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幾乎抑制不住揍錢余的心。
太特么欠揍了！
太特么打擊人了！
但他們不敢付諸實(shí)踐，只能想想，然后繼續(xù)含淚練習(xí)。
又過了十天，黑羽專心致志，終于能在空中畫出一個火柴人了；顧青青闖過錢余的陣法，累得癱倒在地；大頭架勢威猛，一招一式似可拔山。
“嗯，不錯，總算入門了?！币慌匝蜎]在靈石堆里狂吸靈力的錢余露出頭來。
三人聞言都露出笑容。
錢余這十天不再浪費(fèi)時間，干脆一邊看著三人，一邊在旁吸收起靈力來。
顧青青三人剛開始還時不時好奇看看錢余那恐怖的聲勢，在被錢余收拾了一頓后就徹底老實(shí)了。
十天，錢余的修為再次提高了兩層，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三轉(zhuǎn)鍛體四重的強(qiáng)者了！
雖然說出去沒人會相信。
說到出去……
“你們這幾天見到磨嘰那貨了嗎？”錢余問道。
三人齊齊搖頭。
錢余皺皺眉，通過戰(zhàn)寵契約呼喚了一下。
一刻鐘后，他還沒得到磨嘰的回音，嘴角露出一絲奇特的笑容，施展“千里尋雞”大法。
于是半個瀚岳城的人都看到一只公雞以極其怪異的姿勢倒著飄了過去。
“矮油！小子你干啥，本大爺……”磨嘰剛憤憤不平地開口，便看到錢余那充滿愛的手掌高高舉起，頓時閉嘴。
“去哪了？”經(jīng)過這十幾天的鍛煉，錢余完全成了一個鐵面教官，一股天下學(xué)生共畏之的氣息撲面而來，即使磨嘰這個刺頭也縮了縮腦袋。
“我這不是去實(shí)踐功法了嘛?！蹦\硬氣道。
“過程。”錢余冷著臉道，心中暗暗詫異。
難道他還真從那本書中學(xué)到什么了？
“有了從書中悟出的真諦的我，可以說是如虎添翼，干啥啥行！出師就先成功說服了十余個姑娘棄娼從良！”磨嘰有些驕傲道。
錢余黑著臉道：“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產(chǎn)生這個想法的?！?p> “我只是剛好路過，拔刀相助！”磨嘰喔喔叫道，“那青樓的老鴇很快坐不住了，哭著喊著讓本大爺停手，我當(dāng)然是……笑著接受啦！于是，我就掙了兩枚靈石?！?p> “接著，我便拿著手中一共四枚靈石去了賭拳場！這一次本大爺吸取了教訓(xùn)，專門找沒標(biāo)明下注只能是人的，并且打一槍換個地兒?！?p> 磨嘰沒注意到錢余越來越黑的臉色，接著道：“就這樣，我白天摩拳擦掌，晚上勸人從良，很快就有了上百靈石！”
錢余呵呵冷笑：“我是不是應(yīng)該夸夸你??？！”
磨嘰本打算點(diǎn)頭，后看到錢余不對的神色連忙改口：“不用，不用，本大爺做好事，從來不求回報！”
于是，他爪子上戴著的納戒被錢余摘下沒收了。
“我擦！小子你過分了！”磨嘰被錢余倒提在手中，雞冠鮮紅地怒吼道。
“不義之財，不可??！你說我收的該不該？”錢余盯著磨嘰雙眼道。
“咋就不義了，我做的好事！”磨嘰反駁道。
“你勸離風(fēng)月場所的那些姑娘之后打算去哪兒，你知道嗎？”錢余問道。
磨嘰一愣，搖搖頭：“不知道?！?p> 錢余繼續(xù)道：“那你覺得，幾個女子若有其他路可走，會賣身到青樓？又有幾人在逃離青樓后不會被報復(fù)？”
磨嘰安靜下來，似乎在思考錢余的問題。
天乾帝國是一個很看重貞潔的地方，賣身青樓的絕大部分確實(shí)是走投無路之人。同樣，風(fēng)塵女子若回歸社會，也會受盡冷眼和欺凌。
“在你的蠱惑下，她們頭腦發(fā)熱逃出來，又沒有生路可走，你說她們會走什么路？”
顧青青聞言身軀不由一顫。
當(dāng)初若不是錢余早了一步，若她已經(jīng)被玄松凌辱，即便未死獲救，她恐怕也沒臉茍活，何況那些沒有一技之長在身，想活都不一定能活的人？
“盲目的真善，尚且可能會好心辦壞事，何況是以利為目的的偽善！”錢余厲聲道。
“世界殘酷，人生艱難。如果你沒那本事，就不要大言救別人脫離苦海。因?yàn)槟?，很可能會把他推向更黑暗的深淵。
“我勸你善良?！?p> 錢余扔下磨嘰，漸漸走遠(yuǎn)。
顧青青回味著錢余的話，立在原地。磨嘰視線無目的地晃著，不知在思考什么。
“我還沒見過這么正經(jīng)的師父?！焙谟鹱匝宰哉Z道。
……
錢余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甚至沒心情去想為什么磨嘰賭拳的勝率那么高，更沒心情談出發(fā)的事。
他知道，磨嘰沒安什么壞心眼，在他看來，靠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勸人棄暗投明絕對是件好事，還能敲老鴇一番使自己獲利，百利而無一害。
怪，就只能怪他耍了小聰明。
他沒有想一想，如果能身在光明的懷抱，誰會跳入黑暗的泥沼。
“唉……”錢余走到露臺上，望著這座雄城久久不語。
一天后，錢余準(zhǔn)備出發(fā)了。
他們并不打算繼續(xù)坐著黑羽趕路，主要是顧青青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她已經(jīng)真正把黑羽當(dāng)自己朋友、自己師弟了。
于是，一行人朝城東的飛行妖獸調(diào)度點(diǎn)。
“通往青山國的林天鵬準(zhǔn)備發(fā)車了，大家坐穩(wěn)扶好，相信老司機(jī)！”
“通往帝都的林天鵬馬上就要發(fā)車了！沒上車的乘客盡快買票上車！”
……
“錢大哥，我們坐這班嗎？”顧青青問道。
“咱們還是租一只飛行妖獸吧，去帝都路程不近?！卞X余搖搖頭。
旁邊一男子聞言笑著迎上來：“三位可是要租飛行妖獸？”
黑羽化成了人形，大頭則待在錢余肩膀上，肚里裝著磨嘰。
“嗯?！卞X余點(diǎn)點(diǎn)頭。
“那真是巧了，我們這里剛好有一只空閑的小型出租妖獸?！蹦凶有θ莞鼱N爛了。
“幾位跟我去看看吧?！?p> ……
“就是這——”男子領(lǐng)著幾人進(jìn)了一間房間，話語卻突然噎住了。
“那我們就這么定了?！庇袃扇苏谖輧?nèi)和另一名男子準(zhǔn)備簽訂租賃協(xié)議。
“這……”男子正想著怎么跟錢余解釋，卻見少年臉上突然露出笑容。
“洛老，真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