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撤出了自己的手,離開了座位,自己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敲開了鼓。
“你......你是?”我驚慌的問道。
“我是誰并不重要,你是誰才重要,你在祖山打傷虎哥,我已有所耳聞。想不到會在這里遇到你,真是意外的收獲?。 比茄酆蛪褲h一前一后堵住了兩道電子門,丑女在我的后面,黃哥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此時我已經(jīng)身陷重圍。我一步步后退,黃哥慢慢向前走來。
我說道:“你知道靈體的事?”
“不然我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是你做的呢?”
“那......”我本來想將凱特酒吧的事拿來質(zhì)問他,卻又怕惹出事端,畢竟現(xiàn)在左先生等人生死未卜,我還是別把他們摻和進(jìn)來為妙。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了,窗外的光線變得柔和起來。隨著城際高鐵飛速向前行駛,窗外電線桿的影子也一點(diǎn)點(diǎn)向前蔓延,仿佛走馬燈一樣,那影子映在地面上,映在座椅上,也映在黃哥的臉上,時而黑時而白的一張臉,顯得格外詭異。
黃哥已經(jīng)來到了我的面前,他快速的將手中的刀子捅向我的腹部,若是換做一般人,他的肚子早就被捅上了好幾個窟窿,要是以前的我,也不會例外,可是此時我卻能夠清晰的聽到刀子劃破空氣的聲音,那刀子在空氣中開了一道口子,向我而來,此時的我沒有別的辦法,飛快的向后一閃,就在即將撞向那個丑女的時候,我又閃到了左邊的寬闊處。隨即向后又退了幾步,身后守門的三角眼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
黃哥見我躲開了,便及時收手,那刀子距離丑女只有一拳的距離,嚇得對方出了一身冷汗,大氣都不敢出。
我絲毫不敢懈怠,全神貫注的盯著黃哥,說:“黃哥,我不知道您跟那個噬靈者是什么關(guān)系,我只是知道,噬靈者都是害人的東西,但是你是人類,我們是一伙的,如果我有得罪你的地方,請你跟我說清楚,我真的不是有意這樣做的,我也是為了保護(hù)自己!”我盡量不讓其他人摻和進(jìn)來。
“既然你要挑明了,那我們就不用藏著了,讓寄生在你影子里的靈體現(xiàn)身吧!”黃哥伸出了左手,做出歡迎的動作。
“黃哥,我不是來打架的!”我試圖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掩飾聲音中的顫抖。
黃哥并沒有說話,而是攤開了雙手,站在原地。不一會,他的影子慢慢的高出了地面變成了一只貓的樣子,但是看上去有些不對勁。那只黑貓很明顯比一般的貓都大,四肢肥碩,卻又小于老虎,兩只耳朵又長又尖,這......我竟然看不出這是個什么東西。
“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你說的‘長江’!”黃哥略帶譏諷的說:“去把他影子里的的靈體揪出來!”他又對那只怪物說道。
跟著那怪物縱身一躍,一下子蹦到了我的面前,我此時已經(jīng)無路可退,生怕被那個三角眼擒住,只好用手臂去檔,可是此時卻沒有了對付猛虎時的感覺。我的眼前一黑,本以為自己被擊倒了,可誰知道竟然是小貓?zhí)顺鰜恚瑸槲覔跸铝诉@一擊。兩只貓科動物就在甬道的兩端做起勢來。
小貓對我說:“你剛剛差點(diǎn)失去一只胳膊,怎么傻到這點(diǎn)常識都沒有?”
它說的對,那三分之一的靈體并沒有附到我的手臂上,如果當(dāng)時就這樣將手臂擋上去,肯定會被截成兩段,想到這里,自己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對方明顯比小貓大出一圈,我為它捏了一把冷汗,還是覺得這場戰(zhàn)斗我們絲毫不占優(yōu)勢。
“你小心一點(diǎn)!”我對它說。
那怪物與小貓打在了一起,小貓明顯處于劣勢,我轉(zhuǎn)身去對付三角眼,這家伙面容枯槁,身上也沒有什么力氣,見我向他沖了過來,我還沒有動手,他就先求饒了,我一拳打在了他的頭上,他就順勢倒在了旁邊的座椅上,我來到電子門旁邊,卻發(fā)現(xiàn)電子門并沒有打開,這才發(fā)現(xiàn),電子門被許多黑色的靈體氣泡堵住了,任憑我使多大力氣都沒有用。眼看著小貓就要敗下陣來,我慌亂中拿出了固定在墻壁上的滅火器,用力的向車窗扔了過去,隨著啪的一聲,正對面的車窗被我雜碎了,我本以為車窗的玻璃會順勢飛出去,誰知道這些玻璃竟然都向車廂內(nèi)飛了過來,并且在我的面前一轉(zhuǎn)彎,直接向車廂的另一邊飛去,定睛一看,那些玻璃隨便后面跟著無數(shù)只黑色的小鳥,像是一只只麻雀。
這架勢就像萬箭齊發(fā),每一只麻雀都發(fā)著尖銳的叫聲,向黃哥等人飛去,就在這時,那個怪物突然撤出戰(zhàn)斗,在擋在黃哥面前,仿佛是為他阻擋飛來的麻雀和玻璃,可是另外兩個人就沒有這么幸運(yùn)了,那些麻雀有的射向壯漢,有的射向丑女,有的則消失在那只怪物畫作的一團(tuán)黑色靈體之中。
壯漢想要打開門逃走,但是電子門被緊緊的關(guān)閉著,隨著他身上所受的沖擊越來越多,他漸漸失去了抵抗的意識,倒了下去,那個丑女早已經(jīng)不省人事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車窗外有人在對我說話:“還愣著干什么?快跑啊!”
我轉(zhuǎn)過身,看到車窗外橫蹲著一個人,一只手扒著高鐵的頂箱,另外一只手扒著窗沿,向我張望著。是剛剛遇到的那個女人,她怎么會在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好的身手?但是都抵不過另外一個最想問她的問題。
“你的影子里也寄生著靈體?”我大聲的問。
“這種事以后再說,今天是我害你被他們纏上,這次救了你,咱們就兩清了!”
“你怎么救了我了?”我說道。
她看了看身后一晃即逝的風(fēng)景,說道:“跳啊!”
“又跳?”我想起了那次在醫(yī)院從三樓縱身跳下,就在離地不到一厘米的時候停下來,我還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了呢,想到今生今世不會再干這么危險(xiǎn)的事了!
“沒時間了!”她說完,從窗戶外面飛進(jìn)來的麻雀都消失了,最后一撥沖向了黃哥等人,我連忙跑到窗邊,向外望去,鐵軌下面都是硬地面,摔到地上非得重傷不可,可是此時已經(jīng)不容多想,黃哥馬上就能擺脫困境。等等,我為什么不用掠行?
想到這里,我縱身跳出,就在飛出車廂的一瞬間,我試圖尋找空氣的間隙,卻聽到那個女人說道:“記得我說的話!”
我哪有余地聽她說話,連忙閉上雙眼,試圖用掠行抵抗高鐵前行的慣性。誰知外面的氣流很亂,我心想這下完了,連自救的機(jī)會都沒有了,出師未捷身先死,于是大叫道:“扒火車就不要穿裙子,都走光了!”想不到這竟然是我人生的最后一句話,隨后我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跟著滾出了很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