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愣了半天,哭笑不得。
鬧了半天不是秋葉社對他有興趣,而是瀧澤真奈在打穂里的主意?
這算什么?下戰(zhàn)帖嗎?他真搞不懂百合界的規(guī)矩。
“感興趣你自己去追去!”楊天沒好氣地掉頭就走。
剛才瀧澤真奈又是要開安全門,又是要操控機長,行事如此瘋狂,他還以為秋葉社為了阻止他幫小林社長要不惜一切代價呢?
原來瀧澤真奈拉他進夢竟然是為了這種破事?
傳說中夢世界隱匿起來的神秘高手難道是這么幼稚的角色?
“站??!”
“還有別的事?”楊天回頭看了看瀧澤真奈。
“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什么交易?”
“我可以在小林社長的行動上讓你三次,這次任務你必輸無疑,但我可以給你留些面子,讓你別輸?shù)媚敲措y看?!?p> 楊天張大著嘴巴半天沒合上:“然后呢?”
“條件不高,只要你告訴我穂里小姐喜歡什么就行。”瀧澤真奈居然扭捏了一下。
“就這個要求?還真是不高,不用你讓我了,這個情報我免費送給你?!睏钐旃恍Α?p> “真的?她喜歡什么?”瀧澤真奈一臉期待地看著楊天。
“她喜歡我?!?p> 楊天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他必須盡快出夢才行。這個瘋女人為了這點小事就把機長給拉入了夢境,誰知道她會做出什么更瘋狂的事情。
一飛機好幾百人飛在上萬米的高空上,機長卻睡著了,這多危險呀,雖然還有副機長在,但還是盡早結(jié)束夢境比較安全。
瀧澤真奈自己留在夢境倒未必會真把機長怎么樣,畢竟她自己也在飛機上呢,但楊天要是留在這里,兩個人繼續(xù)嗆下去就說不定了。
他已經(jīng)感覺到這家伙是個很情緒化,也很任性的人,在這種人的眼里可沒什么分寸可言。
秋葉社吸收的植夢師都是這樣神經(jīng)質(zhì)的瘋子嗎?總算讓他見識了一個,也不知道黑熊團那邊又是什么樣的奇葩。
這不是楊天構(gòu)建的夢境,作為一個入侵者退出夢境的方法,要么是找到場景設(shè)計的出口,要么是找到水源。
現(xiàn)在的夢境場景是在一個摩天大樓的天臺,楊天看了一圈沒找到出口,就更別說水源了。
樓頂不是真的樓頂,都是夢境元素構(gòu)成的。楊天把精神力聚焦在地面的某處,地面開始虛化,出現(xiàn)了一個通往下層樓內(nèi)的大洞。
但愿樓內(nèi)有水源吧!
楊天剛跳了下來,瀧澤真奈也追了上來。
“你站??!”
“又怎么了?你要的情報不是已經(jīng)給你了嗎?”楊天連腳步都沒停下,看到前面有個樓內(nèi)的洗手間,連忙走了過去。
“我要跟你決斗!”瀧澤真奈在后面大聲喊道。
決斗?他跟另一個女人為了穂里決斗?中二不中二?
“不用決斗,我認輸行不行?”他才不接招呢,轉(zhuǎn)身擋住跟在后面的瀧澤真奈,“小姐,這是男洗手間,請不要跟進來好嗎?”
瀧澤真奈翻了個白眼:“這是我構(gòu)建的夢境,又沒有別人在,有什么關(guān)系?”
楊天搖搖頭嘆了口氣,遇到個中二的神經(jīng)病也沒有辦法,也不管她跟不跟著,徑自走進洗手間,準備打開水龍頭。
“想跑!”瀧澤真奈在背后冷笑一聲,楊天從鏡子里看到她手一揮。
整個場景頓時碎裂億萬個元素的碎片,楊天不由自主地往下一墜。他的眼前都沒有來得及進入黑場,就直接切換到另一個場景。
哪里還有什么高樓,楊天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一處荒涼的沙漠。
楊天心里暗自心驚,這個男人婆雖然瘋瘋癲癲的,但手上的技術(shù)可一點也不含糊,對于夢境場景的切換簡直到了信手拈來的程度。
看她的年齡也不太大,莫非這就是所謂到了天賦型選手?
楊天看看四周,場景里只有一望無際的沙漠。上次他就在沙漠里吃了個大虧,現(xiàn)在又到了沙漠,水源可不好找了。
瀧澤真奈雙手抱在胸前,捉弄似的看著楊天。
“啊——”機長拖著長音從空中掉了下來,一頭扎進了沙堆中。
他也墜入沙漠的夢境中來了。
機長從沙堆中掙扎著爬出來,一頭霧水地看看四周。剛剛還在開著飛機,怎么一下子掉進了一個沙漠?難道發(fā)生空難了?
飛機呢?乘客呢?怎么眼前只有兩個奇怪的家伙。
“哎——”機長剛想問話,就被瀧澤真奈反手一個耳光打暈在地。
他的意識又一次休眠了。
哎,可憐的機長,跟他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居然也把他卷進來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是為了生意,等我到了小林社長身邊,我們好好比試一場?,F(xiàn)在比算什么?”
“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啦?這筆生意最終不過是我們秋葉社和黑熊團兩家之間分個輸贏而已,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以為你能阻止得了秋葉社和黑熊團的任務?”
“哦?”楊天裝作不解地撓了撓頭,“據(jù)我所知你們正和黑熊團東京正處于白熱化的爭斗中,你丟下戰(zhàn)場跑到約克,又一路跟著我回東京是為了什么?你們秋葉社對一個無足輕重的對手也有這么高的接待規(guī)格嗎?”
“嗤!”瀧澤真奈笑聲里的輕蔑不像是裝出來的。
楊天真的有點動搖了,莫非沈依昕他們的情報有誤,如果這兩個神秘組織并沒有這樣的意思?如果那樣,他此番的舉動就真得有點自作多情了。
本來他一聽說瀧澤真奈是秋葉社的植夢師,還以為秋葉社求賢若渴,想要比黑熊團搶先一步,所以干脆直接從約克上飛機就開始觀察他了呢。
“組織上是給了我你的資料,不過在我看來你是個不入流的植夢師而已。我是從資料中對穂里小姐一見鐘情,才特意到約克親眼看看的。你不會以為我是為了你而去約克吧?”
什么?這個瘋女人對穂里不是臨時起意,而是特意為了穂里追到約克去的?
“所以你現(xiàn)在不是為了生意,而是為了穂里要跟我決斗?”
楊天又好氣又好笑,他要因為穂里而跟一個女人決斗,這事怎么都覺得怪怪的。
“正是!”
“那就不用決斗了,穂里是個獨立的人,我不會干涉她的任何決定,哪怕是她要喜歡一個女人。接下來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p> 說完楊天便坐在了地上,現(xiàn)在他要開始他的綠洲培育計劃,自從上次被困在沙漠之后,他就隨時攜帶著一粒野草的種子。
當然不是真的野草,而是一顆關(guān)于生機的夢境元素。
他總不能求著瀧澤真奈放他出去吧,自己想辦法才是硬道理。
瀧澤真奈看著他的動作又不禁恥笑了一番。
“就說你是個不入流的植夢師,居然用這種老古董的方法出夢?!?p> 楊天臉上一紅,他還真不知道其他神奇的出夢方式,就這一招還是他靈光一閃想出來的。
但氣勢上可不能認輸,他嘴上強辯道:“我這人就是比較古典,不過動不動就要決斗的做派也新潮不到哪里去吧?”
“等你贏了我再說,來吧!”
楊天只恨自己嘴欠,怎么自己主動又提起決斗了。
“我不是說了嘛,真奈小姐,如果你喜歡穂里就去追去,我不介意?!彼斎豢梢源蠓?,瀧澤真奈只是個男人婆而已,又不是真的男人。
“決斗輸了,你放棄穂里?!闭婺谓K于說出了真實的意圖。
楊天才不會上這種無聊的當呢?
他像模像樣地板起面孔:“喜歡一個人就是給她自己有,而不是干涉她。你懂不懂愛情?!?p> 他說得好像自己很懂似的,其實植夢師有幾個懂得愛情?一個個玩弄意識的高手,反而喪失了愛一個人的基本技能。
“我不管,我就是要跟你打一場。”
植夢師所謂的打一場可不是一般的打架或者格斗,而是一場以夢境為武器的戰(zhàn)斗。
只見真奈兩手虛空一抓,夢境里的所有沙粒全部漂浮了起來。這是她的夢境,一切元素皆可以成為她的武器。
這隨手一抓可見她精神力的強大。楊天之前和法老、里奧以及魯尼他們的爭斗,更多還是利用夢境里的場景,以場景之間的邏輯困住對手,已達到對對手的精神傷害。
但真奈的手段就很直接,她甚至可以調(diào)用意識元素來進行打擊。夢境里的所有元素都是她的意識,不需要邏輯,不需要技巧,就這樣以精神力的方式直接沖撞過來。
每一顆元素的沖擊都是對楊天自身意識的傷害。
地面已經(jīng)沒有沙了,所有的沙粒全都凝聚在空中形成了最強烈的沙暴。當然,楊天知道這些都是視覺呈現(xiàn)的假象,畫面雖然是假的,但打擊卻是真的。
眼前的景象應該比地球上真實的任何一場沙暴都要狂暴,鋪天蓋地地朝楊天砸來。
楊天深深地嘆了口氣,別看這個男人婆既瘋狂又中二,但下起手來還是很專業(yè)的。如果玩邏輯、比較巧,楊天有不少小手段可以用,但這種毫不花哨的打法簡直就是精神力、意志力的正面硬拼。
關(guān)鍵是這并非楊天的強項。
這么打下去倒霉的只能是他,即便僥幸逃脫也不知道需要花費多少時間。
問題是他們現(xiàn)在還在一家無人駕駛的飛機上,楊天是時刻惦記著,但真奈好像并不在乎。她不光是不在乎楊天、機長和一飛機人的性命,似乎連自己的性命也沒有考慮多少。
沒辦法,誰讓她是個瘋子呢。
沙暴眼看就要接近楊天的時候,他突然一抬手。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