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峰谷’如此大的動靜,用不著隱瞞,也用不著宣揚,仝剛整天在這混吃混喝,不可能不知道。
仝剛的任務(wù)是找李大偉,當(dāng)然可以跟著筑壩的隊伍進(jìn)山。想了想,翻身上馬快馬加鞭而去。
城主府
司馬武道手指輕敲身前案幾,片刻之后,問道:“天氣如此炎熱,你卻說不到兩日就有大雨”。
“回城主,得到的消息的確如此,屬下豈敢妄言!”
“哼,一派胡言!”司馬武道一副根本就不信的神情,隨后淡淡的道:“我給你的命令是叫那小子回城,你卻為了一個捕風(fēng)捉影的消息擅離職守,該當(dāng)何罪?”
仝剛都上的汗一下子冒了出來,磕頭道:“屬下該死。只是見‘聚峰谷’興師動眾大舉內(nèi)遷‘筑壩’,相信那李大偉有絕對的把握,所以趕回來給城主報信?!?p> “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一道無形的殺氣向四周散開,仝剛額頭觸地,一動也不敢動。
半晌,司馬武道氣勢一收,“念你此次是一心為我辦事,就暫不追究你擅離職守之事。下去吧!”
這大熱的天,出門后的仝剛居然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內(nèi)衣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暗自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馬屁拍在馬蹄上,仝剛長舒一口氣,有種死里逃生的感覺,在城主面前有著一種無法反抗的壓力。
時間都不是自己的,根本就來不及休息,就想再趕回‘聚峰谷’,剛走兩步,猛地頓住。
不對!
司馬城主的嚴(yán)苛這幾年早就深有體會,無數(shù)的人頭可以證明。
如果自己真的做錯了,擅離職守,就算不砍頭,一頓鞭刑都是恩賜,這次居然輕描淡寫的放過了自己。
不罰
那就是最大的獎賞與肯定!
仝剛意識到自己做對了,渾身的疲憊瞬間消失。
城主府內(nèi),司馬武道粗大的手指在案幾上有規(guī)律的輕輕敲動。半晌,對著空無一人的大廳問道,“你覺得這是一個機(jī)會嗎?”
“是!一年前開始布局,目前‘宜城’時機(jī)成熟?!币粋€聲音從帷幔之后響起,依然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若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掌控‘宜城’,絕對有利于城主的大計。但若出錯,必定會引起各城的警覺,難度將會增大許多。只是,天旱如此之久,實在是無法判定幾日后會有大雨?!?p> “呵呵,你難得這次說這么多話,我知道你的擔(dān)心。”司馬武道輕輕一笑道:“李大偉這小子現(xiàn)在我也有些摸不準(zhǔn)了,看來得敲打敲打了?!?p> “一切城主定奪!只是消息來的太晚,命令無法按時傳達(dá)!”
司馬武道這次只是略一沉吟,“飛鴿傳書,雨夜奪權(quán)!”
“飛鴿傳書之法,目前尚有不足,如此重要的命令可能無法勝任!”
“多用幾組,若成功,不正是天意護(hù)佑我司馬一脈嗎!”
“喏!”
不多久,誰也沒有留意到數(shù)只‘鳥’從城主府的某個角落飛出,在府上盤旋一圈,很快消失在了空中。
衣、食、住、行
從古至今,解決基本的生存問題之后,人們的執(zhí)念就是對于‘住所’的追求。有一住處,即使再簡陋,都能給自己以安全感。
人貴有自知之明
在理論上,李大偉是無敵的存在,但是真正的建房子砌墻,李大偉比不上其中的任何一個人。
李大偉只是在一旁看著大家熱火朝天的砌墻。
大伙兒對于蓋房子有著異乎尋常的熱情,尤其這房子還是學(xué)校。
孩子們都翹課了,除了‘必要’的部門,譬如‘陶瓷組,其它的孩子們們基本上都在這兒幫忙搬磚干活,就連‘鼻涕蟲’都吭哧吭哧的幫倒忙。
孩子們看到李大偉,‘大偉哥哥’的胡亂打了幾聲招呼就忙乎自己的事情。
甚至還有好幾個家臣‘玩忽職守’跑來幫忙的。
比如,蔑老六。
李大偉笑道:“蔑老啊,你這腿腳不方便的,可別摔著了。”
“謝謝家主關(guān)心,老朽沒事。早一天把這學(xué)校改好了,我‘兒子’不也就能早一天搬進(jìn)這學(xué)校了?!?p> “您老不是擅長竹器編織嗎,怎么也會這個?”
“呵呵,蓋房子老朽以前也會的。這個水泥真是好用,沒想到蓋房子變得這么簡單,還很牢固,這墻兩層呢?!泵锢狭闷龅对诖u頭上抹上水泥砂漿,然后小心的與邊線對齊,最后順手刮一下多余的部分。
“對對,蔑老說的么沒錯,家主發(fā)明的‘水泥’這東西,蓋房子又快又結(jié)實?!迸赃吜ⅠR有人贊同起來。
“這學(xué)校一定很漂亮,還是兩層樓呢。嘿嘿,我兒子能在這里上學(xué),想著就跟做夢一樣。”
......
聽著大伙兒七嘴八舌的,李大偉一盆涼水澆了下去,“別光想著孩子,你們也得在里頭上學(xué),也得考試寫作業(yè)喲?!?p> 看著家臣們面面相覷的神情,李大偉帶著滿滿的惡趣味找到魯木,他是總指揮,正根據(jù)圖紙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大伙兒。
見到李大偉過來,魯木一抱拳道:“家主,按照這個進(jìn)度,明天就能把預(yù)制板放上去了?!?p> “呵呵,辛苦了。魯執(zhí)事,我這次找你是有另外的事情商量一下?!?p> “家主,有事您盡管說?!?p> “來,邊走邊說,咱的預(yù)制板還剩多少?”
“很多!”
“呃~好吧,這次的大雨我覺得不會那么簡單......”兩人邊走邊說,漸行漸遠(yuǎn)。
魯木頻頻點頭,最后一抱拳,匆匆離去。
等待是一件很焦灼的事情,特別是為了一件不確定的事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各個‘作坊’不但沒有停,反而在加班加點的進(jìn)行和擴(kuò)建。
莫等閑在研究排字的器具;范土在刻字模;芊芊女俠在研究油墨;李守正會被魯木安排新的任務(wù),李大偉一下子覺得很閑,光陰豈能虛度。既然有了溫度計,那就發(fā)揮作用,是時候弄點‘特別’的東西出來了。
李大偉一直有個執(zhí)念就是制造‘硝酸甘油’,其爆炸力比黑火藥強(qiáng)太多了。
‘甘油’多的是,制‘肥皂’時候的‘副產(chǎn)物,一直都留存著實在是太多了,多的李大偉甚至有用‘甘油’作護(hù)膚品的年頭了。
既然有了硫酸,夢想可以去實現(xiàn)了。
但這玩意兒實在是太不穩(wěn)定,稍有不慎,就容易自爆,想當(dāng)年諾貝爾就吃過無數(shù)次虧。
有備無患。
李大偉把臺上以及屋內(nèi)多余的東西全部都去掉,那些東西弄不好就是‘幫兇’。想了想,把一張桌子側(cè)著放倒在自己與‘試驗臺’之間,關(guān)鍵時候說不定能派上點用場。
覺得差不多了,李大偉深吸一口氣,把小事扔進(jìn)水里,立馬溫度計里的水銀嗖嗖的往下降。
把盛有濃硝酸的小陶罐放進(jìn)冰水里,待混合酸降溫至十五度以下時,李大偉長舒一口氣,第一步終于完成了,是騾子是馬就看接下來的了。
李大偉屏氣凝神,全神貫注,把所有的精力都在注意控制滴加的速率,時刻注意溫度的變化,以免溫度太高。
做這個東西以前真的沒有任何經(jīng)驗,純粹的紙上談兵。
小心駛的萬年船,李大偉從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溫度稍有波動就等控制手上甘油的滴加速率,整個身體呈現(xiàn)出一種定格的弧形。
沒有自動滴加裝置的情況下,這是一個耗時間的活,李大偉自認(rèn)為身體素質(zhì)出眾,也是滿頭大汗,順著臉頰往下滴答,都不敢伸手去擦。
半個時辰過去了,眼見著‘甘油’就要加完,不出意外的話,第一份‘硝酸甘油’將會成功面試。
不出意外往往就會出意外。
一個甜甜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老公,你怎么躲這兒來了,在干嘛呢?”
芊芊女俠推門而入。
李大偉給家臣們的命令是五十米內(nèi)不準(zhǔn)任何人靠近,可‘芊芊女俠’是家主夫人??!
關(guān)鍵時刻,李大偉忙道,“小寶貝,別過來”
桓芊芊進(jìn)來后看著李大偉這長時間站立有些‘僵硬’的姿勢,覺得十分納悶,老公說了‘別過去’,但是抵擋不住強(qiáng)烈的好奇心。
一個手在加某種東西,另一只手在有規(guī)律的朝一個方向旋轉(zhuǎn)攪拌著,真的沒有什么特別的。
看著李大偉滿頭大汗的‘囧樣’,桓芊芊輕輕一笑,掏出手帕,替他輕輕擦拭掉。
失敗往往是在成功的最后一刻,李大偉當(dāng)然知道這個道理,對于小女朋友的溫柔熟視無睹。
見李大偉不理睬自己,芊芊女俠‘百變門’的基因覺醒,對著李大偉的耳朵輕輕一吹氣道:“登徒子,干嘛呢?”
臥槽
李大偉心兒一顫,道心不穩(wěn),手一抖,最后一點甘油一下子倒了進(jìn)去。
溫度計的數(shù)字跟發(fā)燒了似的,蹭蹭的往上,16...16.5...,剛被芊芊女俠擦掉的汗立馬又冒了出來,立馬不斷的攪拌。
17...17.5...眼見事不可為,為保小命,正要放棄,卻見溫度計的讀數(shù)不再增加,李大偉這才長舒一口氣。
“老公,看你緊張的,這是什么呀?”
李大偉抹了把臉上的汗,有些后怕卻又輕松的道,“這是比直接的‘黑火藥’更厲害的一種炸·藥”
“是嗎,就這么一點水一樣的東西?”芊芊女俠有些疑惑的道:“那你現(xiàn)在是做完了嗎?”
“當(dāng)然,炸毀這棟房子一點問題都沒有”李大偉伸手捋了捋芊芊女俠幾根凌亂的頭發(fā),“差不多了,只需要再攪拌小半個時辰就可以了。”
“真那么厲害?那我來攪拌”
“行!”李大偉覺得沒什么問題了,滿足小女朋友的好奇心。
形勢逆轉(zhuǎn)
男人都有一些陰暗的心理,看著小女朋友那專注的樣子,李大偉不禁色心大動,從身后輕輕摟住芊芊女俠。
桓芊芊溫柔一笑,回頭就獻(xiàn)上了香吻。
不知不覺間,芊芊女俠停止了攪拌的動作,雙手反過來抱住了李大偉。男女之情最是令人沉醉,特別是沒有突破最后防線的前提下。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李大偉心里沒來由的一陣心驚肉跳,眼光往溫度計上一瞄。
臥槽
早就超過18度了
想也不想,一個抱摔,將芊芊女俠放倒在地,自己趴在了她的身上。
意亂情迷的芊芊女俠被弄懵了,正要開口問,猛然間,‘轟’的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音在身邊不遠(yuǎn)處響起,而后身體像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被一股熱浪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