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靜靜地看著他,片刻后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
他懶得跟這個所謂的富家二少廢話,直接嘗試了用異能模擬讀心術(shù)。但心靈系是最難掌握的異能之一,人類的大腦浩如煙海,沒有經(jīng)過特定的訓(xùn)練,要想從一個人的記憶中準(zhǔn)確地截取一小段情報無異于大海撈針。
他這幾秒的沉默落在陳浩南和那幾個青年男女的眼里,卻成了對于他們的無視和輕蔑。陳浩南嘴角微微牽動,冷笑一聲:“不給面子?”
寧秋仿佛完全沒聽到這句話,重新看向陳浩南:“你是不是認(rèn)識這里的經(jīng)理?”
他沒有時間廢話,每晚一分鐘,營救目標(biāo)的生命危險就大上一分,只能單刀直入地切入話題。
陳浩南沒有說話,他旁邊的一個青年倒是瞇起了眼,不耐煩地說:“人家問你話聽沒聽見?會不會說話?”
寧秋瞥了他一眼,青年頓時火了,剛想抄起酒瓶站起來,卻忽然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帶發(fā)不出聲音了。
他緊緊卡住自己的脖子,用力地喘氣,卻始終沒有半個音節(jié)從喉嚨中傳出,旁邊的幾個人都被他的動作嚇住了,這突然是怎么了?
陳浩南看了那個青年幾秒,移回視線,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你……是超凡者?”
幾個青年又同時一愣,難以置信地看向坐在卡座對面的青年,雖然修行學(xué)府離這里不遠(yuǎn),但超凡者的數(shù)量絕對不算多,他們怎么這么好運氣就這樣撞上一個?
“回答我的問題。”寧秋說。
陳浩南毫不示弱地盯著他,淡淡地說:“兄弟,超凡者并不代表能在這里橫著走??茨愕哪昙o(jì)應(yīng)該是在修行學(xué)府里吧?如果晚上帶著女人來夜店的事情被傳出去,你說會不會產(chǎn)生些不好的影響?”
他雖然收起了一些輕視之心,但并不代表真的被寧秋震住了,他從小就在云海真正的上流圈子里長大,見過的超凡者不計其數(shù),只是稍微給對方幾分面子而已。
寧秋看了他幾秒,從腰間摸出一個東西,放在桌上。
陳浩南和周圍的青年男女都看了過去,那是個小巧的銀色徽章,閔行學(xué)院的入學(xué)證。他們抬起頭,像看小丑一樣看著寧秋,險些笑出聲來,寧秋不會是以為閔行新生的名頭就能震住他們吧?
陳浩南悠悠地說:“兄弟,我在閔行學(xué)府也是認(rèn)識人的,這么招搖……恐怕不合適吧?”
他可是清楚的,超凡者雖然地位超然,但最忌四處招搖炫耀,尤其是閔行這樣的名門學(xué)府對于這點抓得更嚴(yán),這寧秋莫非是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寧秋一愣,把那個徽章收了回去:“抱歉,拿錯了?!?p> 旁邊的幾人越發(fā)覺得好笑,這寧秋一看就是剛剛踏進(jìn)社會的毛頭小子,恐怕今天要在他那個漂亮的女伴面前丟盡臉面了。
陳浩南也饒有興趣地看著寧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不穩(wěn)重的超凡者,估計是來自于哪個鄉(xiāng)村里,碰巧覺醒異能的土包子吧?
他們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
一個盾牌形狀的徽章被放在桌上,通體漆黑,正中間紋刻著一把劍。
弒神之劍米斯特汀,在神話中它殺死了奧丁之子,引發(fā)了諸神黃昏。執(zhí)行局成立之初就把它當(dāng)做執(zhí)法人的身份證明,古時的亞人被稱作神明,而執(zhí)法人們是一群要屠神的人。
陳浩南感覺自己的腦子嗡響,好像有幾十噸TNT在里面炸開。他認(rèn)得那個東西,只要是對超凡界稍有了解的人都不可能認(rèn)不出它!那是執(zhí)行局!那是執(zhí)行局的徽章!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向?qū)幥铮缓笥只艔埖仄查_頭,生怕對方看出了自己剛才沒能藏好的笑意。這個青年是執(zhí)行局的人!他們剛才竟然還在心里嘲笑了他!
“我的時間有限?!睂幥锸栈鼗照?,看著陳浩南。
陳浩南的嘴唇發(fā)白,哆哆嗦嗦地點了點頭。
“我……我跟這家的經(jīng)理也不是很熟……”他吞了口口水,聲音微顫,“我只見過他幾次,你們是要查他?我跟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寧秋看著他,用異能確認(rèn)他沒有說謊,想了想:“這里有沒有貴賓室之類的地方?”
“有!有!”陳浩南立刻回答,“當(dāng)晚消費十萬以上的人都可以被侍者引到貴賓室去,享受最好的服務(wù)和……”
寧秋皺眉:“什么?”
“長官,這種東西不好隨便說出來……”陳浩南一臉為難,“就是夜總會經(jīng)常提供的……那種服務(wù)?!?p> “哦?!睂幥锒?,“那地方怎么去?”
“就在那!”陳浩南指著一個方向,“那里有個升降梯,貴賓室就在二層?!?p> 寧秋扭頭看去,愣住了。陳浩南指的是擁擠的舞池中央,無數(shù)男女正在隨著強勁的音樂盡情地?fù)u擺。
他從一開始就想錯了,天啟組織何止不低調(diào),簡直就是肆無忌憚,通往密室的地方真的就在人群聚集的地方!
他回想了一下結(jié)構(gòu)圖,天啟的秘密活動基地與貴賓室應(yīng)該就只有一墻之隔,但是要怎么上去?難道真的在這里消費十萬?
整個室內(nèi)的燈光忽然黑了,吊燈一盞接一盞地熄滅,只有舞池底部的地?zé)艉桶膳_的微弱燈光亮著。
一道熾白色的聚光燈忽然亮起,在人群之中游動,人們不僅沒有恐懼,反而興奮地尖叫歡呼起來。
“這是什么?”寧秋問。
“每晚午夜十二點都會有一次抽獎活動,被選中的人能夠直接到貴賓室免費享受一夜?!标惡颇仙裆衩孛氐亟忉?,“聽說能見到這個會館最極品的妞!花十萬上去的都不一定見得著!”
那道燈光走過無數(shù)張滿臉期待又轉(zhuǎn)為失望的臉,人們激動緊張得就像是在等待雙色球開獎的那一瞬間,被抽中的人就能從此享盡榮華富貴,衣食無憂。
燈光忽然停下了,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看是哪個幸運兒。
陳浩南和他周圍的幾個人都愣住了,強烈的聚光燈下,是寧秋微怔的臉。
“我們今晚的幸運貴賓誕生了!”帶著黑色面罩的侍者站在舞池前的臺上,富有感染力的聲音通過麥克風(fēng)和擴音器傳到了每個角落,“是這位……寧秋先生!”
所有燈光都在這一刻重新亮起,卻掩蓋不住那束熾白色的聚光燈和其下的人?,F(xiàn)場的氣氛瞬間被炒熱了,雖然被選到的不是自己,但看著那位幸運兒就站在離自己不遠(yuǎn)的地方,所有人都覺得與有榮焉,仿佛見證了歷史。
“恭喜啊!”陳浩南立刻諂笑著說,把差點脫口而出的‘長官’兩個字咽回肚子里,“兄弟你今天的運氣可真好!”
寧秋站在一片歡騰的海洋里,臉色卻逐漸凝固。
第一次踏進(jìn)這里就被選中為幾千分之一的幸運兒該是多小的概率?那個侍者又為什么能直接報出他的名字?
這不是中獎,而是有意圖謀。天啟組織恐怕早就知道他今晚會來到這里,而且已經(jīng)為他準(zhǔn)備好了完全不加掩飾的陷阱!
這就意味著,他們今晚的行動早已徹頭徹尾地暴露在敵人的眼中!
夢渡鈴舟
今天上推薦位了,各位讀者老爺請不要吝嗇手里的推薦票,這對我真的很重要orz 磕頭了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