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大門外,一輛車靜靜的停在那里,歐陽琰坐在車里定定的看著車外的那道大門,透過這扇門看著門后面層層疊疊的房子。
“叮鈴鈴……”手機在車里突兀的響起來,歐陽琰看著手機上面顯示的號碼,面無表情的接通。
“你還沒到嗎?”電話剛剛接通對面惡劣的語氣就傳過來,里面充滿了質(zhì)問。
“到了?!睔W陽琰說完就掛斷電話,抬頭看看大門,深深的吸口氣打開車門,走到墻邊按下指紋,走進去。
歐陽琰走到客廳門口,犀利的眼神環(huán)顧一下四周,諾大的客廳坐滿了人,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寫滿了看熱鬧幾個字,歐陽琰周身發(fā)出的氣息更冷了一些。他拉拉西裝領(lǐng)口,往里走去,在沙發(fā)的不遠處站定。
“喲,我們的大忙人現(xiàn)在可忙了,那么多人等人家一個,結(jié)果人家好像還不認識我們的樣子。”一個身著白色套裝的女人坐在沙發(fā)上,嘴里說著話,目光卻看著左手剛做的指甲,一臉的不屑。也對,這是歐陽俊的親媽,不是歐陽琰的。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好大的臉面,讓我們等那么久?!睔W陽俊小姨隨身符合著。
“人家可忙了,我們哪有人家那么會掙錢?!?p> ……
面對這些聲音歐陽琰像個沒事人一樣充耳不聞,他把目光放在那個所謂的“爸爸”的身上,那個男人只是坐在歐陽俊媽媽的身邊,一句話都沒有說。歐陽琰冷笑一聲,把目光轉(zhuǎn)向在另外一個沙發(fā)上躺著的歐陽俊的身上。他身上纏滿了紗布,手撐在頭上,愜意的瞇著眼睛看著歐陽琰。
歐陽琰看著歐陽俊幸災(zāi)樂禍的的樣子輕蔑的笑笑,歐陽俊故意的,那些沒打到的地方都纏滿了紗布,呵,真有意思。
此起彼伏的諷刺聲依舊不停的傳過來,讓安靜的客廳變得熱鬧非凡。
“夠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客廳響起,雖然蒼老,但是卻格外有力也很有威嚴,那一頭白發(fā)似乎并不影響老人發(fā)出的命令。這不,話音剛落客廳里就安靜得鴉雀無聲。
老人看著歐陽琰,似乎想要從歐陽琰的表情上面看出什么,時光的洗禮讓老人的眼神顯得更加威嚴犀利。歐陽琰也不逃避,把目光直直的迎上去,不躲也不閃。老人看著歐陽琰一副光明磊落,任人宰割的樣子在心里微微嘆口氣。
唉,這個孩子的確是個好孩子,這些年他的努力自己都看在眼里,公司有他打理自己也省了很多心。自己那孫子歐陽俊是個什么貨色自己心里比誰都清楚,這次歐陽琰出手打人恐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不過,歐陽琰的身份擺在那兒了,家里又那么多人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有時候他也沒辦法。
老人抬起手中的拐棍指向歐陽俊,“你打的?”簡潔的問話充斥著滿滿的責(zé)備和危險。
“是!”歐陽琰沒有任何解釋,他知道解釋也是枉然。
“上家法!”老人把拐棍拄在面前,僅僅三個字就讓門口的管家快速的去拿了一根棍子遞到他手上。棍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表面光滑得能照出天花板上的燈光,依稀能看清上面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龍。
歐陽琰看著老爺子手里的棍子,依舊沒說話,只是沉默的脫掉了上衣,等到一件不剩的時候他才轉(zhuǎn)過身去把背對著老爺子。
歐陽俊忽的坐起來,他以為他告狀了,然后把自己說得慘一點老爺子會收回歐陽琰的一些權(quán)利和業(yè)務(wù)。他沒想到老爺子會上家法,這不是他想要的。歐陽俊激動的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剛抬起屁股,旁邊歐陽俊的媽媽一個眼神就瞪在歐陽俊身上,歐陽俊又慢慢的坐下。
看歐陽琰這副樣子,老爺子毫不留情的就一棍子打在歐陽琰的背上,“歐陽家的家規(guī)是允許你們出門給歐陽家丟人了?”
“不是。”重重的棍子打在歐陽琰背上,歐陽琰動都沒動一下,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蛷d里的眾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歐陽琰背上立馬就出現(xiàn)的那一道傷痕讓他們?nèi)嫉拖骂^。
“那么家規(guī)是讓你們兄弟互相殘殺了?”隨著老爺子問話,又是一棍子打在歐陽琰背上。
“不是?!睔W陽琰依舊沒動。
“為了一個女人,打自家弟弟也是歐陽家交給你的?”又是一棍子。
“不是?!睔W陽琰仍然沒眨眼,只是沉默的咬咬牙。
“那你做的都是什么?”老爺子說完這句話,高高的揚起手中的棍子用力的打在歐陽琰背上,然后把棍子扔到管家的面前。管家眼觀鼻鼻觀心,快速的撿起地上的棍子,閃過身退出去。
老爺子坐回到沙發(fā)上,兩手放在腿上,看著歐陽琰背上觸目驚心的傷痕,心里有些顫動。
“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和那個女的斷了所有聯(lián)系,把她從公司裁掉。如果你一意孤行,你就把總裁的位置給我讓出來,回到從前一無所有的時候。”老爺子說完在客廳里看了一圈,最后的視線停留在歐陽俊的身上,足足兩分鐘后才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往樓上走去。
歐陽俊在老爺子看自己的時候就嚇得不敢抬頭,低著頭擺弄著手上的紗布?,F(xiàn)在終于聽到老爺子上樓了,他才把頭抬起來看著歐陽琰后背的傷痕。
客廳里的人見老爺子都不再說什么,他們也不敢再糾纏下去,一個個都往外走去,經(jīng)過歐陽琰身邊的時候還不忘嘲諷兩句。
很快客廳就剩下歐陽琰一個人,他面無表情的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套在自己身上。后背的那些傷好像與他無關(guān),然而只有歐陽琰自己才知道衣服擦在那些傷口上面,到底是怎樣撕心裂肺的痛。
他扣好最后一顆扣子,淡定的走到車上。在歐陽琰看來平時不算遠的距離,他今天走得格外辛苦,汗水從臉頰慢慢的滴下來。他坐在車里,從口袋里拿出早已調(diào)成靜音的手機,粗略的看了一下上面的消息,然后給蘭雪打了個電話過去。
“學(xué)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