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回:退色的銀鈔
花無疆走入房中,朝衛(wèi)千城施禮道:“參加神皇!”
衛(wèi)千城向福叔揮揮手,福叔躬身而退。衛(wèi)千城道:“花院長所謂何來?”
花無疆道:“回稟神皇,銀鈔有些問題,求神皇解決!”
“哦?”
花無疆遞上一張薄薄的花花綠綠的印制精制的紙片。
衛(wèi)千城接過一看,正是此次印制的銀鈔,那紙片呈長方形,大小適中,很是精美。
“這沒有什么問題?。窟@應(yīng)該是我們大陸印制的最高水平了吧?”衛(wèi)千城有點疑惑。
“不錯,此次印制,集結(jié)了我們大陸所有最高印制水平,包括一些沒有的技術(shù),以及采取許多新型手段和防偽手段。僅僅紙張就含有很多技術(shù),是現(xiàn)有紙張密度的數(shù)倍,以求堅實耐用經(jīng)久不怕磨損?!?p> 衛(wèi)千城翻來覆去看那印制精美的銀鈔:“問題何在?”
花無疆道:“神皇看看你的手!”
衛(wèi)千城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手指拿捏銀鈔之處,染上了顏色,正是銀鈔上的顏色所留。
這銀鈔它退色!
花無疆苦笑道:“此次印制采用了世上尚沒有的彩色印制技術(shù),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以現(xiàn)有的條件,它退色!試想如果銀鈔在流通過程中出現(xiàn)退色,要不多久,就會面目全非,模糊不清,被人難以辨認(rèn),從而無法繼續(xù)流通!”
“無法解決?”
“無法解決!經(jīng)過數(shù)次的試驗驗證,一直無法解決。特來求助神皇!”
衛(wèi)千城看著花無疆,沉思半晌道:“我也不懂,幫不了你!你去問問石飛揚吧,那小子歪點子多,說不定會有所收獲!”
“如此機(jī)密之事,讓他知道合適嗎?”
衛(wèi)千城嘿嘿笑道:“無妨,放心去吧!”既然你小子出個主意就撒手不管了,總不能讓你太清閑。
石飛揚跟著花無疆,問道:“花院長,究竟什么事這么神秘?”
花無疆:“你到了自然知道!”
石飛揚跟著花無疆來到天工院一處機(jī)密之地,終于看見了他大計的成果。
石飛揚捏著那小小的精制紙片,在眼前仔細(xì)看了看,這是一張代表百兩紋銀的銀鈔,銀鈔印制的確實很精美,上面有太平大陸地理濃縮圖,寫有“太平合眾國銀鈔聯(lián)盟”幾個字樣。
石飛揚晃了晃那紙片,銀鈔發(fā)出悅耳的聲響。這就是代表財富的符號,真讓人心動啊。
石飛揚看著那張銀鈔,隨口問花無疆:“印制的很不錯,可有備用案本!”
“沒有!也不曾做過備用案本,只有這一份!”
石飛揚長嘆一聲:“老花啊老花,怎么說你呢?如此重大之事,你沒有備用案本?若出現(xiàn)意外怎么辦?”
他有些生氣,花院長也不喊了,直接喊起老花來。
“參與此次之人都是可信之人,確保萬無一失!”
石飛揚冷笑道:“萬無一失?你可知道這世上就沒有萬無一失之事,若出現(xiàn)什么意外,估計你老花承擔(dān)不起!整個天工院也承擔(dān)不起!你知道會有多大損失嗎?到時候的損失你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一席話說得花無疆冷汗連連,手足發(fā)軟。是啊,若有意外,他還確實承擔(dān)不起,那是萬死莫贖之罪,是千古罪人之罪!
花無疆顫聲道:“怎么辦?”對石飛揚思想的敏銳佩服得五體投地。
石飛揚看了花無疆一眼,道:“就以現(xiàn)在這個底板,圖案色澤換一下,再做一份,對你來說不是難事吧?”
花無疆擦擦額頭上的冷汗:“這個好辦,不日就會完成。這銀鈔難度最大之處就是紙張和色澤的配印,里面又有其他防偽手段!”
“面額可曾齊全?”
“齊全,齊全!從百兩面額到一分一厘面額皆有?!被o疆忽然一愣,我是院長,怎么成了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再看石飛揚,花無疆不禁愣了,石飛揚身上竟有一種上位者特有的難言的氣勢,威嚴(yán),肅然,讓人臣服,他竟有些大氣都不敢出。
他只在一人身上看見過這種氣勢,那就是神皇!
石飛揚點點頭:“那就在銀鈔背面再加幾個字,凡仿造,偽造,阻礙銀鈔流通者定以重罪!”
“這?………”在銀鈔上加字不是小事,他可做不了主。
石飛揚淡淡地道:“你向神皇回稟,就說是我說的!”他身上那種讓人臣服的氣質(zhì)更重了。
花無疆也是經(jīng)歷風(fēng)雨之人,看著石飛揚,心里竟有莫名的震撼!
石飛揚又問道:“這次找我究竟怎么回事?”
花無疆這才松了一口氣,似乎眼前壓著的大山感覺忽然消失一般,道:“你看看你的手就知道了!”
石飛揚看了看自己拿銀鈔的那只手:“哦,退色?”
“就是退色,一直解決不了,求助神皇,神皇說你或許會有辦法!”
這個石飛揚還真知道,最近他讀了那么多的書可不是白讀的,隨口道:“這事簡單,你用巴樹上產(chǎn)出的樹膠,用水稀釋,均勻地噴在銀鈔上面,銀鈔上就會形成一層薄薄的膜,阻止色澤退色,還能保護(hù)銀鈔,讓銀鈔更加耐磨!”
花無疆呆呆地看著石飛揚,他也聽說學(xué)宮內(nèi)有一句傳言,有事求到石飛揚,石飛揚就會說,這事簡單啊,隨口就能提出解決方案。沒想到讓他為難之事,石飛揚還真就這么隨口給解決了。
石飛揚看花無疆發(fā)愣,以為他不知道什么是巴樹,道:“巴樹是南方一種樹木,用刀割開樹皮,會有樹膠流出,你不會不知道吧?”
花無疆醒悟過來,忙道:“我知道,我知道,天工院內(nèi)就有這種樹膠,我馬上試驗!”
用樹膠并不是石飛揚發(fā)現(xiàn)的,石飛揚在一本陳年舊書中讀到的,是一個土著用來防止布匹發(fā)霉退色采用的,石飛揚不過是把它嫁接到銀鈔上而已。
石飛揚又叮囑花無疆道:“記住,用樹膠上涂為絕密之事,不得讓更多人知道!”
這個道理花無疆自然懂得,連連點頭。
石飛揚打了個哈欠:“若沒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唉,我發(fā)現(xiàn)我真是一個勞碌命?。 ?p> 說完,已經(jīng)去的遠(yuǎn)了。
花無疆憤憤不平,你是勞碌命,我們算什么?不過他卻不敢朝石飛揚理論。
花無疆也不管其他了,立即找來石飛揚說的樹膠,用水稀釋,靈法使出,均勻地灑在銀鈔上,待銀鈔干透后,花無疆用手摩挲一下,銀鈔的光滑細(xì)膩,手感更好,確實不再退色,相反使得銀鈔更加耐磨經(jīng)久。
這就成了?
好像確實成了。
花無疆忙向神皇稟告,他急急忙忙地趕到神皇處所,求見神皇。在銀鈔上加字,他做不了主!
衛(wèi)千城看著手中那張銀鈔,道:“成功了?”
“成功了!”
神皇笑道:“我就說那家伙會有辦法。什么辦法?說來聽聽!”
花無疆苦笑道:“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就是在銀鈔上涂上一層樹膠即可!”
衛(wèi)千城若有所思道:“這就是我們與他的區(qū)別!說出來不值一提,又有幾人想到?”
花無疆點點頭,深以為然。心道,在銀鈔上加字適合說嗎?
衛(wèi)千城何等人物,自然看著花無疆還有話說,微笑道:“老花,還有什么事你就說吧,看你就像欲言又止的樣子!”
花無疆只得道:“石第一說要在銀鈔上加幾個字!”他也開始稱呼石飛揚為石第一了。
“什么字?”
“凡仿造,偽造,阻礙銀鈔流通者定以重罪!”
衛(wèi)千城沉吟道:“加上!這個主意好,可以預(yù)防那些暗處蠢蠢欲動,心懷不軌之人!”
花無疆以為神皇會拒絕,哪知道神皇一口答應(yīng),他反倒愣了。
卻說石飛揚剛走出天工院,看見丹塵陽迎面走來,面帶愁容,一把拉著他的手道:“石第一,快跟我走!”
“又有什么事?”石飛揚有些不耐,這還讓人安生不?
丹塵陽眉頭緊皺,嘆道:“救人,或許只有你能夠救他!”
“救人?救誰?”
“走吧,到地方就知道了!”
石飛滿心狐疑,跟著丹塵陽來到丹院后面一個院子中,正是那個研究什么自動煉丹爐張子敬的院子,在院中看見了張子敬。
石飛揚嚇了一跳,上次看見張子敬還精神矍鑠,充滿活力,現(xiàn)在張子敬宛如換了一個人,只見他眼窩深凹,滿頭的頭發(fā)如被霜染,變得銀白,一臉皺紋,看似老了何止數(shù)十歲!
張子敬抱著那個自動煉丹爐,喃喃自語,眼神呆滯,口角流誕,時而笑時而自語不止,也不知說些什么,狀似瘋癲,對兩人的到來視而不見。
“這是怎么了?上次看見還好好的?”
丹塵陽長吁短嘆,道:“七天前就這樣了,他平時本就瘋瘋癲癲,也沒注意,誰知數(shù)日都是如此,才有人告訴了我!我已經(jīng)給他診探過,這是失心瘋的前兆,若不能及時救治,有可能瘋掉!”
石飛揚道:“你趕緊幫他治療啊,我可不會治病?!?p> 丹塵陽苦笑道:“如何治?怎么治?張瘋子一心執(zhí)迷自動煉丹爐,執(zhí)迷不悟,若無法從根源上解決,就是治好,還會復(fù)發(fā)!”
“你的意思是讓我完善自動煉丹爐?”
“是啊,眾人都說你天資聰穎,能從平常事物中找到解決方法,也許你能解決!若你不能夠解決,他有可能瘋掉,嚴(yán)重者甚至可能死掉!你沒看見他身上已經(jīng)有一層死氣籠罩嗎,這是行將就木的先兆!”
石飛揚果然在張子敬身上看見一種淡淡的死氣,他只在甘愿放棄生命的身上看到過。這么說,若不能及時解決,張瘋子很有可能因此在自陷的漩渦不能出來而死亡。
石飛揚看著張子敬迷茫呆滯的眼睛,為他的執(zhí)著感動,也為他落下如此情景憐憫難過。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總不能見死不救!”
石飛揚皺眉苦思,又拿出張瘋子上次給他的圖紙來回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