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等鵬飛和淑琴回到家,家里的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村里的大喇叭被借來了,放著歡快的音樂。彩棚下拉開了十幾張桌子,幫忙的人進(jìn)進(jìn)出出,忙活著各自的差事。
秦母臉上洋溢著笑容,接待著各路親戚。
淑琴看到這個陣勢,問鵬飛:“這是干什么?”
鵬飛說:“待一會兒,你就知道了?!?p> 青林把鵬飛叫了過去,兩人商量了一陣,便開始了典禮。青林做了主持人,他說:“各位鄉(xiāng)親,各位親朋好友,鵬飛和楊淑琴女士已經(jīng)旅行結(jié)婚,并在城里辦過了婚禮。之所以沒有請大家去參加,一來是路途遠(yuǎn),來回不方便,二來是準(zhǔn)備在老家補(bǔ)辦一個典禮,請大家來喝喜酒的。既然他們已經(jīng)舉行過婚禮,咱們就不再那么麻煩了,今天只是讓新娘子來和各位長輩行個見面禮?!?p> 青林這段話,既解釋了秦母及親戚長輩沒參加婚禮的原因,又回答了淑琴父母不到場的疑問,真是用心良苦。楊淑琴聽在耳里,暖在心里。
青林接著說道:“下面,請新郎和新娘閃亮登場?!?p> 在音樂聲中,鵬飛和淑琴攜手走來,站在典禮臺前向大家鞠躬。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
“鵬飛是不是娶了個電影明星?。俊?p> “新媳婦真漂亮!”
“聽說是個城市姑娘,還是大學(xué)生哩!”
“鵬飛太有福氣了!”
青林繼續(xù)喊:“有請婆子到位!”
秦母笑盈盈地過來,坐在椅子上,青林喊:“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在青林的喊聲中,鵬飛和淑琴向母親行了鞠躬禮。青林繼續(xù)喊道:“請新娘子給婆子端茶改口。”
淑琴端過青林遞過來的茶,喊:“媽,請喝茶!”
秦母接過茶,喝了。青林問:“嬸兒,高興不高興?”
秦母連聲說:“高興!高興!”
青林:“這茶也端了,口也改了,紅包是不是該發(fā)了?”
秦母拿出準(zhǔn)備好的紅包遞給了淑琴。下來依次是鵬飛的二叔和二嬸,姑姑和姑父,舅舅和舅母,姨母和姨夫上場,同樣的禮數(shù)進(jìn)行了一遍。
見面禮進(jìn)行完畢,青林說:“今天是個好日子,主家準(zhǔn)備了薄宴,招待諸位,請大家入席喝酒。”
這個婚禮,淑琴感到意外而又幸福,彌補(bǔ)了自己父母不到場的遺憾。小兩口在家里住了兩天,就要回洛城了。
臨走前,淑琴把收到的紅包錢留給秦母,說:“媽,這點錢留給你用?!?p> 秦母說:“我有錢,還是你們拿著吧!”
鵬飛說:“媽,拿住吧!這是你兒媳孝敬你的。”
秦母也就笑著接住了。
按照鵬飛和淑琴的商定,回到洛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買房子。他們要在洛城建個新家,迎接新生命的到來。
房子很快買好了,是三室兩廳。鵬飛請了裝修隊來裝修,添置了電器家具,等房子內(nèi)的氣味散盡,遷入新居。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在淑琴臨產(chǎn)前,鵬飛就把母親接來照顧著。后來淑琴在醫(yī)院順利地生下了一個男孩,取名小龍。
秦母是知道淑琴父母態(tài)度的,她希望淑琴與父母能和好。她對鵬飛說:“你勸勸淑琴,給家里打個電話,吃滿月酒時讓她爸媽來參加才好。”
鵬飛把母親的意思給淑琴說了。淑琴就給母親打了電話,陳鮮菊聽說女兒連兒子也有了,心里雖然有些不悅,但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說什么,就背著楊善民跑來了。她抱著胖乎乎的外孫,喜歡得不得了??粗畠旱男录?,心里一陣感慨。
淑琴說了讓她和爸來吃滿月酒的意思,陳鮮菊說:“我肯定來,你爸那頭倔驢我可保證不了!”
秦母和鵬飛都與陳鮮菊見了面,聊了一陣子。陳鮮菊看看鵬飛,覺得越看越順眼了。
陳鮮菊走的時候,鵬飛開車去送。鵬飛說:“媽,你回去給我爸說說,希望他能來參加小龍的滿月宴。過去,淑琴有啥做的不對的地方,請他多擔(dān)待。我們是小輩,做的不到處,別給我們一般見識?!?p> 陳鮮菊說:“我會給他說的?!?p> 鵬飛:“我給你留個我的電話,家里不管有啥事情,你給我說,我會去辦的。”
陳鮮菊點點頭,存上了鵬飛的電話。
回到家,陳鮮菊就把這事兒說了,楊善民聽后暴跳如雷,吼道:“什么?她有孩子了?丟人!丟人哪!”
陳鮮菊:“她們已經(jīng)舉行過婚禮,有啥丟人哩?”
“舉行過婚禮?是不是你把戶口本給他了?”
“沒有!”
“那她怎么去登記的?”
“沒有戶口本就沒法登記了?從女婿的老家開個證明照樣登記結(jié)婚!”
“這么大的事兒,她就不和咱們商量?她眼里還有沒有父母?”
“是你要和她斷來往的,她怎么和你商量?”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我們就別再說三道四的了!我看了,女婿人長的不賴,也挺能干的,已經(jīng)買了小車,買了新房子了!”
“你去見過她了?”
“閨女生孩子了,我這當(dāng)娘的能不去看看?”
“你被收買了!”楊善民瞪著眼吼道。
陳鮮菊笑笑:“自己的親閨女,啥收買不收買的?我說,你也別犟了,吃滿月宴咱們都去看看外孫?!?p> “要去你去,我不去!”
“你呀!死要面子活受罪!”
陳鮮菊知道楊善民是砂鍋里面煮鴨子——肉爛嘴硬,一時抹不下臉面。不管怎樣,答應(yīng)讓自己去,就是個進(jìn)步。
滿月宴是在鵬飛自己的飯店舉行的。陳鮮菊來了,對淑琴說:“你爸不來,給他點時間,讓他慢慢轉(zhuǎn)彎吧!”
鵬飛給小龍拍了個視頻,發(fā)到了陳鮮菊的手機(jī)上,說:“媽,回去你讓我爸看看他的外孫?!?p> 陳鮮菊沒想到鵬飛這么細(xì)心,高興地說:“好,好?!?p> 從此以后,陳鮮菊隔些日子就來看看外孫。過了兩個月后,淑琴就要去飯店上班,鵬飛勸她不要去,免得勞乏著了。淑琴說:“沒事兒,我沒有那么嬌貴!”
飛飛水席樓的生意依然十分火爆。東輝和志峰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單獨掌勺了,一般情況下,鵬飛不用下廚。因為淑琴不住,他只好自己招呼著前臺?,F(xiàn)在淑琴能來,倒是減輕了鵬飛的壓力,但他擔(dān)心淑琴的身體,時不時的提醒淑琴回家給孩子喂奶。好在,買的房子離飯店不遠(yuǎn),淑琴來往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秦母成了專職帶孫子的保姆,雖然忙碌,但心里卻是快樂而又甜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