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這話就說得差了,”石勇正色道,“這些漢子都是金鷹寨的弟兄,并不是下人?!?p> “聽說金鷹寨的女眷都住在南翼和北翼,不知是不是真的。”小王爺笑了笑,并未回應(yīng),轉(zhuǎn)移了話題。
“不錯,南翼地勢平坦,頗有些良田,適合耕作?!?p> “北翼盛產(chǎn)桑樹,婦女、老人、孩子只靠紡織,也都足以自食其力?!?p> 南北翼主高抬著頭,直視著小王爺,語氣里滿溢著驕傲。
石勇笑道:“這些事也都不是秘密,山里山外幾乎人人皆知,不知小王爺怎么突然對這些感興趣了?”
“通天峰阻絕山民領(lǐng)地,東林寨更是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扼守西境要道,這金鷹寨誰都攻不進(jìn)來,還真是一片世外桃源啊。”
石勇自謙道:“小王爺見笑了,金鷹寨拼盡全力,也只不過落個自保罷了,要不是有少鷹主守護(hù),不知有多少刺客會蜂擁而至?!?p> “可是現(xiàn)在少鷹主失憶,”小王爺看著林飛,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用不了多久,消息就會傳開,你們有沒有想過,怎么應(yīng)對即將到來的威脅?”
林飛放下了酒壺,傲然道:“我會加緊練功,保護(hù)金鷹寨平安?!?p> “是嗎?”小王爺冷笑了一聲,“金鷹寨上上下下這么多人,難道就沒有一個人告訴你目前的真實水平嗎?”
“這…”林飛遲疑起來,回想一下,金鷹寨唯一能在武器和靈氣上給自己指導(dǎo)的,也就是鷹主了,其他人都還不如自己。
石勇算見多識廣的了,也只是有一身蠻力,臨場經(jīng)驗雖然豐富,但就這些天的觀察而言,靈氣和武器造詣連入門都談不上。
其他人就更別提了,只是震懾于前少鷹主的威名,至于他現(xiàn)在功力剩下以前的一成還是九成,根本分辨不出來。
目前的實力在這個世界是什么水平,林飛自己更是一點概念都沒有。
“刺客混上通天峰,據(jù)我所知,近十年從未發(fā)生過,”小王爺逼視著林飛,神色冷峻,“雖然沒有得手,但傳出去,對少鷹主的威名損害,可是不一般的大,到那時,再來挑釁的,可就不是小嘍啰了。”
一絲寒意掠過林飛的心頭,自穿越以來,武器練習(xí)不足兩天,靈氣練習(xí)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天,目前的水平和以前的自己相比,當(dāng)然已經(jīng)是天上地下,若再回到高中,只怕全校加起來都沒一個能打的,可是在這里呢?在這個三歲小兒都會運氣的世界呢?實力究竟如何,還真不知曉。
便試探著問道:“聽說一劍公子南宮羽劍客榜排名第九,不知他的真實水平如何?”
小王爺笑道:“劍客榜不過是大平國網(wǎng)羅人才的一種手段罷了,真正的一流高手,誰會在乎那個虛名?!?p> 林飛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他連一流高手都算不上?”
小王爺偏著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林飛:“你不會連他都打不過了吧?”
林飛摸了摸下巴,心想豈止打不過,連抵擋他一劍都做不到,不過這實情還是咽在肚子里比較好,聽小王爺?shù)囊馑?,前少鷹主都沒把他放在眼里,以前的實力不知該有多強橫。
“那我以前能打過你嗎?”林飛看著小王爺,又想起了方才瞬間被她奪走黑木棒的囧況。
“當(dāng)然打不過,”小王爺抬起了下巴,高傲地道,“別只顧說話,吃菜,吃菜?!?p> 便把剛送到嘴邊的一小塊嫩筍丟到了林飛的碗里。
林飛沉默下來,他想想鷹主期待的眼神,又想想躺在床上的若蘭,只覺得肩上的擔(dān)子更重了。
花滿山又笑道:“金鷹寨已有百年,大大小小的危機也經(jīng)歷過不少,小王爺此言,只怕是有些危言聳聽了,少鷹主雖然失憶,未必便不能恢復(fù),以鷹主之雄才,自保還是綽綽有余的?!?p> 小王爺?shù)溃骸按笃絿煊鹪谑赖臅r候,四海震肅,他也不會想到不過短短數(shù)十年間,便狼煙四起,天下大亂,直至和鎮(zhèn)東侯聯(lián)手,才勉強控制住局面?!?p> 言下之意,小小的金鷹寨,又何德何能,敢保證立于不敗之地。何況朱羽之威名,天下皆知,就算林飛沒有失去功力,再乘上十倍,也未必能達(dá)到朱羽一成水準(zhǔn)。
石勇道:“金鷹寨地處偏遠(yuǎn),地方又小,素來與各方勢力瓜葛甚少,又不曾主動挑起過爭端,有誰會費心費力,大動干戈來搶奪這塊土地呢?”
小王爺呵呵冷笑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單是一片黑木林,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眼饞,況且金鷹寨時有高手橫空出世,就算你說此地沒有靈氣匯聚之所,又有誰能相信,要不是礙于鎮(zhèn)西王府的關(guān)系,只怕早就有人忍不住動手了?!?p> 小王爺此言確實非虛,這也是鷹主阻止花滿山傷害圣狗使,還把他送還鎮(zhèn)西王府,又一直憂心忡忡催促林飛訓(xùn)練的原因。
一旦林飛功力無法恢復(fù),對鎮(zhèn)西王府構(gòu)不成威脅,打破二者之間脆弱的平衡,別說其他的勢力,就是鎮(zhèn)西王府內(nèi)部,恐怕也有不少人要蠢蠢欲動。
林飛越聽越感覺心驚,他從鷹主的口氣中,從金鷹寨上上下下對自己的態(tài)度中,早已隱隱感覺到事態(tài)嚴(yán)重,卻也沒想到會嚴(yán)重到這種程度,況且和小王爺一個照面,就已經(jīng)暴露了自己的真實實力,就算潛力無窮,又有誰能保證一定能夠激發(fā)出來。
此時鷹主不在山上,面對這小王爺,還真是底褲都被她看穿了,毫無還手之力,不曾想她一介女流,僅憑三寸不爛之舌,就逼得金鷹寨這么多人招架不住,固然她背后有一股龐大的勢力作為靠山,但既然敢和圣龍使二人上山,想必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
好在她雖然看起來氣勢洶洶,但似乎并不打算與金鷹寨為敵,否則借題發(fā)揮,拿金蛋和圣狗使的事做文章,金鷹寨早該陷入被動了,根本撐不到現(xiàn)在,可是她葫蘆里到底賣得什么藥,直到現(xiàn)在也還猜不出來。
便聽石勇道:“聽聞鎮(zhèn)西王與大平國君不和,最近更是連一年一度的朝禮都沒去,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他眼見己方被攻擊得稀里嘩啦,根本無力反擊,便把話鋒一轉(zhuǎn),又想開辟另一塊戰(zhàn)場,找回些場子。
“不錯,”小王爺坦蕩得令人意外,“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不瞞各位,戰(zhàn)事將起,雙方的秘密刺殺行動早已展開。”
石勇倒吸了一口涼氣:“金鷹寨最近的動蕩會不會也與此有關(guān)?”
小王爺?shù)溃骸澳壳安贿^是試探罷了,眾所周知,金鷹寨和鎮(zhèn)西王府關(guān)系密切,真到了公開決裂的地步,就算金鷹寨想獨善其身,也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