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南方。
怎么越來越冷了,就算是有內(nèi)力護體,但沐勤還是感覺到一絲冷意。本為盛夏,卻失了燥熱。
前方白茫茫一片,竟下起了雪。
沐勤沒有選擇繞路,繼續(xù)向前,任由雪花落在自己身上。這里的怨氣好深,鬼氣也好濃郁。進了小鎮(zhèn)沐勤沒有輕舉妄動,先住了下來。他本無銀,但是劉守正送別之時給了他二兩銀子。途中花掉了三貫,還剩一兩七貫。
為了更好的打聽到消息,他選擇去了小鎮(zhèn)內(nèi)最好的客棧,一夜五貫錢。
“小二,來壺酒,再烹兩個菜。”所剩錢財不多,沐勤就在坐在一樓中心的一處空位,隨手叫來了店小二。
這個位置本是酒樓內(nèi)最好的位置,卻無人。
店小二走了過來,說道“客官,您怎么坐在了這里??!這里可是那位爺?shù)膶僮?,您不該坐在這里啊。您趕緊逃吧,要是被那位爺知道了,后果不堪設想?!?p> 果然,和沐勤剛進入小鎮(zhèn)打探的消息一樣,這樣做應該可以引出薛家的人。
沐勤剛進城就打探到,這座小鎮(zhèn)唯薛、葉兩家獨大,而這座悅來酒樓,便是薛家的產(chǎn)業(yè)。自己此刻坐著的位置,便是薛家小公子薛潮風的位置。當知道這次事件跟這兩家有關時,沐勤就制定了這樣一個引蛇出洞的計劃。
“小二,你怎么磨磨唧唧的?我的酒呢?我的菜呢?”沐勤沒有管店小二的提醒,而是怒斥道店小二。
旁邊有很多桌顧客,大多數(shù)都喃喃細語,討論著沐勤的結(jié)局。有一位顧客大聲的對店小二說道“小二,這是人家的最后一頓飯了,你快點去準備,別讓人家公子就等,吃完這頓飯,這位公子還得去投胎呢!”引得旁人哄哄大笑,小二也是無奈,去準備沐勤的菜。
對于這些螻蟻,沐勤根本不會多看一眼,他有他的自信。
酒和菜不一會就上齊了,但是自己的目標還沒有來,他只好品嘗一下此處的美味。別說,這酒還停烈的。
剛品完一口酒,客棧外就傳來一聲“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小兔崽子敢占用爺爺?shù)淖雷雍染瞥圆耍俊奔w绔的聲音充滿了整個酒樓。
眾人紛紛云,皆是猜測沐勤的后果。
薛潮風走到沐勤的眼前,“小兔崽子,爺爺還沒入土呢,這悅來酒樓還是爺爺主管呢!竟敢坐爺爺?shù)奈恢?,活得不耐煩了?”家中的那件事擾的薛家每一個人都心神不寧的,薛潮風本就是閑不下來的浪蕩公子,更是對父親關自己禁閉而感到煩悶。好不容易父親對自己的看管松了一下,他剛想去悅來酒樓喝一壺花間辭,就有小廝向自己匯報,有個人占了他的位置,并在那里樂飲花間辭。所以他馬不停蹄的趕來。酒,果然是花間辭。
“哦?我還以為你入土了呢!沒想到還真是個老不死的。那女鬼還是不夠強,竟然讓你活到了現(xiàn)在?!便迩诟惺艿酱巳松砩系墓須饩古c雪中零星的氣息為一體,而且更加濃郁。至于為什么要說女鬼,因為鬼氣中竟有胭脂香味。
“你到底是什么人?”薛潮風冷冷的問道。反常的氣象,必定與鬼有關,鎮(zhèn)里的人只是猜測和他們兩家有關,但是這個人竟然說出了紫嫣姐姐的性別,此人或許可以幫助紫嫣姐姐。
“有求于人的樣子是讓自家家丁圍著那個人嗎?”沐勤微微笑道。
“你可以幫我?”薛潮風語氣凝重的問道。
“就憑女鬼二字,你應該明白,只有我可以幫你?!?p> “跟我走”薛潮風也不在有所懷疑,而是帶著沐勤坐上馬車向薛府走去。
馬車上,“說說具體情況吧!”沐勤問道。
“好,希望你真的能幫助紫嫣姐姐走出困境,不然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紫嫣姐姐是葉家長女,和我大哥有這一紙婚約,她待我很好,待每個人都很好??墒蔷褪沁@樣的她,卻被一股山賊給盯上了,那天,她被山賊抓去。他們先是毀了她的清白,然后又向葉家索要十萬兩白銀,將其贖回。葉家我薛家和葉家本是世交,更何況紫嫣姐姐是我大哥的未婚妻,所以必然鼎力相助。贖回紫嫣姐姐后,她的精神就錯亂了。時而清醒,時而瘋癲。我記得她清醒過來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對不起你大哥,我對不起他”。大哥是真心喜歡紫嫣姐姐的,向葉家表示自己一定會娶紫嫣姐姐為妻,不忍看紫嫣姐姐如此,便去滅了那伙山賊。大哥因此受傷,離開了。紫嫣姐姐清醒過來后,發(fā)現(xiàn)大哥走了,也赴死,以表真情。”
“可是紫嫣姐姐的魂并不能被地府所接受,因為那是殘缺的,所以她留在了這個小鎮(zhèn)內(nèi)。大哥一生愛雪,紫嫣姐姐就讓這里變成了下起了雪。紫嫣姐姐的魂,一直在薛府,她和活著的時候一樣,時而會有意識,時而瘋癲,鬧得府上不得安寧。我們也曾找過天師,他的解決方案是斬了紫嫣姐姐,可是那是我們的紫嫣姐姐?。≌l能舍得傷害她?!?p> “如果你能幫我們凈化紫嫣姐姐的怨氣,將她送入輪回,那么薛,葉倆家必有厚報?!?p> “好一個葉紫嫣,這個忙我風某人幫定了?!甭犃诉@席話,沐勤心中只有一個字,佩服。或許尋常的天師面對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字“斬”,但是沐家卻又一術,名為凈化。施術期間只要能說服葉紫嫣放下過往,就能使其魂魄上的污漬洗去,為冥府所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