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啟奏,無本退朝!”先帝留下的太監(jiān)總管福公公高聲吟唱。
“陛下,臣有事啟奏!”首輔夜瀾瑾板著臉上前一步。
眾臣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這兩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嘉默嘴角微抽,打直背脊,露出個自認為十分和藹又謙遜的笑容,溫潤道:“愛卿何事?”
她滴個乖乖,怎覺得眼皮子直跳,首輔大人一般不說事兒,說事兒就是大事兒,還是關于她的事兒!
福公公壓下幸災樂禍的笑容,垂下眼皮子,掩蓋略帶同情的眼神。首輔大人就是自家小陛下的克星,這不,不知道又要干啥了。
夜瀾瑾:“陛下已繼位一年,卻仍舊任性好玩兒,捉雞逗狗、下河摸魚。臣以為陛下種種行為,有失禮法?!?p> 朝堂上一片嘩然,首輔仍是你首輔,就是牛,敢說大實話。
嘉默臉上笑容一僵,艱難的扯了扯嘴角:“那愛卿以為該如何?”
該死的夜瀾瑾,又來拆她的臺。原來在這等著的,她就知道那日的事情沒完。
夜瀾瑾保持躬身行禮的姿勢,繼續(xù)道:“臣以為,陛下應當禁足一月,除上朝外,只許待在御書房修身養(yǎng)性?!?p> “你說什么!禁足?”嘉默咬牙切齒道,連硬扯出來的笑容都無法維持。
開玩笑,她是三天兩頭就得往宮外跑的人,被禁足可怎么活。
眾臣忍著笑意,低著頭默不作聲。當然,除了文親王。
“哼,禁足?首輔大人可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盤,竟敢禁陛下的足?!蔽挠H王冷嗤。
夜瀾瑾淡淡的掃了眼文親王:“文親王此話何意,在下打的什么算盤,愿聞其詳?”
“呵!首輔自己心知肚明?!?p> 眾臣的頭埋的更低了,首輔大人打的什么算盤他們不知道。但文親王想打什么算盤,他們卻是略知一二。
“哦?那依文親王看,陛下不應被禁足?”夜瀾瑾挑眉。
“那是自然,我天家最尊貴之人,怎能被禁足?況且陛下年幼,正是貪玩兒的時候。陛下若有失禮法,那也是當老師的錯!”文親王一副我說的都對的姿態(tài)。
沒想到夜瀾瑾竟然點頭:“不錯,在下的確有錯。故而在下會跟陛下一起禁足,寸步不離。
再者,天子犯法與與庶民同罪,禮法也是一樣。不是嗎,文親王?還是說文親王以為此條律法,并不生效?”
文親王一噎,他敢說律法無效嗎?他不敢!那可是老祖宗定下的律法,即便先帝在世也得遵守。
嘉默一個激靈,沒有理會文親王的反應。夜瀾瑾不僅要禁她的足,還要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不,她拒絕。這太驚悚了,夜瀾瑾這廝就是個又臭又硬的石頭。
讓她寸步不離跟夜瀾瑾待一個月,她不瘋魔才怪!
但是,見文親王那憋屈的模樣。雖然很不愿意,對比起來,她更不愿隨了她好王叔的意。
于是,在文親王開口前,嘉默終于艱難的扯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艱難開口道:“朕禁足一月便是!”
隨即安慰文親王:“王叔不必再說,首輔是朕的老師,朕,應當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