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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夢師

第五十七章?接管穂里的身體

植夢師 有只蝦米 3512 2020-06-02 17:32:00

  楊天顧不上驚喜,光看到有什么用?他希望能停下來,最好能讓旁邊警車上的警察發(fā)現。

  既然是靈魂出竅,那只能飄了,于是他飄到了重型卡車的駕駛室。

  司機是位白人大叔,收音機里正放著一首鄉(xiāng)村音樂。

  在這個視角下,楊天可以清楚地看到前面的路況,此時警車已經開到了卡車的前方。

  只要司機大叔腳下的油門多踩一下就能撞到警車的車尾,一起事故是讓貨車停下的最好理由。

  司機大叔聽到他的心聲,他似乎也無法影響到司機的意識和行動,楊天試過了各種辦法都不能奏效。

  眼看前面就有一條岔道,司機大叔已經撥動了轉向燈。錯過了此刻就不知道還有機會了,情急之下他大喊起來。

  “踩!踩!踩!”當然是在無聲的意識中。

  他很抓狂,情緒也變得異常濃烈,如果能吼他早就吼了出來。

  有那么0.1秒的時間,他似乎感受到腳下卡車油門的觸感,他也來不及多想,一腳油門猛然踩下。

  裝著集裝箱的龐然大物尖叫一聲向前竄去,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因素,司機大叔不光是踩了油門,還在接觸警車車尾的一瞬間,突然一打方向。

  “咣!”一聲巨響。

  警車被頂到車后的一角,撞向路邊。重型卡車突然一個急轉橫在了路上,急速磨蹭的輪胎冒出了一陣青煙。

  卡車一個側翻躺倒在路上,集裝箱內劇烈的碰撞,拉住轎車的鋼索斷開,里面的轎車隨著慣性撞開集裝箱門。

  幾輛福特轎車翻滾了一地,玻璃碎了,后備箱彈開了,一個黑色的人影翻滾出來。

  只要后面沒有其他車輛迎面軋上,這算是一個完美的行動。

  楊天這是才敢確定有那么一個瞬間,他的意識的確影響到了司機。

  停下來的警察剛開始以為是個交通事故,當他們發(fā)現車內掉出來一個人影時,立刻緊張起來。

  司機大叔很無辜地舉手投降,他也不知道一箱準備出口的新車里怎么多了個人。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很快來了一堆警察,救護車也來了。

  盡管楊天的意識很清醒卻一直緊閉著眼睛,急救人員一通檢查,發(fā)現除了一些擦傷之外并沒有查到其他問題。

  很快他被抬上救護車開向醫(yī)院,也有警察跟了過去。

  到了醫(yī)院各種檢查都做過了,依然沒發(fā)現問題,醫(yī)生自然懷疑是腦部受創(chuàng),楊天身上被貼滿了儀器的貼片推到觀察病房。

  葡萄糖輸入到體內,饑餓的問題解決。警察也很快發(fā)現了他放在衣服里的名片,那是布萊恩家族的名片。

  第一時間趕到的是弗蘭克,楊天這才放松下來。現在安全終于沒問題了,下一個問題就是如何醒來。

  再過了一會兒,安妮和穂里都來了,團隊的其他成員也圍在一旁。

  穂里在哭,安妮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不時接著電話。

  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消失了多長時間,他在魯道夫的沙漠夢境中整整孵化出一片綠洲,時間自然短不了。

  原計劃布萊恩家族的行動這幾天就要動手的,結果他這個主要的植夢師卻消失了,現在又莫名其妙地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安妮那邊是什么情況。

  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醒來,楊天不是沒有嘗試過。剛才他依靠精神力甚至能影響到司機大叔的意識,卻怎么也回不到自己的身體。

  他的意識一直飄在身體的附近,像個孤魂野鬼眼睜睜地看著一群人圍著自己。

  慌亂了好一陣,醫(yī)生趕走大部分人,只讓差佬和穂里留了下來。楊天知道安妮并沒有走,而是去找了醫(yī)生。

  本來想跟過去但似乎超出了范圍,他的視角飄出病房沒多遠便再也不能上前了,他也很想知道醫(yī)生有沒有辦法能重新激活自己。

  如果這個世界存在“鬼”,“鬼”一定很孤獨,因為沒有一個人能聽到他的聲音。

  穂里和差佬一直在旁邊打電話,他們雖然不是植夢師但知道楊天的問題一定跟植夢有關。

  每次行動他們都有所參與,但夢境里的具體問題卻不是他們能解決的,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個高手來看看情況。

  團隊還有一個植夢師,就是新加入了艾瑪,但她的級別太低,根本理解不了楊天的狀況。

  在約克,華裔植夢師本來就不多,不太熟悉的植夢師他們也不敢輕易接觸。

  差佬好像聯絡到一個,急沖沖地出了病房。

  安妮回來了,穂里抱著一絲希望看著她。安妮失落地搖了搖頭:“他們也檢查不出什么問題,估計還是跟植夢技術有關。”

  就在這時,楊天的視角看到病房外有兩個醫(yī)生經過,經過病房門口的時候往里看了一眼。

  “又一個這種情況……”其中一個醫(yī)生不經意地說了一句。

  楊天馬上警覺起來。

  又一個?難道還有其他人?

  他趕緊把視角切了過去,但愿他們別走太遠。

  還好,另一個醫(yī)生果然好奇地問道:“又一個?還有這種奇怪的病例?”

  “我以前一個病人布勒特教授也是這樣,腦部活動異?;钴S,身體也沒有問題,可就是醒不了。”

  “后來怎么樣了?”

  “他的學生簡給他在家里建了個監(jiān)護病房,已經躺了好幾年了,現在還沒醒呢?!?p>  ……

  教授?簡?

  楊天瞬間捕捉到這兩個信息點,但有些不敢相信,應該是個巧合吧?

  夢幻騎士的老師怎么會是個昏迷了好幾年的病人,他前不久剛剛進入過自己的夢境。

  楊天又不禁動搖起來,現在自己不也是昏迷不醒,但意識卻在到處晃蕩嗎?

  他想起夢境里簡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教授從來就沒來過這里……”

  難道這兩個醫(yī)生說的真是自己所認識的“教授”和“簡”?

  楊天現在的狀態(tài)感覺自己像是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拼命給自己心理暗示,如果真是“教授”和“簡”,自己就有希望了。

  不過那兩個醫(yī)生已經走遠了,他的意識卻只能局限在這里。

  意識雖然能抽離身體卻走不了太遠,他真想沖上前問個明白。

  怎么才能走得更遠呢?

  安妮又離開了病房,穂里還在不停地打著電話,楊天焦急地看著她,只希望穂里能幫自己去打聽一下。

  “穂里……穂里……穂里!”楊天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

  穂里煩躁地撥打著一個又一個電話,卻沒有任何反應。

  剛才他能夠影響到司機大叔,理論上應該也能夠連接到穂里的意識中,可他到現在也沒有搞清楚自己是如何影響到司機的,或許是純意識狀態(tài)下的超常技能?

  教授的這些啟發(fā)太過深奧,他總是找不到竅門。

  如果在純意識狀態(tài)下,因為少了身體部分的制約,反而能發(fā)揮一些超常技能的話,穂里倒是一個很好的切入口。

  因為他對穂里太熟悉了,上次做實驗室時自己進入過好多個她腦海中的記憶場景。

  他努力回想起一個場景,盡力連接著。

  “穂里!穂里!”

  穂里表情一變,突然放下手機,狐疑地四處張望。

  有效果!楊天大喜過望。

  “穂里別慌,我出了點狀況,現在只能以意識狀態(tài)出現。”

  穂里疑惑地地回頭看看躺在床上的楊天,有些將信將疑。

  這樣的意識溝通手段,他也是頭一次嘗試。這在以前根本不敢想象,或許是因為自己現在“靈魂出竅”了,真的跟平常的狀態(tài)不太一樣?

  穂里的慌張讓她的潛意識莫名警覺起來,楊天跟她的連接極為不穩(wěn)定,嘗試了好幾次才又連接上。

  “穂里你盡量放松下來,嘗試在意識里許可我的一切意圖?!?p>  楊天想起進入安妮反制禁制時的狀態(tài),不禁想到一個大膽的嘗試,也許這樣是最有效率的。

  “要解決我的問題必須要找到一個人,有些線索我需要出去查一查。接下來我要嘗試接管你的身體,看看能不能行?!?p>  穂里疑惑地看著床上,但又重重地點了點頭。

  “穂里,你先睡一會兒吧。放松,交給我吧?!?p>  穂里對他是無條件地服從,這種手段可能也只有在穂里身上才能實現。

  在安撫信息中穂里慢慢閉上了眼睛,再一睜開的時候,楊天已經接管了他的身體。

  這個大膽的設想竟然真的成功了?

  魯道夫把他的意識卡在夢境和現實之間成了一個“孤魂野鬼”,反倒讓他找到了“靈魂附體”的技能,這也許是連魯道夫也沒想到的意外吧。

  只是剛剛接管過來,還有些不適應身體。不過他終于找到了身體的感覺,不再是一個游蕩的“鬼魂”了。

  他把穂里的意識安置在捕夢咖啡的場景中沉睡,轉身摘下自己手上的腕表戴到了“穂里”手上。

  剛準備出門的時候,安妮和差佬回來了。

  “安妮你帶槍了嗎?”

  “帶了?!卑材菀汇叮苫蟮乜粗胺[里”。

  “我是杰克,我接管了穂里的身體,你跟我出去一趟?!彼峙ゎ^看著差佬,“差佬你留下看住我的身體?!?p>  他的這句話信息量太大了,搞得安妮和差佬目瞪口呆。

  安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應過來了,聽到“杰克”兩個字就激動地抱住“穂里”,搞得楊天也挺不習慣。

  不過現在不是詳細解釋的時候,“她”拉著安妮就出了病房。

  當然讓安妮帶槍并不是為了對付兩個醫(yī)生,他只是覺得從今的每一步都要小心了,這次就是因為大意才吃了大虧。

  楊天記得其中一個醫(yī)生的胸牌上寫著“哈里醫(yī)生”,便一路打聽過去。

  哈里醫(yī)生正在辦公室,楊天帶著安妮就闖了進去,還沒等哈里反應,他便用腕表直接進入了他的記憶。

  他利用“簡”的名字作為觸發(fā),很快就找到了這段記憶。

  等他一看到畫面不由得欣喜起來,哈里醫(yī)生所說的簡真是他見過的那位。

  楊天找出了位置信息就退了出來,留下哈里醫(yī)生在辦公室目瞪口呆。

  現在他沒有精力去顧忌這些細節(jié),剛才哈里透露的信息中,教授也是這種“靈魂出竅”的狀態(tài),而且昏迷了好多年。

  顯然這種狀態(tài)雖然能觸發(fā)一些神奇的技能,但似乎不是什么好現象,本來這也是魯道夫想困死他的一個手段。

  他擔心如果這種狀態(tài)持續(xù)久了,也會像教授那樣成為一個常年躺在床上的病人。

  好消息是,教授和簡離他們并不遠,就在約克大學。

  原來教授真的是個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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