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妙帶著二百兩銀子來到集市,逛了幾家藥鋪后,除了月見草其余的藥材都買好了,她還順便買了許多可能會用到的藥。
反正有闊闊這個小管家,她買再多東西也能輕輕松松的帶走。
云妙逛遍了江州城十幾家藥鋪,可掌柜們都說不知道什么叫月見草。
“最后一家了。”云妙看著眼前的生塵堂,莫安巷是江州城西市人流最少的地方,生塵堂還開在莫安巷的最偏僻的地方。
生塵堂里的伙計正支著胳膊打瞌睡,藥鋪已經(jīng)三四天沒有客人了,掌柜的卻眉眼帶笑似乎很高興的樣子,真是奇怪。
一個女子從門外走進來,這是這幾天的第一位客人。
伙計頓時來了精神,趕忙迎上去笑著招呼道:“姑娘要點什么?”
“有月見草嗎?”云妙其實不怎么抱有希望。
“有有有,小的這就去給您拿。”伙計腳下生風,跑到藥柜前翻找著。
掌柜是個身材矮小的白胡子老爺爺,他本來笑呵呵的走出來,一見云妙臉上的表情立刻變成了哀傷,“姑娘生病了?”
為什么感覺這掌柜的語氣有些……同情?云妙搖搖頭,解釋道:“沒有,買些藥材備用。”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但愿人無病,寧可藥生塵……”掌柜背著手搖頭晃腦的笑著離開了。
“姑娘給您,您拿好了?!被镉嫲汛虬玫脑乱姴葸f給云妙。
“謝謝,多少錢?”提在手里可真輕呢。
“五兩銀子?!被镉嫷哪樕闲Τ隽艘欢浠ā?p> “五兩銀子?這么貴?”真的沒搞錯嗎?還是她碰上了黑店?她之前買了那么多藥材也不過二兩銀子。
云妙換算過,在這個世界一兩銀子差不多等于華夏世界的1000塊錢,一小包月見草他要收自己5000塊錢?
“姑娘,這可真不算貴。月見草極其罕見,我們店里也就這么點,還是上次順風鏢局從北垠部洲運來的。姑娘您出去打聽打聽,看看小的有沒有說胡話。”伙計一臉為難的說。
“月見草生長在極北的嚴寒之地,只有每年八月中時才可摘取,極不易得,這價格不算貴。”蕭索雖然已經(jīng)數(shù)萬年不曾到過人間,可是看云妙買了一天的東西,略微計算一下,便知道了如今人間的銀兩價值。
“好吧?!痹泼钊套∪馓鄹读隋X,還好今天帶的銀子多。
出了生塵堂,云妙躲到一個角落里將手上的東西全都塞進次珠,然后又去買了一些用品吃食和一把極其鋒利的匕首,尋魂之路不知有多漫長,有把利器在身邊也安心些。
當天晚上,云妙讓客?;镉嬏Я艘粋€盛滿熱水的浴桶上來,然后將藥材全都放進去。
蕭索伸出干凈修長的食指,在水面上輕點一下,浴桶里的水立刻開始咕嚕咕嚕的冒泡,藥材開始翻滾,水面上鍍了一層金光,像是蕭索眼睛的顏色。
片刻后,蕭索說到:“進去吧?!?p> 進去?你在這里站著我怎么進去。云妙說到:“要不你先回四神鏈去?”
蕭索輕咳一聲,回了四神鏈。
云妙這才緩緩褪去衣物,浸入水中。
幾息后,痛感鋪天蓋地的包裹著云妙的身體,骨肉經(jīng)脈間仿佛有水蛭撕咬跳動,仿佛有東西不停的刺破皮肉鉆進內(nèi)里,心肝脾肺不停的舒張收緊,痛得她幾次窒息,她已經(jīng)分不清額上的水珠是汗水還是藥水了。
“保持清醒,暈厥之后藥效會減弱?!笔捤髟谒纳矜溊锾嵝训?。
這丫頭還怕他占她便宜么,她可能忘了自己之前在四神鏈里還提醒她外界的動靜。
他靜靜的盤坐著,甚至可以感覺到她身邊繚繞的熱氣,還有她淡幽幽的發(fā)絲間的香味。
罷了,既然她不愿,那自己便閉著眼睛吧。
他未曾發(fā)覺,曾經(jīng)令人為之色變的蕭索居然愿意順從別人的意愿了。
半個時辰后,疼痛已經(jīng)減輕了許多,沁人心脾的清涼一絲絲的安撫著受過痛苦的地方,可是水溫并未下降,云妙放松了許多。
又過了半個時辰,疼痛感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四肢百骸中都是清透舒爽,仿佛自己的身體浸入了一場春雨,受了刺骨的嚴寒又緩緩春暖花開。
“差不多了?!笔捤骱鋈婚_口了。
云妙有些舍不得現(xiàn)在的舒適,可還是戀戀不舍的起身,擦干身子穿好衣服。
她回頭看了看,原本清澈見底的藥水已經(jīng)變成了一桶污黑,像是自己幾百年沒洗過澡一樣。
蕭索出來后,看了一眼浴桶里的水,說到:“這次可清洗干凈了?!痹泼钣行擂蔚妮p咳一聲。
話音剛落,浴桶里的水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來抬浴桶下樓的店小二用一種很怪異的探究的目光看著云妙,水呢?這么多水莫非這姑娘喝了不成?若真是喝了,那這姑娘可能是河里的什么仙人吧?他就差沒問出口了。
云妙可不管店小二想了些什么,她現(xiàn)在身體輕盈有力,皮膚細膩有光澤,你讓她去跑個一千米都可謂是輕輕松松。
就連她多年的近視眼都沒有了,視覺、聽覺、嗅覺、觸覺迎來了前所未有的靈敏,真是不白痛?。≡泼钕沧套痰南?。
“我們接下來去做什么?”云妙問到。
“出城,向東南方向行一百五十里,有一村鎮(zhèn),去那里取一物?!笔捤鞔鸬健?p> “好,不過我還有一件事要辦。”
舒氏布莊。
“越娘?!痹泼钸M店喊了幾聲。
越娘挑簾而出,打量了云妙好幾眼,才開口說到:“你……你是席姑娘的那位朋友?”
“對,越娘還記得我。”云妙甜甜一笑。
越娘笑著說:“你這丫頭變化可真大,如果不是聲音沒變又穿著這條流光裙,我可能真就認不出來了?!?p> 這姑娘幾個月前剛來自己這里時,雖然也清麗俊俏,可是遠遠不及現(xiàn)在這般。
她眉眼長開了不少,笑靨動人,皮膚白皙水靈,眼神靈動無比,舉止也不像初來這里那般怯怯縮縮,細細看去,竟是越看越好看。
越娘是見過不少美人的,眼前這姑娘再過幾年還不知會是怎樣的傾世容顏。