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心中微暖,但面上依舊故作嚴(yán)肅,掏了掏耳朵低聲道:“行了行了,快走吧,我知道了。沒事兒就別過來,替我給谷一道聲謝。”
她聞了聞谷一替她準(zhǔn)備的藥丸,幾個瓶子里面裝的都是上好的藥丸。她尋著氣味倒了粒驅(qū)寒的藥丸放嘴里,瞬間覺得身體由內(nèi)而外都暖和了起來。
她沒有再理會萱兒,也不知萱兒是何時走的,只捂緊被子睡過去。
……
“隱”,躺在大通鋪邊上的夜瀾瑾將夜一扔給他的紙團(tuán)揉碎,他捏了捏眉心,紙團(tuán)上面僅有一個隱字。
這個“隱”代表什么,他暫時無法確定。聽著此起彼伏的打呼聲,聞著滿滿一屋子的汗臭腳臭味兒。他翻來覆去始終睡不著,無奈只好起身往破廟去。
原來便是因?yàn)樘y忍受,亦是方便聯(lián)系夜一,他便一人待在破廟內(nèi)。
待他出門后,大通鋪角落那人立馬睜開雙眼,那雙眼分明毫無睡意。若夜瀾瑾沒走,定是能認(rèn)出來,他是李生。
李生神色復(fù)雜的望著房梁:這么多天都堅持下來了,那人還真是執(zhí)著呢。呵,想必安蘭那狗賊也快收到消息了吧,他待在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
而另一邊,夜瀾瑾思索著“隱”字的含義,輕手輕腳來到破廟里。
草垛上占了他位置那人,也不知從哪兒弄來床破破爛爛的被子,也不嫌熱的慌。一陣涼風(fēng)吹過,他打了個抖,嗯,挺冷的。
既然不是文親王和陳尚書那邊的人,對他而言就沒什么問題,他徑直朝角落僅剩的草垛去。
萱兒走后,吃過驅(qū)寒藥丸的阿默很快便睡了過去。誰知道剛睡著沒多久,又被“吱吱吱”的聲音吵醒。
她還以為是萱兒又回來作妖了,捂著耳朵不耐煩道:“你怎么又回來了,不是說好別來找我!”
夜瀾瑾一頓:“方才不是你讓我留下的?何況在下前幾日便在此處,兄臺搶了在下的地盤不說,如今還想趕走在下,豈不是忘恩負(fù)義。”
阿默刷的一下坐起身來:“你煩不煩,跟個娘們兒似的絮絮叨叨?!?p> 原來是那個跟夜瀾瑾一樣討人厭的人,就連絮絮叨叨的模樣都一樣。
夜瀾瑾一噎,憋紅了臉道:“在下不與傻瓜論長短!”
阿默頓時來氣,吵醒她還有理了:“你說誰傻瓜!想死是不是!”
她一個激靈,掀開被子氣沖沖的沖到夜瀾瑾跟前。指著他道:“有膽你再說一遍!”
黑暗中,她沒有看清夜瀾瑾的臉,亦沒有看清夜瀾瑾那張臉已經(jīng)黑的不能再黑。
“我最討厭被人用手指,給你三個數(shù)收回!”
然而正在發(fā)起床氣的阿默,絲毫不受威脅,冷哼道:“喲呵,還威脅上人了,我還最討厭睡覺時被人吵醒!”
夜瀾瑾瞇著眼,半握的手掌緩緩抬起。這下可把趴在屋頂?shù)凝堧[嚇出了汗,主子怎么在這種時候作死。從底下那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殺氣看,那人的武功可不低啊。
他手里接著暗器,緊緊盯著那人,只要有異動,他便立馬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