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太陽王冠與它的七位仆從
酒保畏縮的到老警衛(wèi)湯米邊上,把酒給滿上。
老湯米抽煙,斜眼問虞澤:“你到底是什么人?”
“就...普通人啊?!庇轁赏嶂^,很是困惑。
老湯米感覺自己被糊弄了,不爽的吐了口煙?!叭鲋e?!?p> “哈哈?!庇轁捎檬置嗣鳖i。又低頭用手指點了下莫思寧蝶的觸角。像是在問她為什么不早說象炔在自己身后。
莫思寧蝶懶散的搭在杯口,不躲不閃,沒有實體化虞澤也碰不到她。她就注視著杯中的飲料,沒有動靜。
虞澤拿頹廢的莫思寧蝶也沒什么辦法。就想著她能更積極點就好了。不過國都亡了,自己死了還要為救世被丟到幾千年后想想也活潑不起來。倒不如說莫思寧沒想著毀滅世界都幫大忙了。
老湯米看著沉浸在自己思緒的虞澤搖了搖頭,山羊倀當(dāng)前,他也沒心思打聽虞澤的往事。就向后靠在椅背上。問道:“還聽不聽故事了?”
“聽的。市中心的圓球之塔會放禮花對吧?!?p> “對,對,圓球之塔,圓球之樓,圓球塔樓想叫它什么都可以。但它翻譯出的本名是叫日冕望樓?!?p> 老湯米指了指酒館外的太陽?!爸行膮^(qū)傳聞只要站在那上面,就能看到太陽的王冠和它的七位仆從。不過嘛,只有被邀請者才能登上那座圓球之塔,也就不知道是真是假了?!?p> “太陽的王冠...”虞澤若有所思。
“每年的夏日狂歡都會有很多大人物到來這里,齊聚在這圓球之塔。中心區(qū)一同慶賀那些受邀者登上了圓球之塔。
然后夏日狂歡的時候,會抽調(diào)大批異能警衛(wèi)去維持現(xiàn)場秩序,很熱鬧,但也很少會出命案。原先應(yīng)該是這樣才對。但從那一家人離奇死亡之后,我聽說每年的異能警衛(wèi)抽調(diào)的越來越少,夏日狂歡越來越亂,莫名死去的人也越來越多?!?p> 老警衛(wèi)湯米苦澀的望著西沉的太陽,“所以我一直在想,這些事情間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如果我當(dāng)初能堅持追查下去的話,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這么糟糕。”
“想多了。”莫思寧蝶對著黑漆漆的碳酸飲料說道:“你大概率是會帶著家人白白喪命。”
虞澤氣的又點了下莫思寧蝶,莫思寧蝶飛到桌子上,不開心的爬開了。
虞澤笑著去安慰老湯米?!霸趺磿?..你別想多。世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啦?!?p> 老湯米又吐了個煙圈??粗従彽娘h在空中,在夕陽的余暉下被暗紅色的酒館頂部攔下。在微醺的酒氣中漸漸消散?!笆前?。我想多了??傊€是謝謝你,年輕人,愿意聽我這糟老頭子說這一段瘋話?!?p> “不客氣?”虞澤歪頭笑了笑。
回到異能警衛(wèi)所,老湯米給虞澤拍了個照,又把材料蓋了個章,在電腦上點了幾下鼠標(biāo)。身份識別碼就從一臺機器中吐出。老湯米將其交給了虞澤。
“那么再見了。老湯米?!庇轁蓳Q回衣服,站在碎裂的玻璃門外對老警衛(wèi)揮了揮手。
機械警犬遠(yuǎn)遠(yuǎn)的叫了幾聲。“走吧走吧?!崩暇l(wèi)湯米作出驅(qū)趕的手勢。他坐回自己的辦公桌,無人機群和機械警犬們都圍繞著這個老警衛(wèi)。
他掏出自己的異能短槍,瞄準(zhǔn)著正前方射擊。看到三個黑色槍洞緊密的挨靠在一起。老湯米笑了?!安诲e,還沒老到連槍都不會握了?!?p> 一只機械警犬跑到槍眼處,轉(zhuǎn)了個身,叫了兩聲,又跑回老湯米的身邊。老湯米他拍拍那只機械警犬的頭,將其舉了起來。
“是呢,這次就叫獵羊行動好了。警戒等級給我調(diào)最高。記住,就算我死了,也不許回援,給我死咬住那只老羊。能從他身上多揪下一塊肉就是我們賺了,知道嗎?”
機械警犬的眼中閃爍著紅光。將主人的指令銘刻在電子回路構(gòu)成的心中。
“好孩子。”老湯米欣慰的笑了。將機械警犬抱在懷中。六號邊緣區(qū)第十五異能警衛(wèi)分局,諾克斯的旗幟,他一個人守著就夠了。
虞澤走在黃昏的小路上,放下了劉海。他深吸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神情氣爽。他買了部有攝像功能的便宜手機,辦了張電話卡后,就朝著位于六號邊緣區(qū)的異能獵人協(xié)會分部趕去。
象炔也漫步在黃昏的小路上,面容憔悴,漫無目的。蛇已死了,狼成也死了。只有他,因為出去替阿蛇他們跑腿而逃過一劫。
難以置信。為什么要殺蛇已他們呢。就算受到了邀請,他們也沒有加入頓巴的狂獸小隊啊。都只是老實的待在工廠做工。他們只要一日三餐能吃飽,數(shù)著自己攢下的錢就很幸福了啊。
藍(lán)色災(zāi)害既然放過了所有工人,放過了自己,那為什么不能放過蛇已他們呢。象炔想不出答案。他的眼中只有友人被燒的焦黑干枯的尸體。
那天他回到工廠,被沒見過的人問完話后。他就看到了蛇已和狼成的尸體,并認(rèn)領(lǐng)了他們的遺物。
那些人清點了死者的人數(shù),在工廠附近挖了些坑。把一具具尸體搬入其中,填上土。小土包插上個木板綁成十字架,就做成了一個簡陋的墓。
只有一具無皮的尸體被放入了棺材,裝入了車廂中。聽說那是巴爾大人的尸體。
但象炔不在意,象炔只是呆愣的站在蛇已和狼成的墓前,不敢相信一個小時前還吵鬧的生氣的活生生的人,現(xiàn)在就變成冰冷的沉默的尸體被埋在土壤之中。
酸澀的雨中,他看到被鐵鍬斷成兩截的蚯蚓在蠕動著鉆入土包。往狼成和蛇已的方向鉆去。
他聽到狼成和蛇已在墓中呻吟,蚯蚓如淚水般從他們空洞的眼眶中掉出?!熬任?。救我。象炔。好痛苦。”
“不要。”全獸化象獸人握緊了拳頭。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紅著眼睛憤怒的撲了上去?!安灰賯ξ业呐笥蚜税?!”象鼻如鞭子般揮去,將沙土和其中的蚯蚓打碎在空中。
那個自稱山羊倀的老人如幽魅般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拍拍肩膀?qū)λf,他欣賞重情重義的人。
說他也失去了重要的人。
所以他會幫他為他的朋友報仇。
紅色的藥劑,活物般的回路呻吟著扭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