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憂,這瓊漿玉露是我親手釀的,你嘗嘗,這酒啊些許沒有你那酒肆用情所釀的那般純粹爽口,你莫嫌棄??!”
天后娘娘也打著附和,可心里頭卻是巴不得這個小丫頭也和天蓬元帥一樣,貶去下界,永遠(yuǎn)都不要出現(xiàn)在她眼前。
“不必?!?p> 眾仙家又倒吸一口涼氣,這既無憂膽子也太大了吧!仗著自己是六界中唯一的筑夢師,也太不把天帝天后放在眼里了吧。
天后娘娘臉上略顯難看,天帝握住她的手,以緩解她的情緒。
“無憂來此,無心貪戀酒中繁華,萬一酒醉闖了禍?zhǔn)?,惹得眾人不悅了,這世間可就再無筑夢師了?!奔葻o憂眼角上揚(yáng),諷諷道來。
瑤池宴上,萬籟俱寂。
眾仙家端坐在席位之上,大氣不敢出一聲。酒醉誤事,指的不就是剛剛被處刑的天蓬元帥嗎!
“我的老天哪!這這這既無憂膽子也忒肥了吧!赤腳老弟,老道我怎么感覺這天帝馬上就要壓不住怒火了呀!要不咱們倆先溜一步?”太白緊緊的靠在石柱旁,緊張的咽著口水。
就連一向泰然自若的赤腳大仙,也停止搖動手中的破蒲扇,“老弟,先別這么慫?。∧憧纯催@天帝的臉上可沒啥不悅的表情?。≡蹅儾换?,先不慌!”
一切正如赤腳大仙所言,位高權(quán)重,法力無邊的天帝還不用懼怕這個不過千百歲的小丫頭。
哪怕他是這世間唯一的筑夢師,承襲了二十四神的神力。
可高椅之上的神是天帝,千萬年來,他也就被那五指山下的潑猴震懾過,其他人他何曾放在眼里!
“酒,的確是美物,卻不可貪杯。你身為筑夢師有此覺悟,本君甚是欣慰?!碧斓圩旖禽p笑,端起酒杯,鎮(zhèn)靜一飲。
既無憂嗤笑一聲,向前行了一禮,“天帝不虧是天帝,有容乃大,所言所行皆是六界的典范,無憂欽佩。只是這良辰美酒著實(shí)不是我這等小輩可以享用的,還望天帝見諒。小神在此恭祝天后娘娘福澤深厚,壽比南山,恩澤四方。”
“多謝肆主?!碧旌竽锬锞o緊的掐著手心的軟肉,唇角撕扯著果肌,綻放著皮笑。
“你意如此,本座便不做挽留了。”天帝輕揮手,示意既無憂離去。
“多謝,希望天帝陛下三千青絲依舊,莫被煩惱空了頭?!?p> 既無憂隨即轉(zhuǎn)身離去,字字鏗鏘有力,震懾四方。
滿座仙客早已汗流浹背,眼前這不過千百歲的小丫頭,竟敢在天帝的眼皮子底下如此生事挑釁,昔日挑事的潑猴已被如來制服,卻不知天帝又該如何教訓(xùn)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筑夢師?
可那高椅上的天帝,依舊是云淡風(fēng)輕。
“肆主留步!”
既無憂隨即駐步,轉(zhuǎn)身定睛一看,是尾生的父君。
“不知狐帝找我有何要事?”既無憂的語氣和緩了許多,沒了之前的鋒芒。
“肆主將小女遺物送至青丘,本君還未來的及感激肆主。”狐帝倒不似天帝向來高高在上,倒有幾分親近。
“舉手之勞,無需多謝?!?p> “都怪我太過固執(zhí),死守陳規(guī),未能真正替她著想過,才導(dǎo)致了今日這般結(jié)局。哎……肆主乃是天地間唯一的筑夢師,定是幫小女完成了心中的遺愿,她才能不再受這世間諸多苦難,此份恩情,我青丘九尾狐族定銘記一生,以后肆主有何需要幫忙的地方,直說便是,我青丘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p> 眼前的狐帝已不再是一方領(lǐng)主,只是一個失去了女兒的父親。
可所有的理解和體諒都已為時過晚了,唯有等到失去了,才懂得昔日的執(zhí)拗有傷人。
“狐帝言重了,來我這酒肆交易從來都是以物換物,尾生不欠我什么,我今日還有要事,先行一步?!?p> 既無憂倒不是不需要青丘的力量,只是這交易實(shí)在是平等,她沒什么理由去占青丘的便宜。
“那肆主改日再會?!?p> ……
……
既無憂握著手中的絲帕,不經(jīng)意間乘云來便來到了月宮。
恰逢天界晚霞,大片的紅暈,日月同映在天邊,相隔萬里,正如那羿和嫦娥,遙遙相望,終不可及。
輕踏過玉石板橋,沁入鼻腔的是絲絲的寒涼,既無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是她第一次踏足月宮。
從前述白牽著她前往南極仙翁府邸時,偶然路過一次,彼時月下,一嬌媚佳人柔光之下,秋千蕩,那時候她看花了眼,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便喜歡極了。
鼓著圓圓的眼珠問他:“無憂長大了也會像那位仙子一樣漂亮嗎?”
他揉了揉既無憂的小腦袋,嘴角上揚(yáng),搖了搖頭:“嗯……無憂只會比她更漂亮。”
一晃眼,竟也過去了千百年。既無憂已長大成人,成了一方上神,而那位月下佳人還是和從前那般曼妙清冷,
月宮門口,吳剛的巨斧聲聲入耳,狠狠的砸進(jìn)樹干里,砍不盡的桂樹,還是留下了滿地的綠痕。
既無憂站在月宮門前,竟也有了一絲的彷徨,不知該不該踏入殿中,亦不知該作何說詞。
她輕笑一聲,罷了罷了,還說些什么呢?事已至此,便隨它去吧!
她將絲帕繞在門外的枯枝上,便回了酒肆。
天蓬,事已了。
早日歸來,你還欠我些許故事,莫忘了!
這世界上,有一上神,注定要成為一只豬。
知更鳥沒有糖
最后那一句話緩解一下氣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