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辦法?”
許天賜問到。
“我能先確認(rèn)那只妖怪在不在畫舫之上。”沈游輕聲說到。
老道李道緣瞧了沈游一眼,說到:“那便看公子神通了?!?p> 沈游點(diǎn)點(diǎn)頭,也沒有解釋什么,閉上眼睛,并指成劍,立于胸前,念到:
“通天徹地,萬法奉行,御見六道,真形速現(xiàn)?!?p> 許天賜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但李道緣一雙老眼卻罕見地顫抖起來,真真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這個(gè)不太靠譜的師父這般失態(tài)的模樣。
以往哪怕是遇到再可怕的妖物,再厲害的仙長(zhǎng),自家?guī)煾敢仓皇敲嫔隙叨哙锣?,然后立刻到自己耳邊吹噓一番,曾經(jīng)如何如何。
但這次……師父真的失態(tài)了。
真真也看向了沈游。
剛好,沈游睜開了眼睛。
一道青芒閃過,沈游的目光先是落在了眼前三人身上。
許天賜……老道……
然后是……嗯?
沈游忽然盯住了小女孩兒真真。
他抬頭看向老道,見老道隱晦地對(duì)自己搖了搖頭,滿眼哀求之色。
沈游一言不發(fā),轉(zhuǎn)過身去,看向畫舫。
瞳中青芒閃現(xiàn),在眉心黑痕的視野下,掠過了畫舫的每個(gè)角落。
片刻后,沈游劍指一收,瞳孔中青芒散去。
“不在?!?p> 老道松了一口氣,說到:“既然如此,兩位是聽那妖怪的指示上山,還是就此回去?”
許天賜一捏法訣,天鬼之法散去,膚色逐漸恢復(fù)正常,瞳孔也慢慢露出了囂張跋扈之色。
此刻聞言,頓時(shí)眉毛一豎:“來都來了,還能怕了那妖物不成?”
老道搖搖頭:“話不能這么說,那妖怪既然不在船上,定是有不能在船上的理由,若是這般貿(mào)然去它巢穴,無異于羊入虎口。我輩修行中人,雖當(dāng)以降妖除魔,扶持正道為己任,但也不能憑白丟了性命,沒了性命,哪能成仙得長(zhǎng)生?對(duì)吧,二位?”
“放屁!”許天賜毫無尊老之意,雙臂往懷中一抱,一屁股坐在船舷上,說:“成仙?長(zhǎng)生?你告訴我,這世間修行者,有幾個(gè)能得長(zhǎng)生的?我告訴你,打一開始,我就不求什么長(zhǎng)生,老子求的是道,不是仙!”
許天賜霍然起身,自畫舫上一躍而下,聲音清晰響亮地傳來:“降妖除魔,就是老子的道!”
老道嘴微張,白須微微顫抖,眸中似有過往閃現(xiàn)。
似想說些什么,卻終究化作了一聲嘆息:“唉。”
“公子,你呢?”
沈游想了想,也自船上一躍而下。
“他說得有理。”
沈游的聲音不大,但也很清晰。
真真見那兩個(gè)長(zhǎng)得像魔頭的人都下了船,拉了拉自家?guī)煾傅囊滦?,問到:“李道緣……我們今天走了,船里的人怎么辦?”
老道心中一震,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們確實(shí)可以一走了之,但那妖怪留下紙條的意思也很明顯。
若是上山來,凡人可無恙。
若是不上山,你等可無恙。
好一個(gè)簡(jiǎn)單的選擇……
李道緣忽然哈哈一笑:“有趣有趣,絕地天通千年,這人世間終究是有趣起來,真真,你想去降妖嗎?”
真真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
李道緣意氣風(fēng)華地一揮手:“好!我們跟上那兩小子!”
“不過真真,一會(huì)兒打起來你可得留意著點(diǎn)?!?p> “嗯,我知道,我會(huì)小心的?!?p> “不不不,師父的意思是,你留意一下師父,別讓師父被妖怪吃了……”
“……”
……
“遇石則轉(zhuǎn),見水則?!?p> 許天賜嘀咕著這句話,又回頭對(duì)沈游說:“你說一只妖怪,搞那么多花樣作甚?直接擺開陣勢(shì)打一場(chǎng)不就好了?!?p> 沈游只是笑了笑,沒有回他的話。
許天賜也是一樂,這次認(rèn)真地說到:“你的手段怪了些,但不是妖人,行事也合我脾性,令我頗為喜歡。不過你這人有些不地道,我知會(huì)了你名字,你卻不告訴我你的名字?!?p> “沈游,游戲……人間的游?!鄙蛴螒?yīng)道,又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若有所思地說:“你口中的妖人,是哪種人?”
許天賜正色道:“不擇手段,有傷天和之人。”
沈游聞言,轉(zhuǎn)回頭看著許天賜:“若有一天,我成了這種人,你會(huì)如何?”
許天賜伸出右手,神情囂張地一捏:“當(dāng)然是除了你?!?p> 沈游再次笑了笑,說到:“那許兄可要下手痛快些。”
“那是自然!”許天賜爽快地說。
“二位!二位少俠!二位道友!等等貧道!等等……”
老道的聲音自山路后遙遙傳來,兩人回身看去,這山路崎嶇難行,山石又灰黑低沉,四處還生著枯枝雜草,在山間夜風(fēng)中如同鬼魅,一個(gè)看上去沒什么法力的老道,確實(shí)難行。
許天賜倒是頗有些意外地說:“那老道竟然來了?”
不多時(shí),一老一小兩個(gè)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
“怎么,不怕死了?”許天賜忍不住損了一句。
老道也不害臊,嘿嘿一笑:“天黑路難行,不如等天亮,頂著日頭走敞亮。”
“對(duì)嘛!”許天賜一拍老道的肩頭,開懷了許多。
老道被他這不知輕重的巴掌拍得身子往下一顫,還沒說話,真真就先為他出了頭:“喂,你干嘛欺負(fù)我?guī)煾?!?p> 許天賜別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事實(shí)上,他拿小孩子基本沒轍,尤其這個(gè)小孩子有些神異之處,看上去法力頗為高強(qiáng)。
聞言立刻便悻悻地放下了手,假模假樣地問到:“你說這遇石則轉(zhuǎn),是往左轉(zhuǎn)還是往右轉(zhuǎn)?”
他說這話時(shí),恰好身前不遠(yuǎn)處就是一塊大青石。
真真瞧了一眼,說到:“不就只有左邊有路嗎?”
許天賜踱著步子,趕緊過去了。
沈游見著有趣,也跟了上去。
“許公子,有一事,不知能否為我解惑?”
許天賜納悶地回頭看著沈游,問到:“何事?”
沈游回想起許天賜被那一把匕首從后腦勺爆頭而出的畫面,此刻仍覺得不可思議,便問到:“許公子遭受那等重創(chuàng),為何還能活下來?”
許天賜聞言,一臉嚴(yán)肅地?fù)u了搖頭,說:“沈游啊,爆頭是爆頭,死是死,你不要混為一談?!?p> 沈游一怔,還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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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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