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場上,江逐赤著上身,露出一身健壯的肌肉,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汗珠。此時的他正在朝空中丟著石樁,每一個石樁都有千斤之重,江逐卻如雜耍一般拋著玩。
就在三天前,江逐已經(jīng)成功突破到肉身七重,力氣已有三萬斤,現(xiàn)在只需要找到那玄之又玄的氣感就可以成功突破到第八重。
還有一個月,試煉島的生涯就要宣告結(jié)束,而江逐,已經(jīng)成功贏得大多弟子的尊重,成功成為這一代的大師兄。這中間有他屢戰(zhàn)屢勝奪得五次第一的原因,也有他待人和氣不論誰來請教都會真心指導一二的原因。
相比前世傳說中的楚霸王和李元霸,江逐也毫不遜色,甚至要強上更多,起碼他們只是舉鼎,江逐已經(jīng)可以隨意耍大鼎了。
“江逐,你過來一下,有事找你?!眲⒁坏锻蝗怀霈F(xiàn)在江逐身側(cè)對他說道,正在胡思亂想的江逐被嚇了一跳,一個石樁沒接住“咣”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江逐穿上外套一頭霧水地跟著劉一刀向島外走去。
來到之前江逐登島的那個碼頭上,旁邊停泊著一艘豪華大船,足有四層,百米長,通體用血靈木鑄造而成。最近五個月,江逐不僅僅是在個人實力上突飛猛進,在文化上也涉獵頗廣,不說學富五車,起碼對于一些常識性的知識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畢竟每晚“夜?!钡奈幕n不能白上。
最上一層懸掛著一副血色大旗,寫著“血獄”二字,旗桿上更是微雕著兩條大龍,氣魄非凡。
在船頭上站著一個中年人,目光渺遠,似乎在注視練武場上的弟子們。江逐第一時間就認出來了,這個人正是血獄宗宗主荊無涯。
看到荊無涯江逐心中更加困惑,堂堂宗主,大宗師巔峰的強者,為什么會來找自己一個小人物呢?雖然自己在試煉島上表現(xiàn)優(yōu)秀,但是弟子每年一招,每年都有優(yōu)秀的,自己也并沒有什么特別突出的地方。
劉一刀把江逐帶到這里就悄然離去了,只留下疑惑不已的江逐。
江逐登上船,來到荊無涯身后,恭恭敬敬地抱拳鞠躬,說道:“弟子江逐見過宗主,祝宗主早日登仙?!?p> 荊無涯沒有回頭,只是悠悠嘆了一口氣,說道:“登仙,何其難也?!?p> 聽到這話,江逐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不知如何接話。
沒理會江逐的想法,荊無涯扭過頭打量了江逐幾眼,繼續(xù)道:“不錯,是一個好苗子?!?p> 江逐長舒一口氣,看情況應該不是什么壞事,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答道:“宗主謬贊了,弟子不敢當?!?p> 荊無涯走過來拍了拍江逐的肩膀,也跟著笑了兩下:“有什么當不得的,我說不錯那肯定是不錯,我血獄宗的未來以后還是要看你們的?!?p> 江逐的心情越發(fā)放松,如今這表現(xiàn)應該真的不是什么壞事。
可還沒等他懸著的那顆心徹底放回去,荊無涯一句話就讓他又提到了嗓子眼,“你認識冷夜嗎?”
“撲通”
“撲通”
江逐的小心臟狂跳不止,第一天來到這個世界和趙四趙五二人生死相搏時都沒有如此緊張。畢竟那一次還是有一線生機的,而面對大宗師,一毫生機也無。
荊無涯只是靜靜地盯著江逐,雙眸充滿了壓迫力。
用幾乎停滯的思維思考了幾秒,江逐艱難地開口,“認識?!奔热磺G無涯問出這樣的話,那就代表他和冷夜之間的事情已經(jīng)不再是秘密,否認也毫無用處,反不如大方承認,看看接下來怎么處理。
荊無涯既然沒有第一時間殺了他,那就證明他還是有用的。
“那你知道冷夜是我徒弟嗎?”荊無涯拍拍他肩膀,開口說道。
江逐此時人已經(jīng)懵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荊無涯笑了一下,說道:“怎么,冷夜沒和你說過嗎?他當時還特意寫信給我,說在百丈縣遇到了一個資質(zhì)不錯的小子,和他當年的經(jīng)歷差不多,所以特地把你交給林長老帶了回來?!?p> 江逐心思急轉(zhuǎn),瞬間就把冷夜、林長老、荊無涯的關系搞清楚了,同時也明白為什么當時方執(zhí)事會感謝林長老。
不過,現(xiàn)在還有一個問題,既然冷夜是荊無涯派過去的臥底,為什么會讓自己來血獄宗給巡查司當臥底?自己又該如何行事,是繼續(xù)給巡查司當臥底還是徹底投入血獄宗?
江逐一邊在心里思考,一邊回答荊無涯:“沒有冷大哥的照顧,我現(xiàn)在還是百丈縣一個無人理會的小乞丐,如此大恩大德,江逐難以為保。血獄宗更是我真正的家,師兄弟和劉教官他們就是我的親人?!?p> 不管怎么樣,先表一下忠心。
荊無涯聽到這話,哈哈大笑,很是開心,說道:“好!有你這樣愛護宗門的弟子,是一件好事!”
話剛剛說完,荊無涯臉色一變,擺出一副悲痛的表情,繼續(xù)道:“就在前天,冷夜死了?!?p> 江逐滿臉驚駭,他驚的不是冷夜去世,而是自己體內(nèi)的蠱毒怎么辦。
可落在荊無涯眼中,這就是江逐對冷夜感情深厚的象征了,他欣慰地點點頭,說道:“冷夜的死我也感覺很可惜,你作為冷夜一手挑選出來的繼承人,我希望你能繼承他的事業(yè)?!?p> 江逐想了一下,故作不知地問道:“不知冷大哥之前是做什么的?”
“唉,他為了我血獄宗的發(fā)展,自告奮勇去巡查司當了臥底。也是因為他,我血獄宗這么些年才能躲過那些朝廷鷹犬的爪牙,安然無恙。”荊無涯嘆了口氣,故作懷念地說道。
此時江逐的思緒已經(jīng)有點跟不上了,自己這屬于什么?反復橫跳嗎。作為巡查司的人臥底血獄宗,又要作為血獄宗的人臥底巡查司,這也太難混了,一旦暴露立刻死無葬身之地啊。
不過正如冷夜讓他做臥底一樣,這一次,他同樣沒有拒絕的余地,一咬牙,江逐雙手抱拳鞠躬說道:“宗主請放心,冷大哥未完之事我必定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