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區(qū)的早晨總是比商業(yè)區(qū)“醒”的更早,老人們早早的來到早市采購一天所需的食物,里面人頭攢動,吆喝聲、砍價聲此起彼伏,“哐!哐!哐!”的剁肉聲傳入人們耳中。
一個賣土豆的攤檔,攤主是一個微胖的女人,皮膚黝黑,魚尾紋遍布眼角,雙手布滿了老繭,指甲縫里都是黑色的泥土。
她的嗓門很大而且聲音洪亮:“土豆!土豆!新鮮的甘蔗!快來買!”
陸陸續(xù)續(xù)的成交了幾個買賣,賣土豆的女人正坐在板凳上擦著汗,突然一個穿著廣場舞訓(xùn)練服的大媽匆匆忙忙的走過來,她氣都來不及喘就要拉著攤主離開。
“董嬸,快跟我走,你家強子出事了。”
“什么?”
女人聽到這個消息都顧不上自己的攤檔了,連忙跟著大媽撒丫子就跑,女人跟著大媽沿著街道一直跑,在看到自己非常熟悉的街道時,女人停頓了一下。
“董嬸快呀!想什么呢?”
兩人再次向前方跑,來到一棟已經(jīng)荒廢的三層洋房前,洋房的門口圍著一群人,洋房的門口已經(jīng)拉了黃色的警戒線,過了一會,警員們從里面抬出一具尸體,尸體被裝在尸體袋里,看不清里面尸體的樣貌。
女人看著尸體從自己身前被抬走,就在即將運上車的時候,女人突然驚醒過來一般,發(fā)瘋似的沖向抬著尸體的警員。
“強子!是不是強子?”
眼見女人伸手就要去拉尸體袋的拉鏈,兩名警察迅速走過來,一人一邊將女人拉開,被拽著雙臂的女人還在瘋狂的掙扎著,警車把尸體運走,已經(jīng)無法再看見車尾,女人就像泄了氣一樣呆呆的跪坐在地上。
直到呂燁走到女人面前想要扶起女人,女人猛地拍開了呂燁的手。
“告訴我,強子只是暈倒了對不對,他沒死對不對?!?p> 坐在地上的女人接著嚎啕大哭起來,呂燁沒有說話,只是一臉無奈的看向一旁的嫣然,最后還是芊芊跑過來處理了這個混亂的場面。
“大媽你先別哭啊,你要振作起來,我們要一起找到兇手,將他繩之於法?!?p> “對,對,找兇手,他就是兇手!肯定是他!”
“誰?誰是兇手?”
還沒等呂燁問完這句話,女人就暈了過去,警察們只能先將女人送去醫(yī)院。
呂燁和嫣然往洋房里面走,芊芊跟在嫣然身后,用力的拽著嫣然的手。
嫣然:芊芊你怕什么?這大白天的。
芊芊:我就是對鬼屋這類地方莫名的害怕,走進(jìn)去就感覺涼颼颼的。
三人往樓上走去,因為洋房的頂是使用了塔狀的樣式,三樓的中央位置吊頂比較高,只為了防潮,抬頭可以看到吊燈和房梁,上吊的繩子仍掛在房梁上,繩子的正下方倒著一張椅子,椅子有稍微的腐化,但是大體上還是能夠承載一個成年人的重量,健洲蹲著椅子旁邊抬頭看著繩子。
呂燁:怎么樣,他是自殺的嗎?
健洲:現(xiàn)在的證據(jù)不足以證明他是自殺的,也不能證明他是被別人殺害然后吊死的。
呂燁:我見到了死者的母親,那個大嬸暈過去了,不過從她的舉動來看死者生前不像有自殺傾向。
嫣然:這里很多娃娃,估計房子的前主人有個女兒吧。
健洲:不過這些周圍證物的可信度不高,很多人都進(jìn)到過這間房子過來,腳印和指紋都雜亂無章的,估計羅晨要累死了。
除了上吊用的繩子、椅子,警員們還從現(xiàn)場取回了34件證物,可謂是工程量巨大,在檢驗工作緊張進(jìn)行的同時,呂燁四人對死者生前可能接觸的人進(jìn)行了查訪。
死者董強,19歲,安陽高中的復(fù)讀生,為人老實,平時特別愛看恐怖小說,甚至在班里組了一個叫“恐怖冒險隊”的五人隊伍,隊員分別是羅思思、陳小梅、錢嘉豪和王森,他是隊伍的隊長,周日不用上課的時候就愛組織幾個隊員到各個地方去探險。
呂燁借用了學(xué)校的一間會議室對四人進(jìn)行了問話。
呂燁:你們最后一次見到董強是什么時候?
羅思思:昨天下午放學(xué)之后就沒見過了。
呂燁:聽說你們周日喜歡約著去探險,這個周日他有約你們一起出去嗎?
羅思思:沒有。
呂燁:你知道他為什么沒有約你們嗎?
錢家豪:我們怎么知道,又不是每個周日都會聚在一起。
陳小梅:對啊,而且快到模擬考了,可能他要復(fù)習(xí)吧。
嫣然:他最近有什么反常的舉動嗎?
陳小梅:沒有,還是老樣子,上課不聽課,考試抱佛腳。
嫣然:最后一個問題,你們?nèi)ミ^那間洋房探險嗎?
王森:沒有!
嫣然的話音還沒落,王森就搶著回答了,他似乎特別緊張,其他幾人在聽到王森的話之后也紛紛的搖頭表示沒有。
呂燁:這間鬼屋在這附近這么出名,你們沒有去的打算嗎?
羅思思:就因為太出名,很多人都去過了所以我們才沒去。
看到這四個人一口咬定沒有去過案發(fā)的房子,呂燁幾個人只好先離開。
嫣然:這四個,不,這五人之前肯定去過案發(fā)現(xiàn)場,不過他們究竟在隱瞞些什么呢?
呂燁:搜查令下來了,我和嫣然去董強家看看,健洲和芊芊去醫(yī)院找董強的母親問問吧,估計那個大嬸已經(jīng)醒了。
來到醫(yī)院病房外的健洲和芊芊停住了腳步,病房里的女人在失聲痛哭,因為她太過“擾民”,院方只能把她調(diào)到了一間還沒有入住室友的病房。
兩人進(jìn)去之后表明了身份,并問了幾個問題。
董玉鳳似乎對董強的恐怖冒險一無所知,她只知道自己的兒子周日的時候很喜歡和同學(xué)出去玩,不過她從不過問兒子去了哪里,周六下午兒子從學(xué)?;貋硪恢倍己苷?,不過她不知道兒子是什么時間離開的家。因為董強的探險活動經(jīng)常在深夜才結(jié)束,那時她早就睡著了,而第二天她要擺攤,出門的時候兒子還在睡覺,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兒子一夜未歸。
另外一邊,呂燁和嫣然來到了董玉鳳和董強的家,由于是單親家庭,這間房子只有母子二人居住,利用董強的鑰匙打開房門,他們進(jìn)到了房子里。母子二人的生活比較拮據(jù),基本是家徒四壁,連個電視機都沒有,桌上擺放著沒有吃的早餐。
兩人走進(jìn)了董強的房間,房間的墻壁上只掛著一張元素周期表,整個房間的裝飾沒有一點恐怖元素,完全看不出他是一個恐怖愛好者,連抽屜里面也只是一些習(xí)題冊。
不過呂燁在他的床底發(fā)現(xiàn)了4個大的紙箱,其中三個放的是一些做過的習(xí)題冊和課本,但是有一個箱子放著大量的恐怖小說,還有一個二手舊相機。
嫣然打開相機取出存儲卡,把存儲卡放到了隨身攜帶的讀卡器,然后連接到了自己的手機,兩人發(fā)現(xiàn)里面的照片都是幾人冒險時拍的。
最后的一張是羅思思穿著一身白衣服哈哈大笑,錢嘉豪和王森坐在地上,陳小梅是躺著的,只拍到了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