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酒吧的貴賓間內(nèi),幾個一臉巴結(jié)的男子,眾星捧月般地圍著鐘離軒正獻著殷勤。
一直都繃著臉的鐘離軒,從小就見慣了這樣的場合,養(yǎng)成了他天生的自帶優(yōu)越感,好像別人就該這樣捧著他。
突然,包間的門被從外面撞開。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真以為自己是天仙呢,我看你今天能跑哪兒去……”一個罵罵咧咧地聲音,隨著一陣凌亂的撞擊聲,蓋住了屋里的討好聲。
只見一個穿著吊帶裙,此時有一側(cè)的肩帶已經(jīng)斷了,全靠女子一只手緊緊抓住裙子領(lǐng)口,才免于走光。
一頭栗子色的波浪披肩發(fā),亂糟糟地遮住了半張臉,可能是剛剛被推摔在地上撞的,小臂正在往外滲著血。
“陳少,求您了,求您高抬貴手,就放過我這一次吧?!迸影笾?。
“放過你?放過你我的面子往哪里放,我告訴你,識相的就自己到房間等我,不然,我讓你今晚就從娛樂圈消失?!北环Q為陳少的人叫囂著。
他此時很享用女子伏低做小的姿態(tài),尤其當眾對他如此哀求,一時有些沖昏了頭腦,連自己身在何處都忘了看清楚。
女子不敢離開,更不想跟著陳少去樓上。如果去了,不用想都知道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女子快要跪在地上了,嗓子已經(jīng)嘶啞,好話說了一堆,男子就是不肯放過她。
女子開始低聲地哭了起來,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她不想自己就這樣被毀了,還在做著最后的掙扎。
男子的耐心似乎都用盡了,突然,他揮出一巴掌,直接甩上女子的頭,連帶著一側(cè)的臉。
女子一點兒防備都沒有,或者說,正在經(jīng)歷的一切已經(jīng)耗盡了她的體力。
隨著男子的手甩出的方向,女子的身體如失控了一般,直直地沖著鐘離軒所在的方向飛去……
乒乓的一陣亂響,女子的身體在撞到茶幾后,直接摔倒在地上,她的額頭直接撞上桌角,眨眼間,鮮血就涌了出來。
室內(nèi),一片沉寂。
站在門口,剛剛還高高在上的男子,順著女子摔倒的方向,在看到鐘離軒之后,頓時就傻眼了。
張大的嘴巴如被塞了雞蛋,瞪大的雙眼在顯示著他此刻的后悔莫及。他剛剛當著鐘離家人的面,在教訓鐘輝集團旗下的女藝人。
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在天璃,誰敢動鐘輝集團的藝人?陳少敢有這份狗膽,也是先取得了女藝人父母的同意,料定她不會鬧大,才敢動手。
眼下,被打的女藝人正是鐘輝集團旗下,歸屬鐘離爵管理影視公司的藝人邵一琪。
本來,邵一琪正是剛殺青這部電影的女主角,按照這部影片的金牌導(dǎo)演的能力,定能讓她大紅大紫。
但是,不巧的是,這部早該上映的電影,現(xiàn)在還被握在喬康健手里審核。其實,所謂的審核,是要看燕老爺子什么時候氣消了,他這個學生才會簽字,審核完畢。
所以,就因為這些本不該跟邵一琪有關(guān)系的關(guān)系,耽誤了她成名的同時,也讓她背后的那個全靠她養(yǎng)的家,就直接將她送給了這個只會吃喝嫖賭的陳家少爺。
陳少是之前在拍攝現(xiàn)場,見到邵一琪第一面時,就有了這樣的心思,稍微動用關(guān)系一查,發(fā)現(xiàn)她的那對父母,都是賭桌上的???。
而且,十賭九輸。家里還有一個比她小兩歲的弟弟,更是三天兩頭地惹禍。他們的那個家,一天沒有錢,就真的差不多揭不開鍋的程度。
知道他們家最缺啥,陳少當天就主動給邵一琪家送去了2萬元錢,這可讓她那對已經(jīng)被賭局里的人攔在門外三天的父母,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
“陳少爺放心,你什么時候需要,就讓一琪去陪你。她要敢不去,我們就把她從這個家里趕出去?!鄙垡荤鞯膵寢層懞玫卣f。
手里攥著錢的邵一琪的爸爸,連連在一邊點頭附和。有了這對奇葩父母,陳少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的錢打水漂。
自那之后,他多次到片場堵邵一琪,因為有工作當擋箭牌,再說又是在鐘離爵的地盤上,陳少也不敢太放肆。
可自從影片殺青后,他就開始肆無忌憚地在邵一琪家樓下堵她。
不想被陳少抓住,邵一琪之前都以各種借口,避開了他的魔抓。有時,為了能避開陳少,她寧愿偷偷窩在公司會客廳的沙發(fā)里過夜。
可今天,她回家取東西時,一時躲避不及,被陳少抓了個正著,直接被拖上車之后,就被帶到了這里。
坐在沙發(fā)上一直沒動的鐘離軒,沒看清邵一琪的臉,也不知道是他們家公司的人。
本來,他沒打算管,來這種地方,出了這樣的事也不稀奇。能進來到這里喝杯酒的人,都別說誰是身家清白的純良少年少女。
鐘離軒冷眼看著茶幾上杯子里的酒,這些跟他無關(guān)的事兒,他根本不會往眼睛里瞧。
緩了一會兒,邵一琪似乎從眩暈里清醒過來,她也顧不上拽著自己的裙子了,一只手將頭發(fā)拂至耳后,露出白皙的臉,上面的血跡格外觸目驚心。
另一只手撐著地面,身體搖搖欲墜地半趴在茶幾上,隔著茶幾,與鐘離軒對望。
“鐘離少爺,求求你,救救我。我是鐘輝集團旗下的藝人邵一琪,我是被強迫帶到這里來的……”邵一琪說得很吃力,好像隨時都要倒下去一樣。
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下就抓住了鐘離軒的心,她的眼里都是無辜,驚恐。
“求求你,鐘離少爺,別讓他把我?guī)ё?,我會報答,用一輩子報答……”邵一琪的身體一晃,差點栽倒在茶幾上。
鐘離軒拿過茶幾上自己的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二哥,你的人在夜未央被打了,挺重的?!辩婋x軒說。
對方不知說了什么,鐘離軒放下手機。期間,眼睛一直盯著邵一琪。
看到他沒再袖手旁觀,邵一琪終于松了口氣,也就是這稍微一放松,她整個人直接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