下了,而明王宗想要發(fā)展,就得同大明朝廷保持良好關(guān)系,而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通過錦衣衛(wèi)!”
許一陽點點頭,確實是這么回事,大明現(xiàn)在才一百多年,尤其如今還正處在巔峰時。不過你們就告訴我發(fā)展二字,但是怎么發(fā)展???里面的文章做起來差別可大了!
又討論了幾個問題后,許一陽跟著占堆德勒出了大殿。隨后周圍無人時,許一陽面色愁苦的看著占堆德勒,“師父,到底怎么回事?”
占堆德勒身形一頓,停下腳步后轉(zhuǎn)頭面無表情的看著許一陽,聲音低沉道:“明王宗是門派,門派強大能強大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弟子人數(shù),只要數(shù)量上去了,還能沒幾個天才嗎?而在這地廣人稀的地方,又能收到多少弟子?今天剛收的六千弟子已經(jīng)是這里基本上適合練武的所有年輕人了!”
“師父,不對啊,幾十萬青年里只有幾千?《龍象般若功》不是不怎么需要資質(zhì)嗎?”
占堆德勒瞥了一眼許一陽后,邁開腿向自己的院子走去,聲音平淡道:“不是誰都像你一般,出生就是錦衣衛(wèi),而后又被我這個好師父收為弟子的。沒點家底還練個錘子的武,練武不要銀子???”
許一陽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頓時想到了李青山等人,他們大概就是練武人士中底層的現(xiàn)狀吧。而明王宗對于另外幾家的人又不敢收,萬一是潛伏進來的呢?他們可不像自己,他們那可是來等以后報仇的!
許一陽嘆了口氣后搖了搖頭,不再多想,回到自己屋子里后見金頂三只都挺安分,便躺在羊皮上開始了休息。
突然許一陽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臉,雙眼睜開便是一拳揮舞了過去,“誰!”
接下來許一陽便感覺那人一手握住了自己的拳頭,另一手捂住了自己嘴,同時一道低聲卻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是我,你大哥張鐵手!”
許一陽內(nèi)心頓時松了口氣,同時捂住自己嘴的手也松了開來,從門縫中透入的月光中看清確實是張鐵手后,坐起身后才小聲問道:“大半夜的你來干嘛?”
“你以為我想來???還不是來問問你最后商量的結(jié)果是什么嗎!”
許一陽頓時感覺熱血充腦,低聲歷喝道:“你不說這個我還不氣,你一說我就來氣,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他們居然知道了我是錦衣衛(wèi),還知道了我是百戶!”
黑暗中的張鐵手皺起了眉頭,“不會啊,剛知道占堆德勒要收你為徒的時候我們就派人將那些首尾清理干凈了??!”
許一陽乘著張鐵手在思考的時候一拳砸在張鐵手眼睛上,“屁嘞,你這是丟下我之后還真就徹底不管了??!人家那是口頭上剛確認收我為徒,暗地里就派人將我消息都打探清楚了!辦個收徒大典還就是沖著我是錦衣衛(wèi)才給辦的!”
張鐵手摸著被許一陽錘的眼睛,知道許一陽正在氣頭上,也沒還手。聽見許一陽說的話后沉默了一會兒后才開口說道:“那個時候我也就以為你會安安靜靜的提升武功,誰知道你居然莫名其妙的能入占堆德勒的眼!這才行動慢了一步,不過看你現(xiàn)在這模樣,也沒事啊,都還能安安心心睡大覺!”
許一陽很想再給張鐵手一拳,不過瞬間就放棄了這個想法,現(xiàn)在再出手,待會可就會被出手了。許一陽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狼牙,聲音平淡道:“明王的意思是不管是從情理還是從利益方面來看,都是不會支持室韋人,現(xiàn)在是在等五仙教的人。甚至明王還表示想直接滅了另外兩大法王,但是他們知道我是錦衣衛(wèi),我也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說給我聽的,畢竟他們也知道你會來問結(jié)果,萬一是故意讓我傳個假消息呢?”
許一陽暗暗嘆了一口氣,還是不能全都跟張鐵手說,萬一因為我知道的太多,賣我一手怎么辦?或者就算不賣,但是就因為我是自愿加入明王宗的,防著我或者打壓我怎么辦?那我不是涼了嗎?而現(xiàn)在我萬事留一手,終歸還有退路。嗯,不愧是我!
誰知張鐵手一聽許一陽這話,立馬自信了起來,摸著下巴一副深謀遠慮的模樣,“這個你應(yīng)該不用擔(dān)心,直接點明了你是錦衣衛(wèi),應(yīng)該就是明王真正的決定了,而明王在明王宗那可是一言九鼎,無人可以反對。既然確認了結(jié)果,我也就先回去告訴我岳父一聲了!”
許一陽見張鐵手起身就要走,趕緊開口道:“等等,那五個長老好像不太愿意,還是被明王威脅才同意的!”
剛起身的張鐵手又蹲了下來,鄙視的說道:“他們不同意又能怎么辦?明王宗狼群是聽從明王的,他們有本事就反對一下試試,你看明王會不會給他們按上一個叛徒的名號,然后帶著狼王親自追殺?你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先天追殺吧?”張鐵手突然嘿嘿一笑,拍了拍許一陽的肩膀,“要不,你自己試試背叛錦衣衛(wèi)?我先給你打個包票,保證會派先天追殺你!”
張鐵手說完后便起身朝門外走去,許一陽則坐在養(yǎng)皮上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而后義正言辭的小聲說道:“我許一陽生是錦衣衛(wèi)的人,死是錦衣衛(wèi)的鬼!就算刀架我脖子上,我也絕不可能背叛錦衣衛(wèi)!”
“嗯!那就好!”張鐵手隨意的擺了擺手,而后把門給帶上了。
而許一陽則不由嘆了口氣,這張鐵手不厚道,好處都還是空口白話,威脅倒是一套一套的來,總有一天我許某人會站起來的!
第二天,天還未亮,許一陽便被金頂?shù)拇蝤Q聲給“叫”了起來,只能無奈的翻身而起。
洗漱完畢后,許一陽便準備去大殿找占堆德勒,然而一推開門,瓦爾勒那張憨笑著的猙獰面孔便將許一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