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在一起吧
她不免失笑,“談?wù)??我和你?我沒聽錯吧楊跡?”
她怎么能忘記,他那一夜的無情,還有那一天在海邊的冷酷,現(xiàn)如今,想和她坐下來靜心交談?
也就你楊跡敢這么對我了吧。
“我知道,我知道前段日子,是我不好,但我是有原因的,我以為...”
見她這般態(tài)度,他有些急了,坐在她對立面的身子又向她的這邊傾了傾,雙手握拳輕輕垂著桌面,“嫣然,給我一次機會,我好好和你解釋?!?p> “你和我解釋什么?”她歪了歪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早干什么去了?這會和我解釋?”
“這一切都是誤會,你不明白,是我不好...”他低了低頭,對她的質(zhì)問有些啞口無言,是啊,自己早干嘛去了呢...
她盯著茶杯之中浮懸在溫水面上的片片白嫩的茉莉花瓣,理智,似乎被暗處的麻繩死死捆綁住,越掙扎,越喪失...
她怎么會忘記那個女孩,當初挽著他的手,大大方方進出公司大門的那個女人,俏麗、端莊、雅致...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個女孩,牢牢得抓著他的心...
即使如今已經(jīng)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她顧嫣然也比不得一二。
“你想說什么,說吧?!彼行I眼,盯著那花瓣不動,淚水凝在眼眶之中。
“我們...在一起吧...”他不知從何說起了,這一切...
“呵...”她半扯開一邊嘴角,身體因為輕笑微微顫動了一下,淚珠,直接從眼角滾落,延到那紅唇邊的一絲冷冷的笑意,帶著點酸澀侵入口中。
她原先以為,她對他的愛情,足以讓她存活在他的心中一角,哪怕主要位置,不曾是自己的。
可經(jīng)此一事,她醒悟了,在她顧嫣然這里,哪有什么無私的愛情啊,不過是拿來冠冕堂皇地拿來自我欺騙的借口罷了。
要么,她顧嫣然對楊跡勢在必得,讓他只能看著自己一人。
要么,她顧嫣然心下一橫,雙手一撒,把這段幾年來的單戀,拋擲腦后,重新開始。
“和我?和我在一起?”她拿著食指指著自己,眉眼間浸滿了哀意,動作卻還是那樣灑脫。
“對,我們重新開始...”他不解地看著她這樣的反應(yīng),就好像,自己從未認識過她似的,陌生得緊。
良久,她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子,臉上的哀意似乎被一絲冷酷掩了掩,她俯視著他,冷冷道,“你確定嗎?”
明明臉上還有淚水,卻看不到一絲傷心的痕跡了。
“我...確定...”他抬頭認真地凝視著,心中肯定了千萬次。
誰知,她拿起自己面前的那個茶杯,就朝楊跡位子邊上的地面狠狠砸去。
陶瓷破碎的聲音劃破了兩人謹慎保持著的最后一絲平靜。
茶水蔓延,零散的茉莉花瓣奄奄地貼在地面上。
“楊跡,你別后悔,是你說的,要和我顧嫣然在一起?!彼詈粑?,狠狠道。
他很是淡定,沒有她想象之中的那樣...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嗯,我確定?!?p> 她又笑了笑,踩著地面上的茉莉花瓣,徑直走向了餐廳拐角處的一間小倉庫門口。
隨著她的步伐,他忽然緊張了起來,登地一下站了起來,急忙跟了過去,“你干什么?”
顧嫣然沒有答話,見門沒鎖,直接打開來。
一股塵埃的氣息撲鼻而來,小倉庫內(nèi)光線陰暗,灰塵在半空之中漂浮不落,整個倉庫里,全是已經(jīng)被鑲好畫框的花。
她的正對面,就是一張葉清濯的畫像,她二話不說拿了起來,轉(zhuǎn)身面對著著急忙慌趕來的男人,“她是誰?”
他不敢再向前走,與她僵持著,“你干什么?”
“我替你回答,你的前女友,你一生都在愛著的女人,對嗎?”她拿著畫,眸光之中透露著喪失理智的瘋狂。
“嫣然?你先出來好嗎?那里面很臟?!彼氖忠呀?jīng)伸了過去,欲要奪掉畫板,卻被她機敏地躲開了。
“所以你心里還有她,你卻想著要和我在一起?是嗎?”她的眼睛瞪得極大,像是會吃人的血口。
“不是你想得那樣的,我們坐下來好好談?wù)劜缓脝幔俊彼o緊擰著眉頭,神色有些蒼白,這樣的冷天,額間居然開始冒起了虛汗。
“回答我!是嗎?!”她已經(jīng)開始咆哮,全然不顧其他。
“不是。”他又近了幾步,顫抖的手又緩緩伸了起來想要接過畫板。
她再一次撇開,另一只手已經(jīng)搭在畫紙面上,手指作爪狀,欲要破壞畫紙,“我問你,現(xiàn)在還想和我在一起嗎?”
她在給他最后一次的機會,最后一次的尊重。
“我...”
預(yù)料之中,他依舊沒有確切的答案。
她已是淚眼盈盈,淚水覆在眸上,可淚的底層,依然有一股濃濃的狠意。
她動作果斷,直接捅破了畫紙,直直向他砸了過去,又立即轉(zhuǎn)身,拿了另一板畫,掰斷了畫框,再一次向他砸了過去,“不回答是吧?裝傻是吧?楊跡你是個男人嗎!”
委屈、悲憤,一股腦地涌了上來,她的視線明明已經(jīng)模糊不清了,卻還在不停地拿著畫板,破壞畫板,砸向他,重重地砸向他。
他直直站著,斜長的眸子灰灰的,沒有一絲生氣,可嘴角竟然輕輕嵌著一絲笑意。
“楊跡我告訴你,有她沒有,有我沒她!老娘不想一輩子活在一個死人的關(guān)環(huán)下頭!”她喘著氣,把葉清濯的畫像撕了個粉碎,向他扔了過去,碎片在半空便散落了,盤旋而下,帶著塵埃的氣息,落到了地面上。
他直勾勾盯著她,再沒有說話,對她的所作所為、所言所語,無動于衷。
倉庫里所有的畫板,被她破壞的所剩無幾,她精疲力竭,癱坐到了地面上,嚎啕大哭,“哈哈哈,真可笑,老娘現(xiàn)在居然在和一個死人較勁,哈哈哈哈...咳咳咳...”
地面上的灰塵,被她這一坐,全都四散開來,陰蒙蒙地,令她呼吸困難,更是迷了眼...
“咳咳咳...”她咳嗽不止,坐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之上,越是劇烈地抖動,灰塵四揚得越是厲害。
忽然,一盆溫水,直直澆到了她的頭上,她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連咳嗽都停止了。
他已經(jīng)站到了她的面前,拿著碰,蹲了下來,看不出臉上是什么表情,“好點了嗎?”
她有些虛弱,“怎么?這么快就開始實行報復(fù)么?呵呵,不愧是你?!?p> “看來是好的差不多了,講話也清晰了許多?!彼痪o不慢地為她理了理額前的濕發(fā),“鬧夠了嗎?”
語氣清冷,就像又是一盆冷水臨頭澆下,令她怒意全散。
她微微低了低頭,“嗯?!?p> 卻又馬上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怎么?想把我就地解決了?”
她把他所有的念想都毀了,這下,自己的命也要搭進來了吧。
“是挺想的?!彼⑽⒉[了瞇眼,居然笑了起來,還笑得好看至極。
兩人的距離極近,似乎是鼻尖對著鼻尖。
“你以為老娘會怕...”話語未完,已經(jīng)被一張嘴堵在了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