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姬銘的房間門被敲得啪啪作響。
“姬銘哥哥,該出發(fā)了!”韓凌兒的聲音如針一般,扎進了姬銘的耳朵里。
“嗯?出發(fā)?我這是在哪?”昨晚上三女故意給姬銘灌酒,生生把他喝到了桌子底下,他連自己怎么回到房間的都不記得了。
“傻小子,昨晚上被那三個小丫頭給涮了吧?!焙麻逭绲穆曇粼诩с懙亩享懫?。
“你昨晚上一直都看著了?”姬銘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身上還有個時時刻刻都在看熱鬧的便宜大哥。
“哈哈,你猜猜?!焙麻逭缋事曅Φ?,放肆的笑聲在姬銘的腦海里久久回蕩。
“我的衣服是誰給我脫的?”姬銘見自己身穿睡衣,昨天穿著的衣服被整整齊齊的擺在床頭,心里多少猜到是誰了。
“還會有誰,當然是你的夏竹妹妹嘍?!焙麻逭绻首髋畾猓瑡舌林f道。
“郝大哥,能不能正經(jīng)兒一點,我真的很在乎夏竹的。”姬銘一邊穿著衣服,一邊鄙視著郝殄甄。
“我當然知道,那你打算怎么對待另外兩個人呢?”郝殄甄聲音恢復(fù)了正常,卻是給姬銘提出了一個他最不愿意思考的問題。
“走一步算一步吧,有些事情,強求不來啊?!奔с懘┐髡R,擦了一把臉,推開房門時,見一道倩影正背對著他。
“凌兒妹妹,這么早啊?!奔с戄p聲說道。
“還早,大家都等你呢?!表n凌兒轉(zhuǎn)過身,摟著姬銘的胳膊,就拉著他朝樓下走。
“大家等我?除了你們?nèi)?,還有其他人也在等我?”姬銘問道。
他這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怎么還會有別人等他,除了這三個丫頭。
“三大宗門昨夜商議后,決定一起結(jié)伴去云霄城,此刻所有人都在客棧外面呢?!表n凌兒拉著姬銘的胳膊,催促著他快些走。
“什么?三大宗門都在外頭等我一個人?”姬銘瞪大著眼睛看著身旁的韓凌兒,同時一把摟住韓凌兒的纖腰,腳下輕踏,自樓梯上一躍而下。
略微感知了一下,還真是如韓凌兒所說,客棧外三大宗門弟子和長輩俱在。他如果就這么走出去,定然要惹來不少的麻煩,就好比言語犀利的楊婆婆,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啪嚓!”
正在搬酒的小二,將一壇酒摔在了地上。姬銘見狀,頓時眼前一亮。湊到韓凌兒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后,便倆眼一閉,擺出一副宿醉未醒的樣子,一條手臂搭在韓凌兒的肩頭。
“姬銘哥哥,你真壞!”韓凌兒輕聲笑著,卻是轉(zhuǎn)頭朝客棧外喊道:“夏竹姐姐,快過來幫幫我,姬銘哥哥好沉啊……”
夏竹聞聲,忙走進了客棧,跟她一起進來的,還有韓寧和鶴鳴心。三人見姬銘胎胎歪歪的靠在韓凌兒的身上,韓寧第一個就來氣了。
他自己的妹妹,那可是韓家的掌上明珠,寶中寶,平時都是寵著,疼著。這姬銘竟然拿他的妹妹當門柱子。只見韓寧一個健步上去,一把扯過癱軟的姬銘,拖著就朝門外走。
姬銘心中暗罵:這個死韓寧,還是個護妹狂魔。
被拖到客棧外的姬銘頓時引起眾人的注意,畢竟大家都是在等他出現(xiàn)。楊婆婆見其此等模樣,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對著青云說道:“你紫霄宗的弟子,還真是與眾不同啊?!?p> “咳咳,楊婆婆見笑了?!鼻嘣坪苁菍擂?,不管怎么講,姬銘還是他紫霄宗的弟子??戳艘谎廴鐮€泥般的姬銘,他的心里此刻奔襲過數(shù)頭羊駝。
三大宗門除了給女弟子雇了馬車,其他男弟子都是騎馬,而姬銘因為宿醉未醒,竟也跟著紫霄宗的女弟子一同乘坐馬車,這讓一眾男弟子看向姬銘眼神中充滿了敵意和妒忌。
馬車里,姬銘躺在夏竹的腿上,臉上流露著幸福的笑容。馬車里只有紫霄宗的三名女弟子和夏竹三女,沈瑤赫然在其中。
“你現(xiàn)在可以起來了,周圍又沒有外人?!鄙颥幙戳艘谎奂с懀渎曊f道。
被沈瑤這么一說,另外兩名女弟子愣了一下,隨后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躺著的姬銘。
“真是的,為什么非要戳穿呢?!奔с懕犻_眼睛,溫柔地笑著,看向夏竹的眼神里滿滿地柔情。
“姬銘哥哥,喜歡就多躺一會?!毕闹裆焓痔婕с懤砹死眍~頭上的亂發(fā),要收回手的時候,卻是被姬銘輕輕的抓住。
“夏竹,你真好?!奔с懹渺`魂力量溝通夏竹的識海,柔聲道。
這是姬銘在天衍塔一層,穩(wěn)固被大神盤古強行提升的靈魂修為時,向郝殄甄詢問了靈識溝通的方法后,反復(fù)練習(xí)才掌握的,剛好可以用來跟夏竹說悄悄話。
聽見姬銘的話,夏竹瞬間臉頰緋紅,急忙抽出了姬銘抓著的手,坐到了鶴鳴心的身旁。
“就知道欺負夏竹妹妹?!柄Q鳴心見夏竹的憨樣,白了姬銘一眼。
起身的姬銘剛盤膝坐好,馬車頓時一陣劇烈的搖晃。與此同時,陣陣馬的嘶鳴聲響起,青云的喊聲也跟著傳來:“所有弟子圍攏在馬車周圍,不要輕舉妄動?!?p> 姬銘聞言,心中暗道:出事了!
立刻起身就要出馬車,殊不知,他剛推開馬車的門,一道劍芒掃下,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的姬銘,只覺神海中的天衍塔振動,一道青光突顯,抵消了劍芒,能量碰撞的余威,震得他倒飛而回。
“好強!”姬銘暗暗心驚,若是沒有天衍塔,他此刻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你們在馬車里不要動,無論外面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出去。”姬銘朝著車內(nèi)的幾女說道,而后身體猛地發(fā)力,化作一道流光,越出了馬車。
除了車上的幾女,紫霄宗的十大弟子已經(jīng)圍攏在馬車附近,皆是武器在手,神色警惕地看著漸漸圍攏上來的黑衣人。
“強盜?土匪?”姬銘見狀,大為不解。三大宗門結(jié)伴去云霄城,走的可是官道,難道這年頭強盜、土匪都這么猖狂了嘛。
黑衣人中為首之人,手持一把長劍,長劍之上真元氣激蕩,姬銘眼睛微瞇,認出了那道劍芒便是出自此人之手。
“四階修為?強盜竟然有這等實力?”姬銘愈發(fā)的驚訝起來,這幫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來路?
“大家不要妄動,等青云宗主回來的。”紫霄宗的一名男弟子開口道。
“等青云宗主回來?等他回來,我們早就被這幫黑衣人殺死了?!奔с懡K于按捺不住,朗聲說道。
“不等宗主回來,你有辦法嘛?對方可都是四階修為的修煉者?!蹦械茏踊仡^看了一眼姬銘,卻是繼續(xù)盯著不斷上前的黑衣人。
“青云干什么去了?”姬銘沒有理會,繼續(xù)問道。
“先是有三名五階高手出手偷襲,青云宗主、楊婆婆和林滄此刻正與那三人交手?!绷硪幻械茏咏忉尩?。
“艸,這還等什么,對方擺明了有意為之,調(diào)走我們這里的最強三人,好讓這些黑衣人殺了我等。”姬銘身上真元氣噴薄而出,戰(zhàn)刀早已握在手中。
“哈哈,爾等無知小輩,就等著你們的宗主給爾等收尸吧。”為首的黑衣人大笑道,“動手!”
其身后的五名黑衣人瞬間發(fā)難。
數(shù)道能量鋒芒斬向紫霄宗的弟子陣營。此刻,其他兩宗門亦是如此,黑衣人共分三隊,每隊六人,一名頭領(lǐng),修為皆有四階。
這些參加界域大比的宗門弟子,皆有三階中后期修為,可仍舊無法面對四階修煉者,并不是誰都能夠越階戰(zhàn)斗。
刀光劍影,鋒芒肆虐。狂沙漫天,慘叫聲不絕于耳。
姬銘同一眾紫霄宗男弟子抵抗著五名黑衣人的攻殺,雖說靠著人多勉強抵擋住了對方的攻擊,可讓姬銘不安的是一直沒有動手的黑衣人頭領(lǐng)。
時方才的那一道劍芒,讓姬銘深深的感覺到,此人的修為怕是跟追殺他的鶴青不相上下,應(yīng)該到了四階中期。
正在這時,黑衣人頭領(lǐng)出手了。只見他平地飛升,手中長劍光芒大作。
“一劍斬天地!”
一句話落,一道遮天蔽日的劍芒轟然落下。攻殺的五名黑衣人,頃刻間脫離戰(zhàn)斗,巨大的劍芒波及范圍之廣,讓處于劍芒下方的姬銘等人短時間內(nèi)無法逃離。
“完了……”有弟子絕望的開口道。
“我們怎么可能是此人的敵手……”
姬銘回頭看了一眼馬車,心下一橫,將戰(zhàn)刀朝地面上一戳,邁步走到了眾人的身前。
“你們盡量帶著馬車遠離這里?!?p> “沒用的,逃不掉的?!币幻茏影c坐在地上道。
“走!不要沒嘗試過,就輕言放棄!”
姬銘轉(zhuǎn)頭對眾人大喝一聲,旋即周身氣息被他催發(fā)到了極致,與此同時他更是溝通了神海中天衍塔的第一層,引渡著其中的混沌之息,融入到身軀之中。
姬銘從未如此吸納混沌之息?;煦缰㈦m源自始初,是最純粹的能量,但十分爆裂,用其修煉時,都只能小心翼翼的煉化吸收。
然而,此時此刻根本沒有時間留給姬銘慢慢煉化。說白了,修為低的人無法與修為高的人抗衡,差就差在所能調(diào)用的能量的質(zhì)和量。
面對黑衣人首領(lǐng)的斬滅一劍,姬銘相信只要他擁有了能夠與這一劍相抗衡的能量,就可以抵擋住。
“小子,不要妄想了,今日你們難逃一死!”黑衣人首領(lǐng)自然看出了姬銘的想法,從姬銘身上不斷匯聚和提升的能量,他也能猜到一二。
“妄想?不好意思,小爺我天生就喜歡做夢!”姬銘嘴角含笑,卻是雙臂高舉,合于頭頂。
“無知小兒,去死吧!”黑衣人首領(lǐng)再次揮劍斬下,巨大的劍芒陡然加速,破滅一切,朝著姬銘轟下。
說時遲,那時快。
“拔刀斬!”
姬銘合十的手中一道光芒沖天而起,整個人竟化作一柄青色的戰(zhàn)刀,戰(zhàn)刀飛掠而起,在空中一個盤旋,斬向了轟下的劍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