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哪里來的狗?”夜瀾瑾嘲諷道。
此話一出,就連清冷的立在一旁看熱鬧的顏藥都忍不住嘴角抽抽。先前倒真沒看出來,這位還是懟人的一把好手。
師爺亦是臉色難看,跟吞了蒼蠅似的。合著他方才說的那一堆,統(tǒng)統(tǒng)都是廢話。
“首輔恕罪,這位乃是衙里的師爺,口無遮攔,該罰。”安蘭急忙賠罪。
夜瀾瑾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只道:“既然不是你賣的糧,本輔便給你兩日的時間。兩日后,本輔要見到糧倉里的五千擔(dān)糧,這五千擔(dān)糧全部無償分發(fā)給百姓!安大人,能不能辦到?”
這種時候安蘭怎么可能敢說個不字,只答道:“能,首輔放心,下官必定完成?!?p> 夜瀾瑾點(diǎn)頭:“如此甚好,這幾日,本輔就在縣衙住下。顏神醫(yī)正好可以替本輔繼續(xù)調(diào)養(yǎng)身子,病來如山倒,興許是瘟疫也不一定?!?p> 夜一扶著他,越過地上跪著的兩人朝里走。走到顏藥身旁時,他抬眼撇了撇顏藥。顏藥撇撇嘴,微瞇著眼望著他步履蹣跚的背影。
“顏,顏神醫(yī),首輔大人得的真是瘟疫?”安蘭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
瘟疫只是他的說辭罷了,他從未想過真的會有瘟疫。若真是瘟疫,那他完了。不止他完了,整個潁水縣都完了。
顏藥回過神來:“大人放心,那位只是受了風(fēng)寒,并非瘟疫?!彼D了頓疑惑道:“那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首輔夜瀾瑾?”
安蘭眸色沉了沉道:“沒錯。神醫(yī)何時遇到他的?”
顏藥淡淡道:“也就是前兩日,在下那不成器的徒弟撿到的,說是找上門求醫(yī)的?!?p> 安蘭心下松了口氣,原本他還擔(dān)心顏神醫(yī)是不是夜瀾瑾的人,眼下看來,是他想多了。
“安大人是不歡迎本輔?連個引路人都沒有?!弊咴谇懊娴囊篂戣?,忽然停下腳步,回頭道。
“沒個眼力勁兒的狗東西?!卑蔡m一腳踹向師爺,急忙跑到夜瀾瑾跟前去引路。
安蘭也不蠢,都到這個點(diǎn)兒了,他們定是用過晚膳才來的,故而他并未將人帶到膳堂。畢竟那里擺著大魚大肉,夜瀾瑾又不蠢。
“暫時委屈首輔屈居于此,旁邊的房間乃是顏神醫(yī)的,亦方便照看首輔的病情?!卑蔡m將自己的姿態(tài)放到最低,先安撫好面前的祖宗才是真的。
“嗯,有心了。”
在安蘭懷著忐忑的心離開后,夜瀾瑾才跟顏藥對視一眼,各自回房。如今寄人籬下,到處都是眼線,不得不防。
“主子,你的傷?!币挂环鲎约抑髯踊胤亢?,急忙要替夜瀾瑾換藥。
“無礙,無需換藥?!币篂戣獡趿藫?。
秘制金瘡藥也不是白瞎的,若是換成其他藥,這么折騰一會兒定會浸出血。
夜一癟癟嘴,自家主子老早就給他無意識炫耀過小陛下賞的金瘡藥,可把他羨慕慘了。
“經(jīng)過主子今日的一番打壓,想必那安蘭短時間亦不會出幺蛾子,主子倒可以安心養(yǎng)傷?!币挂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