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睡假睡很難界定。
躺著不動的不一定真睡,翻身的也不一定沒睡著。
莫笑君卻是真的沒睡著,因為一直呆坐著。身份的改變很難適應(yīng),昨天還是上天的寵兒,今天卻是‘家奴’,時間太短暫。就好像前一天是‘三七’少女節(jié),第二天就是‘三八’婦女節(jié),‘一日’之隔啊。
丟人不怕,怕的是丟人現(xiàn)眼。
與莫等閑同處一室,莫笑君一直沉默不語,手中不斷摩挲著自己‘獎品’,那把百煉精鋼的‘寶劍’。莫等閑很怕他會突然拔出來抹脖子。
夜色很深,氣氛很尷尬。
“小...等閑,你的家主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莫笑君終于打破了沉默,主動問道。
“是個好人,呃~是個你我都無法超越的存在?!?p> “你沒必要為他說好話!”
莫等閑看著他當(dāng)成珍寶一樣愛惜的‘寶劍’,突然覺得很可笑,淡淡的道:“這么說吧,你手中這樣的劍,知道家主為何不要嗎?”
“為何?”
“因為家主看不上,這種東西,想要多少有多少,我們可以很輕易的得到?!?p> “哼!不可能,這是百煉精鋼所制,沒有一個月休想得到。”
“呵呵”莫等閑搖搖頭道:“我沒必要騙你,并且機(jī)關(guān)一道,整個莫家不如家主一人?!?p> “哼,信口雌黃!”莫笑君冷笑一聲道:“并且,你以為我是孤身前來的嗎?”
“難道......”
“他能躲過莫家俠客的暗殺再說吧!”
莫等閑大急道:“堂兄不要!”
“晚了,消息早就泄露出去了,莫家之人豈容他人羞辱,能不能活看他的本事?!?p> “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莫等閑忙道:“我的意思是不要讓墨家俠客來送死”
“送死?呵呵,哈哈哈”莫笑君笑道:“墨家俠客,帝王皆可殺!何況他一介庶人?”
“俠客幾品?”
“五品!”莫笑君高傲的一抬頭。
“家族的確很重視你!”莫等閑想起自己的自生自滅,苦澀的一笑,隨后想起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釋懷下來,搖搖頭道,“現(xiàn)在墨家凋零,每一個俠客培養(yǎng)都不容易”
“哼~你哪來的自信你那個家主會逃過這一劫!”
“我知道勸不了你們,家主雖為人和善,但是龍有逆鱗,你們千萬不要牽連無辜,只針對他就行,否則他會滅了整個墨家!”
“莫笑君輕蔑的道,就憑他?”
“對,就憑他,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家主能做到。”
莫笑君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這么幫他,你也算是有心了”
想起被斬殺的六品上的‘西門雪’,莫等閑有些無奈的道:“我這是在幫墨家”
陷入死循環(huán),話不投機(jī)半句多,各自看著著屋頂發(fā)呆。
司馬嫣然也在發(fā)呆,不是睡不著,而是沒睡。
身前的音樂盒一直在不停的旋轉(zhuǎn),呆呆的盯著眼前絹布上的畫像,嘴里念念有詞,摩挲著玉瓶,偶爾放到鼻前聞聞,而后含羞草般收起。
李大偉卻是一夜好覺。
在城主府睡覺,安全性不用懷疑,司馬武道要對他不利用不著耍手段。
本著‘反抗不了就享受’的原則,免費(fèi)的保鏢,奢華的環(huán)境,周到的服務(wù),與五星級酒店有的一比。
日上三竿,伸個懶腰,感覺精力充沛,‘一柱擎天’就是明證。
晚上喝了那么多酒,居然沒起夜,這年輕的身體就是好。憋了一晚上,醒了才發(fā)現(xiàn)膀胱都要爆了。人有三急,找不到馬桶,那就去公廁。
咦?里面有人!
必須得有禮貌,“呃,城主大人親自來上廁所呀!”
司馬武道嘴角抽了抽,“睡醒了?”
“沒有”李大偉搖搖頭,身體也跟著晃了起來
“別亂動!”
嗯?
“呵呵,不好意思!”,李大偉很遺憾,那道印記離司馬武道的距離就只差半尺了,“城主熱情好客,服務(wù)周到,小子甚感榮幸,但愿長睡不愿醒啊”
唔……咚……
司馬武道舒坦的長出一口氣。
“聲若霹靂,動若驚雷,城主威武??!”
司馬武道:“……”
一覺睡醒,找點樂子,不亦樂乎!
城主府的早餐,沒有時間限制,什么時候想吃,什么時候就是飯點。
太腐敗了,不過的確招人喜歡。
吃飽喝足,拍拍屁股走人。沒辦法,城主的早飯里面真的包含酒,不喝還不行。
不知道現(xiàn)在大旱,糧食緊缺嗎?還用糧食釀酒,太浪費(fèi)了。
唉,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p> 不對,現(xiàn)在天熱,還凍不死。這不還跟‘朱元清’‘韓曉生’約了酒局呢。
悅來客棧。
兩人都在眼巴巴的等著呢,還有另外兩位:家臣和家奴。
大家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見到李大偉,韓曉生立馬起身,高興的道:“大...大偉兄弟,你可來了!”
“呵呵,大家沒有出去溜達(dá)溜達(dá)呀!”
朱元清道:“呃~這都快午時了”
李大偉撓撓頭道:“不好意思,起晚了!讓你們久等了”
“起...起晚了?”韓曉生眼睛一亮,“難道昨晚你夜宿城主府?”
“對呀!這不明擺著嗎”李大偉坦然的道:“那么晚了,走夜路多不安全。這不,城主體恤,所以留在了城主府!”
“我們想的沒錯,看來最終是擇你為婿了。恭喜恭喜!不知大喜之日定在何時?”朱元清一抱拳,以示慶賀。
嗯?不對呀!
李大偉腦袋有點懵,整個晚上只是試探、敲詐、交易,根本就沒有提這回事呀,自己還暗自慶幸呢。
臥槽,光顧著開心,被坑了,這下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成為城主的女婿,以后誰還敢把女兒嫁給自己呀。
這個司馬武道太陰險了,占著茅坑不拉屎,嗯?這個比喻不對,這就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呵呵”李大偉勉力一笑道:“不急!還得一段時間”
韓曉生噗呲一聲,“在等...等你長大嗎?”
眾人愕然,弄不明白這說的是什么意思。
李大偉苦笑一聲道:“韓大哥,你又調(diào)皮了哈!”
“我...”韓曉生正要再說,客棧外傳來一個聲音:“韓推官在嗎?”
熟悉的聲音,仝剛。
李大偉笑道:“仝大哥,什么風(fēng)把你給吹來了。”
仝剛笑道:“當(dāng)然酒風(fēng)了,聽說大偉兄弟約人喝酒,我窮,來蹭蹭酒喝!”
這個是‘比賽’的主考官之一,大家都認(rèn)識。
朱元清一施禮道:“仝掌事好!”
仝剛連忙雙手虛扶道:“哎呀,不敢當(dāng),我只是跑腿的”說完,把一份包裹好的東西遞給韓曉生,正色道:“這是城主大人給您的回復(fù)!”
韓曉生先是謝過,然后急慌慌的打開看,隨后大喜道:“太...太好了,中午的這頓我請?!?p> 李大偉懟道:“本來就是打算讓你請,沒想到原計劃是混吃混喝呀!”
韓曉生自己也哈哈大笑,把東西重新包好,叫來下人,囑咐幾句。下人點點頭,拿著包裹轉(zhuǎn)身就走,加急送回襄陽。
目送離開,韓曉生身道:“咱們?nèi)ツ膬汉染???p> 朱元清正要說話,李大偉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道:“要不去‘馬’記吧,達(dá)叔的手藝還可以?!?p> 嗯?
朱元清有些不確定的道:“大偉兄弟,你認(rèn)識達(dá)叔”
李大偉與仝剛對視一眼道:“認(rèn)識呀,在那兒吃了好幾頓了!難道...你也認(rèn)識”
朱元清大喜道:“當(dāng)然認(rèn)識,我來臨沮就是投奔達(dá)叔的,我與馬大膽論輩分還是表兄弟呢?!?p> 李大偉:“......”
這個世界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