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人生是一場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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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打擾,顯然不代表忘記。
2019年元旦,冉春選擇逃避安月縣城,遠離河西省城。第一次去打了寒假工。這樣的冬天不會出現(xiàn)路燈下的雪景,不會出現(xiàn)粉紅色的手套,更不用出現(xiàn)家人團聚聊天互動的場景。這樣的話,再也不用擔心場景跟記憶的吻合而心生傷悲。這一年的寒假,冉春在一家條件不錯的電子廠里每日重復流水線的活,聽同事講述多年打工的經(jīng)歷和見聞,冉春少有的感到了輕松,也是從這時起,他萌生了遠離安月縣城、遠離河西省城、更是逃離一切相遇的可能性去國外生活的打算,冉春不想每天都習慣的想念吳雪,想她在哪?想她開不開心?想她和李瀟分手了沒有?但就是不聯(lián)系。關(guān)系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呢?
冉春曾經(jīng)問吳雪:“阿雪,是要我真的不再愛你了,如果你以后和他分手了,還會來找我嗎?”冉春很期待一個答案。
“不知道,應該不會了!”吳雪這么回消息。
“奧,好,我知道了”。冉春沒有一點表情的結(jié)束道,問這話是沒有營養(yǎng)的。
冉春一直知道答案,可冉春還是一直對答案的另一種可能性抱有幻想。感情到底是怎么植入內(nèi)心的深處,讓偏愛變得理所當然,讓被偏愛的人理所當然受盡世界所有的美好,不被偏愛的連喘氣都是多余怯懦。
冉春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未來上,期待著美好的結(jié)局,幻想著自己有一天變得足夠優(yōu)秀,換來吳雪的回頭??涩F(xiàn)實作用在冉春的心上頭,讓對未來的期待變成了一場人生的復仇,不論結(jié)局如何,最后都要吳雪后悔當初的選擇,后悔當初的決定,甚至讓吳雪同樣討厭李瀟,讓李瀟承受自己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一切。
當然,現(xiàn)實也從來不按照冉春的劇本走下去,后來得知吳雪的新戀情是在第一次打寒假工回家后,從好友魏海龍的手機好友動態(tài)上,冉春建立的世界觀再一次被崩塌——吳雪和董凱旋成了情侶。董凱旋曾經(jīng)和冉春吳雪是四兄弟,冉春曾經(jīng)還信誓旦旦的邀請董凱旋:以后一定要來喝他和阿雪的婚禮。年輕雖然無知,但年輕容易當真。昔日的過往無不訴說著自己是個多余者,阻擋了他人的愛情。
吳雪說過,假如沒有冉春,她一定會選凱旋,這就是假如后的重新選擇。
冉春再也不敢踏進高中校友的圈子,他在高中的存在就好比夢幻一場,溫情沒有體會,人心難測倒是體味地真切!
可怕的不是未知,是已知。華山險,人心更險。冰霜薄,人情更薄。心的邊際,在貪的滋養(yǎng),在善的洗滌中游走,選擇了,一切都成了借口,誰有理由去干涉,有誰會帶著私心去滿足這欲望?去滋生這心魔?去助長這氣焰?
冉家大伯在冉春很少的時候就告誡他:“出了冉家大門,要時刻記著夾著尾巴做人,沒有人是咱們可以欺負的,一定要穩(wěn)穩(wěn)當當做人,老老實實做事”。這句話如同一把大山,把冉春壓得不爭不搶,只有在吳雪這件事上,冉春和家里人吵開了。
“一個小女子,就把你搞得死去活來?你丟不丟人?一個大男人,能不能頂天立地,能不能別這么窩囊?”身邊人大致都這么說著,冉春心里卻那么想著。
人生是一場復仇,它無關(guān)乎善良和惡毒,作為一種人生的生活方式,復仇的心給于自己超越別人的力量,這力量支撐著一個人活著的人格和尊嚴,給人追求自己所得的決心和勇氣。人最怕拿自己同別人做比較,因為這樣不僅會否認自己存在的價值,還會干擾一個人選擇另一種生活方式的可能性,抹殺其他一切生活的可能,把生活演繹的單一枯燥。即便是很小很小的冉家,那個沒有一點話語權(quán)的冉父,也希望自己的兒子有朝一日拿到鐵飯碗,給自己爭一口氣,讓別人高攀不起。
……
眼下返校,冉春不是沒有想過李瀟馬上就要畢業(yè)工作了,疫情影響,畢業(yè)大學生就業(yè)會變得更加困難,可能意味著吳雪在大學里新的追求者,也可能意味著其他可能性。沒有過多地思考這方面的問題,兩年多的大學生活早已經(jīng)對這些變得麻木。長期的等候和期待,結(jié)局就會很隨意。
期待已久的返校終于來臨,每個人帶著目標,在心里盤算著主意。
木楊心語
有一對情侶過來問我快捷酒店怎么走,我毫不猶豫的給他們指了去新華書店的方向,希望他們能在知識的海洋中找回迷失的自己,日行一善,我真善良。第二天,我丟了錢包沒法回家,路上一老人給了我兩個錦囊,告訴我到了火車站打開便可以回家,我特意找了洗手間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打開,我特別感動,里面飄出了兩張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