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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喜歡的人是你

第十章 我們結婚了。

最后喜歡的人是你 蕭檐的消炎藥 3309 2020-05-16 11:20:00

  韓洛元旦后一直沒回s市。

  這是潘帥告訴林檐的。

  “感情淡了?!迸藥泴α珠芫芙^參加飯局表示不滿。

  “您又跟哪個小姐姐有感情了?”

  “少轉移話題,你是不是有野男人了?”

  “有野男人的前提是得有男人?!?p>  “嘖,韓洛呀!”

  “沒完了你!”

  去年跨年的那場鬧劇,林檐看韓洛元旦那天的態(tài)度就知道他不會對外聲張的。

  可是轉天上班,潘帥就賤兮兮地跑到林檐辦公室,勾著背、手背在后面,眼冒精光盯著她來回踱步。

  好好一個衣冠楚楚的小白臉兒,生被他演繹成看見花姑娘的小日本鬼子,再好看的皮囊也蓋不住那沁人心脾的猥瑣氣質。

  “儂做撒?”林檐被盯得想報警了。

  “嫂子?!?p>  “?。?!”

  林檐心里一驚:難道韓洛跟潘八婆講了?那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了?

  林檐有個絕活,面癱!就是不管心里千軍萬馬的草泥馬嘶叫著跑馬拉松,她面上也能裝得處之泰然。

  她懷疑潘帥在晃她范兒,雖然她沒有證據(jù)。

  “那能不能告訴我你哥現(xiàn)在在哪里,是胖還是瘦,一個人過得好不好,我想去見見他?!?p>  “想見下樓呀,韓嫂~”

  不行,穩(wěn)不住了。

  “什么意思?”

  “裝啥?你倆跨年夜扔了我干了什么老韓早告訴我了?!?p>  “什么鬼!”

  “韓洛對你圖謀不軌呀!你別告訴我你沒發(fā)現(xiàn)只要你在的局,韓洛就玩了命地逗你?”

  “確實是玩了命地黑我……”

  “他那是招貓逗狗刷存在感?!?p>  “敬謝不敏?!?p>  “唉。”

  潘帥覺得他累了,這倆人太不讓人省心了。

  “其實都說女生應該矜持,其實女生應該死纏爛打才對?!?p>  “可如果女孩太矜持,不更應該給她勇氣嗎?”

  林檐立即反問,仿佛眼前站著的是韓洛。

  林檐最討厭主動,她可以拍著她C cup的胸脯保證,她所有的私人關系都是對方先拋來橄欖枝的。

  除了韓洛,只有韓洛。

  關于韓洛,她一直有意識、無意識地主動著。

  比如第一次確認自己心儀韓洛,是和潘帥約了韓洛一起吃燒烤。

  他倆到的早,挑了二樓露天的大平臺落座。

  期間林檐心不在焉,時不時往樓梯口探望,也不知道自己在等誰。

  直到熟悉的穩(wěn)健的腳步聲,穿過嘈雜的環(huán)境直擊林檐耳膜,她立即掏出一只TF16對著手機補妝。

  為什么是TF16,是因為韓洛某天無意間說她涂TF16很好看,她沒有思考便一直隨身帶著,見他前便補一補。

  做好這一切,林檐懷著緊張、激動、興奮的心情等著,心被那堅定的腳步聲帶了節(jié)奏。

  那個男人就這么一步,一步地走在她的心上。

  終于,韓洛走到了林檐面前,光鮮亮麗的樣子讓她覺得時間停留在那一秒似地。

  周圍的空氣都凝固著,林檐終于清楚地聽到了自己心房里跳出的那句話:我竟然對他的腳步都這么印象深刻.....

  林檐自認就拎得清這一個優(yōu)點了,所以她對自己的被動性人格極為厭惡,并由此推理韓洛也不會喜歡的,于是她對自己說。

  喜歡的就去追了,何必假裝矜持。

  可她追了好久,還是只能無奈地跟別人分享他。

  當韓洛動作飛快地把自己灌醉,嘴里竟然還要喋喋不休地跟她炫耀他的野草閑花。

  厭倦了就離開了,何必勉強繼續(xù)。

  她又對自己說。

  直到又一天,韓洛嫌棄她剛剛精心涂抹的TF16太過俗艷,她才明白。

  她只不過是一個有血有肉,會痛會傷又敏感的尋常女人,滿大街都是。

  確實沒什么可值得韓洛喜歡的。

  “如果他自己就沒有勇氣呢?”

  潘帥說出了林檐隱隱察覺又不可置信的猜測,仿佛潘帥是肯定她的猜疑,林檐心里的酸楚委屈瞬間褪去。

  林檐眼角微挑的桃花眼里亮晶晶地泛著綠幽幽的光,臉上一副“我胡漢三又回來了!”的表情。

  后來潘帥也在韓洛面前叫她嫂子,林檐紅著耳朵扭頭觀察他,見他沒有反對,便滿心歡喜地默許了潘帥的尊稱。

  一直到現(xiàn)在還在調侃她。

  林檐懶得和他糾結這種沒營養(yǎng)的廢話,轉移話題:“閑得慌你去找他喝呀,他孤家寡人的,有局必應好嗎!”

  “他回老家了,還沒回來?!?p>  林檐詫異:“回老家?”

  “對啊,之前說去A市出差很快回來,后來突然說老家有要事,他必須得回去?!?p>  呵,該不會腦袋終于清醒了,怕她和她媽逼婚躲回老家享受原生態(tài)生活了吧。

  青春總是荒唐的,愛人總要受傷的。好在,后來都長大了,都放下了。

  新年新氣象,林檐想著內搭了一件大紅色的針織開衫在藍綠色蘇格蘭格紋大衣里,看起來氣色不錯。

  從出租屋出來,下樓。

  “回去換件衣服。”

  林檐被嚇得虎軀一震,身體由于慣性往前沖,四肢由于大腦控制想要往后退。

  于是林檐定在一個類似沖鋒陷陣的姿勢,同時睜大了眼睛,好傻地看著韓洛。

  韓洛真的沒眼看。

  他打開車門下車,走到林檐跟前擺正林檐的身體,捋了捋她耳邊的碎發(fā)。

  林檐這才反應過來,立即躲開韓洛親昵的舉動。

  韓洛眼神一暗,口氣帶上了命令的意味:“回去換件衣服?!?p>  “為什么?”

  “結婚證上照片是紅底,我可不想結婚證上我旁邊懸浮著一張大白臉?!?p>  林檐慢半拍才捋順韓洛這么一長句話和她的關聯(lián)。

  “你才大白臉!你全生產(chǎn)隊都是大白臉!”

  林檐說完看見韓洛不怒反笑。

  呃,重點好像不是這個。

  “我不要?!?p>  “我也不要大白臉,所以去換衣服?!?p>  “我不要結婚!”

  韓洛早就料到林檐這幅張牙舞爪的模樣,頗為從容地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個暗紅色的小本本。

  “咱媽已經(jīng)把戶口本給我了?!?p>  盯著林檐那副“Oh my god,我看到了上帝”的表情,高高挑起左嘴角。

  “咱媽讓我轉達一句話。”

  “如果你不乖乖跟我結婚,讓我務必盡快將戶口本還給她?!?p>  “咱媽就去派出所把你清出去?!?p>  “我自然想看看你變成黑戶哭著喊著讓我收了你的名場面,但是讓咱媽平白多奔波一趟總是不好。”

  “所以,乖,去結婚去?!?p>  林檐氣瘋了,但她知道她媽絕對做得出清理門戶的事情:比如林檐消失后不想上幼兒園,撒潑打滾地在幼兒園門口鬧得驚天地泣鬼神,林逅過來一腳把蜷成球準備繼續(xù)打滾兒的林檐踢進了進去;林檐被告狀,林逅拎著斧頭就要砍林檐,嚇得林檐跑下樓企圖騎自行車逃跑,結果林逅一腳連人帶車踹翻,然后扶起來繼續(xù)揍……

  想到這里,她又氣又怕地瞪著韓洛。

  韓洛被她一陣紅一陣白的臉搞得不明覺厲,以為她還要拒絕,覺得他是時候展示真正的財力了!

  “當然,你好歹一個頂天立地、孔武有力的小姑娘?!?p>  林檐突然理解韓洛為啥逮著一個是一個了,有用頂天立地孔武有力形容小姑娘的么……

  韓洛沒注意林檐的臉有多精彩紛呈,十分自我陶醉地準備下一秒接受林檐哭天搶地地抱他大腿、喊他爸爸!

  “我自然不會空手套白狼,我打算注資周氏2500萬,補了周氏現(xiàn)在的資金缺口?!?p>  “這2500萬是我韓洛迎娶你林檐的聘禮?!?p>  “現(xiàn)在,我在你心里的形象是怎樣的?!?p>  說著,韓洛閉眼抬頭,雙臂展開30°向天舉起。

  林檐看著韓二貨裝上帝,覺得他好可愛,或許就是因為他總是這么可愛,她才會總忘記他是個四十歲中年男人。

  但是現(xiàn)在四十歲中年男人干凈的鼻孔正對著林檐的眼睛,她有點不忍直視。

  “是十個二百五的形象?!?p>  “……”

  韓洛咻地收攏雙臂,不爽了。

  “什么意思?你不喜歡?”

  “喜歡啥?2500萬嗎?你又不是給我,你把2500萬裝到別人口袋里了還要坑走我媽一個姑娘你什么意思?”

  林檐一急語速就快,這不標點符號又丟了。

  可韓洛腦子多快呀。

  “周內去世,你是他唯一的繼承人!他留下了的歷史遺留問題都得你解決?!?p>  林檐愣了,她沒想到素未謀面的親生父親給自己留了這么一坑,對周內的一切她都聽過就算沒想過會和自己有什么牽連。

  “他不后來結婚又有一個兒子嗎?”

  她媽就是因為得知周內在外面的女人生了一個只比林檐小十五天的兒子,才毅然決然地和周內離了婚么。

  怎么她成唯一繼承人了,配偶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好嗎!

  “那個女人和你同父異母的弟弟十年前就去世了?!?p>  “……”

  什么鬼!她林檐從小到大,他周內一分錢都沒花過,要不是他當初摳門連個避孕套都不肯用,她也不用來遭這一遭罪!

  好不容易繼個承,結果周內他丫的一份錢不給也算了,還要訛她一把,周內這生個女兒也太劃算了吧!

  林檐光顧著罵周內了,再反應過來已經(jīng)被韓洛拐到民政局,馬上就排到他倆結婚了。

  “我不要結婚啊啊啊!”

  “你覺得你窮盡一生能創(chuàng)造多少財富出來?”

  “……”

  “現(xiàn)在還不想結婚?”

  “我想賣身葬父?!?p>  “……”

  因為是乘林檐恍惚的時候感覺趕到民政局的,所以林檐還穿著那件紅色開衫。

  所以拍照的時候韓洛不準林檐脫外套,于是林檐在中央空調和毛呢大衣的雙重溫暖下哭喪著臉。

  韓洛說她結個婚至于么,跟死了爹似的。

  林檐拿著剛出爐的小紅本一時悲從中來。

  “我好想隨我爹去了啊啊??!”

  “……”

  韓洛管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和四肢,一邊按遙控解鎖,一邊心情不錯地吩咐林檐。

  “給咱媽拍張照,告訴她我們結婚了。”

  去年花已逝,今年花開時;不怨花開晚,只怨春遲遲。

  終于,他們虛無的紅線,化為難解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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