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威…武…”
這高亢嘹亮的聲音吵的秦川頭疼欲裂,他翻身想按掉手機鬧鐘,再睡個好覺。
響聲不停,又摸不到手機,氣得他睜開了眼。
那雕梁畫棟的房頂,墻邊的書畫,鏤雕六柱木架子床看得秦川發(fā)蒙。
昨兒他不過是因為自己當(dāng)了狗腿子多年,費盡心思討好領(lǐng)導(dǎo),到頭來還被老板剛來的大外甥補了空缺一事喝悶酒。
怎么醒來就在這個古色古香的房間里,當(dāng)他還在納悶的時候,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身穿衙役服,腦袋略大的青年闖了進來。
“師爺,我的師爺大人你快起來吧,大人等你好久了?!保箢^懇求秦川說道。
“師爺,什么師爺,拍戲嗎?”
“師爺你酒還沒醒呢,昨天紅姑說你高興得喝了一壇子酒呢?!?p> “什么紅姑,昨天我一個人喝的?!?p> “不用解釋了師爺,小的懂的?!?,大頭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
“我都不懂,你懂啥。”
“是是是,師爺說的都對?!?p> 秦川還在稀里糊涂的時候就把大頭扶了起來,給他遞過來一杯茶。
有人端茶倒水這等好事,秦川怎么會拒絕。
喝了一口眉頭差點皺沒了,苦的他想哭。
看著漆黑的茶湯,他驚呆了,水中倒影怎么會有如此俊秀陽光的少年。
連震驚的模樣都如此帥氣,秦川仔細一瞧,那不就是他嗎。
“我靠,我難道是穿越到別人身上了,我不就是在你地盤耍了酒瘋嗎,至于嗎?!?p> 秦川依稀記得昨天半夜他大鬧山神廟,埋怨世道不公,為何他不能帥氣又多金。
“你說我是師爺?”,秦川不信地問了一遍。
“當(dāng)然了,我的師爺大人?!?p> 大頭看秦川還是一臉懵逼的狀態(tài),干脆給他穿好了衣服。
頭一回被男人伺候穿衣,秦川感覺還挺不錯的,就是大頭粗糙的手讓他汗毛豎了起來。
大頭還溫柔地抬起他的腿,想給他穿鞋,秦川趕緊按住了他的手。
“停停停,我自己來吧?!?p> “師爺是嫌棄小的了嗎,以前你還夸小的手巧貼心呢?!?p> 大頭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差點沒讓秦川再吐個黃河出來。
外面又傳來幾聲威武,大頭扛起秦川就往外跑。
耽誤了時間,挨板子他不怕肉疼,扣俸祿他才怕的心疼,他的小翠可不是隨便人,沒點銀子連面都見不到。
大頭一口氣就把秦川扛到了大堂,趕在開堂審案的時間前,悄悄把秦川放到了縣令后面。
他站穩(wěn)抬頭就能看見那明鏡高懸四個大字。
“跟電視劇差別也不大嗎?!?p> 回頭看到下面衙役站的整齊,還有兩人跪在地上,眼前案板后,坐著的是個戴烏紗帽的少年,正在哼著曲,喝著茶。
“這么說這人就是縣令了?”
少年見大頭歸位,就知曉秦川已經(jīng)到位,拍起驚堂木,緩緩說道。
“堂下所為何事,速速稟報,本官定秉公處理。”
地上兩人是七嘴八舌,潑婦罵街,聽的秦川直犯困,差點沒因睡著摔倒。
看到案臺上那少年正經(jīng)危坐的樣子,秦川深感汗顏。
怎么有人能做到,坐直身板睡著,還一動不動的。
“大人,請為小民做主?!?p> 堂下兩人齊聲高呼,總算把少年給叫醒了,他抻了抻腰,咳嗽了一聲。
“狀詞都帶了嗎?”
“稟大人,小的準備好了。”,兩人都從袖口取出了東西。
“師爺,秦師爺,還不快快替本官查閱。”
“我?得令,我這就去?!?p> 少年喊了幾次,秦川才反應(yīng)過來,跑到堂下,從兩人手中取過狀詞。
拿給那少年時,他才發(fā)現(xiàn)這少年縣令是豐神玉潤,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比他這副皮囊還要多幾分帥氣。
少年縣令示意秦川看狀詞,可把秦川給難住了。
在現(xiàn)代社會他就普通混子大學(xué)生,肚子里的兩點墨水全被他用來阿諛奉承了。
現(xiàn)在看三秒鐘書,他能睡上個三個鐘頭,何況還是古文。
秦川只能硬著頭皮看,驚喜的事情發(fā)生了,他看懂了。
第一份冊子里夾著的狀詞,抬頭赫然寫著大明通行寶鈔幾個大字,上面還寫一貫。
“原來我來了明朝,那這家伙還敢賄賂,也不怕老朱誅他九族?!保卮ㄠ止镜?。
第二份狀詞就不一樣了,里面洋洋灑灑數(shù)百字,碼的是工工整整,一看就是占理的一方。
秦川不用看內(nèi)容都知道怎么判了,他把情況如實告訴了少年縣令,果不其然,少年縣令眉頭一皺,桌子一拍。
“本官仔細查閱狀詞,發(fā)現(xiàn)疑點重重,來日再重審,退堂。”
少年縣令拿著狀詞就回了后堂,堂中跪著的兩人齊聲高喊大人留步,卻很快被淹沒在了威武聲中。
看得秦川目瞪口呆,這當(dāng)官判案居然是這樣的。
下面兩人開始喊師爺了,生怕自己露餡的秦川,迅速跟上少年的腳步。
兩人穿過長廊,來到了富麗堂皇的后堂。
少年坐下來,把錢拿了出來遞給了秦川,順手把狀詞放在身后的案臺上。
“愣著干嘛,收起來啊,不想娶媳婦了?”
“娶媳婦?這錢我可不敢收。”
秦川不清楚他跟縣令的關(guān)系,錢他就不敢亂收。
“沒錢你怎么娶媳婦,昨天你還信誓旦旦要八抬大轎迎娶盧葭了,改主意了?”
“我,我,昨晚喝多了磕了腦袋,好些事給忘了,這盧葭咋回事啊。”
秦川感覺這縣令跟他好像很親近,找了個借口糊弄過去。
“我去,盧葭你都能忘!你昨晚到底給紅姑灌了多少酒啊。
長點心吧老秦,那娘們不是好人。
盧葭是盧知府的掌上明珠,你指腹為婚的對象啊。
那個十分鄙視你,可你又癡迷地不行的女人啊?!?,少年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我以前那么賤的嗎?還鄙視我?那我便要娶了他,然后再休了她?!?p> “我靠,老秦你人才啊,原來你打的這主意啊,那我們得加把勁了,不然來不及了。”
“什么情況?”
原來盧知府要求秦川一年之內(nèi),下萬兩白銀,良田千畝的聘禮,否則就解除婚約。
“這么多錢,我上哪弄去啊,誰給誰傻子啊?!?p> “還真有傻子,你同父異母的哥哥沈末,早早將聘禮抬到了盧府,老盧頭還收下了。”
未婚妻要變大嫂,這狗血的劇情讓秦川感覺自己要綠的發(fā)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