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外頭突然一聲響動,黑衣人一劍刺出卻又收了回去,瞥了眼外面道:“勞德諾,這回算你走運(yùn)?!?p> 他疾馳而去,留下待在原地,不敢聲張的華山代掌門。合上門的勞德諾仍心有余悸,對方的功夫和他在伯仲之間,若非突然的聲響,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不對,他一開始并不想表露身份,沒用出嵩山劍法,他的武功可能還要高于我。嵩山劍法…難道是師父他以為我做了華山代掌門,背叛了嵩山派,是以…”
躺在床上的勞德諾轉(zhuǎn)輾反側(cè),摸了摸懷中的紫霞秘笈,卻再體會不到之前的快樂。“不行,不如將這紫霞秘笈交出去,好叫師父他恢復(fù)對我的信任…還是不行,秘笈不能交,我在華山派兢兢業(yè)業(y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師父他卻問都不問,就下殺手,我若就這么把秘笈交了,能就此回嵩山還好,可一旦回不去,豈不是連自保的手段都沒有?”
這次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這位嵩山臥底,深刻意識到人心隔肚皮,皆不可盡信。躊躇了約莫一個時辰,勞德諾將要睡去,突聽得頭頂一陣聲響,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一道寒芒自屋頂傾瀉而下,劍尖直指他的胸口。
此人用的乃是嵩山十七路劍法當(dāng)中的千古人龍。
“又是你!”順著床榻滾到地上,狼狽起身的勞德諾怒道。
此人這次大抵勢在必得,從他一出手便是嵩山劍法,絲毫不怕暴露身份就看的出來,勞德諾話音一落,只見他使出一招氣勢更為雄渾的天外玉龍,同時口中冷哼道:“不錯,左掌門請你去死!”
果真是左冷禪。
勞德諾雖早有猜測,但聽到他的話仍是心神巨震,再顧不得多想,從床下摸出一柄長劍,用出他最擅使的舉火撩天。
噌的一聲,兩柄劍交纏在一起,黑衣人不再藏拙,劍法迅猛凌厲,一下子就占了上風(fēng)。勞德諾苦于應(yīng)對,卻聽得外頭又響起砰的一聲,黑衣人劍法一頓,卻沒像上次那樣轉(zhuǎn)身便跑,而是倉促出手,左手向外一分,右手長劍向右掠出,分頭朝勞德諾攻過來。
“開門見山!”勞德諾認(rèn)得這招嵩山劍法,奈何長劍不及收回,兩路被封,他身子向下一矮,堪堪避過長劍,肩頭卻挨了一掌。
一擊得手,黑衣人似乎顧忌之前的響動,沒有乘勝追擊,頗為惱怒道:“不信你下一次還有這般好運(yùn)氣!”
黑衣人走后,受了傷的勞德諾不敢再睡,亦不敢偷偷離開,他怕此刻離開華山,更是死路一條。
只是黑衣人再沒來。
因?yàn)榘缌藘纱魏谝氯说南南牖厝パa(bǔ)覺了,他眼下為了身體,十分注重養(yǎng)生。麒麟臂能不練就不練,夜能不熬則不熬,一切為了能生孩子。
那兩次聲響也是他故意制造的,他把重物用繩子系在樹枝上,又把繩子割了一道口子,他一開始用蠟燭,但燭光不太好遮擋,就割了繩子湊合。
翌日。
精神奕奕的夏想面對一眾萎靡不振的師兄師姐,不禁自省,我這樣是不是過于突出了,好幾個師姐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就像在看心愛的玩具。好在勞德諾現(xiàn)身,一下子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他并未守靈,精神卻十分困頓,臉色也很差,定然是昨夜沒休息好。夏想感慨道:“掌門師兄人雖未在此守靈,只怕心卻是和大伙兒在一起,如何也是睡不著的?!?p> 聽了他的話,眾人無不感動,就連寧中則也開口道:“德諾,你如今身系門派重?fù)?dān),一切當(dāng)以此為重。”
“是師娘,德諾知曉了?!眲诘轮Z應(yīng)道。
夏想不知從哪里端了杯茶遞給陸大有,小聲道:“陸師兄,快去把這杯茶端給掌門師兄,讓他提提神?!?p> 本就不喜他搶了大師兄的掌門之位,尤其再看到令狐沖形容枯槁的模樣,陸大有怒道:“你愛去你去,我反正不去?!?p> “是大師兄讓你去的?!毕南腠樧旌a道。
“真的?”陸大有自是不信。
“廢話,不然我哪想得到這么多?!毕南胝f道。
陸大有點(diǎn)點(diǎn)頭,深以為然道:“這倒也是。”他端著茶水過去了。
從陸大有手里接過水的勞德諾一臉驚訝,同時也讓他意識到,他作為代掌門,身份地位真的和以往不同了。曾幾何時,有師弟給他倒水端茶?
這一幕還落在許多人眼里,引發(fā)的聯(lián)想并不一樣,似令狐沖就有些黯然,然后又有些灑脫釋懷。亦不乏羨慕嫉妒仰慕之類的情緒,還有陸大有的別扭和夏想的淡淡笑容等等。
勞德諾顯然還不太適應(yīng)這種身份的轉(zhuǎn)變,他飲盡了茶水,以示對陸大有的感謝之情。他這舉動,讓陸大有心里好受了些。
拿著空茶杯回來的陸大有,原本準(zhǔn)備和夏想說話,卻見夏想早溜到岳靈珊身邊去了,只好作罷。
……
“小夏子,我以前聽人說,人死了就會變成天上的星星,是真的嗎?”岳靈珊幽幽道。
這個說法不怎么古人啊,天圓地方的年代,你們還研究天體?夏想點(diǎn)頭道:“是真的。”
“那爹他會一直在天上看著我們嗎?”岳靈珊的眼眶有點(diǎn)紅。
“放心吧師姐,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